注意到陰幽的確是沒有傷害東方奕彤的意思,而且東方奕彤一臉認真的臉色也不像是說假,南宮楚洵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隨後微微擡手做了個手勢。
知道他的手勢是讓他們紛紛退下的意思,那些從四面八方將東方奕彤和陰幽團團圍住的幾個黑衣人全部紛紛散開,幾個閃身間就消失在了街道深處。
“多謝三哥。”東方奕彤笑着道,也不忘記怒瞪一眼站在她身邊的陰幽,她敢肯定這男人今晚上就是故意去那裡招搖的。
“霓落,陰幽這個男人身份不明,今夜又還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太子府,其必定是意圖不軌,我看你還是少和這個男人接觸的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自己惹上麻煩了。”南宮楚洵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知道三哥你關心我,不過我自己交的什麼樣的朋友我心底有數,所以你無須爲我擔心,如果我真的不小心栽到了自己朋友手裡,那也只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東方奕彤別有深意的說道。
“三哥,時間不早了,你們追我想必也已經累了,而且太子府那邊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看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和陰幽就不回太子府去露臉了,我們待會聊完正事,我就直接回將軍府去了,三哥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讓人捎口信去將軍府給我就好。”
“霓落……”
“洵王殿下,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不過下次我們在交手,你要是還想要從我手中把東方二小姐給奪走的話,我介意你還是回去先好好練練武功吧。”
滿是嘲弄的說完這席話,陰幽一把攬過東方奕彤的腰,足尖輕點,直接往旁邊的屋頂飛去,一連飛了好幾個屋頂後,陰幽才帶着東方奕彤落入其中一條街道。
注意到那邊東方奕彤兩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樑舒灝面色面色難看。
“殿下,真的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
“不然還能如何?”南宮楚洵苦笑着反問。
“霓落她剛剛的樣子顯然是和那個叫陰幽的親近一些,如果我們大家真的動起手來,我想霓落也會直接站到陰幽那個男人身邊,雖然說閒話不可避,但是霓落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再做什麼,何況我和她現在的身份很尷尬,我如果主動靠得太近,她就會退得更快,我和她之間總是會有越不了的鴻溝。”
“現在年關將至,到時候不僅要參加爭奪太子之位,還要極力想辦法阻止霓落她遠嫁到封欒國成爲東陵九那個男人的王妃,除了這些,也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處理,我又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這裡,現在就霓落覺得怎麼好便隨着她怎麼做吧。”
樑舒灝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斟酌着說道:“殿下,剛剛除了我們的人追了過來,後面追過來的還有淮王殿下的人,他們雖然待在遠處沒有在往這邊靠近,但是顯然剛剛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你看要不要屬下把他們給……”
話到最後,樑舒灝沒有多說,卻是手在脖頸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南宮楚洵搖搖頭道,“四弟他現在看似在爭奪太子之位,但是我們已經在私底下達成了協議,這也是兩個時辰前的事情,這事我還未來得及和你細說,總之,這以後就將關注四弟的那些人撤回來吧,現在已經不需要在監視他了。”
“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
知道樑舒灝是在擔心,南宮楚洵耐着性子出聲解釋道:“四弟他在今天下午與我達成協議時,直接服下了我讓你事先準備好的秘製斷腸丹,此丹每半個月必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就會斷腸七竅流血而死,四弟他明知道這個嚴重的後果,還是義無反顧的服下了此丹,也算是在向我表達他沒有異心吧。”
“那解藥呢?”樑舒灝急切的問道。
“我給過他可以完全解毒的解藥,他接過了手,卻直接毀掉了,揚言說我半個月按時給他一粒解藥就好,還說日久見人心,就算我願意相信他,但是其他人未必相信他,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向其他人證明他沒有異心。”
話到這裡,南宮楚洵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樑舒灝。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和想些什麼,但是你放心吧,四弟他不會背叛我的,不僅是因爲他服下了斷腸丹我就相信他,而是他心中和我一樣暗恨這個無情的天家,想要的只是親手手刃蕭芸慧那個歹毒的女人爲自己的母妃報仇血恨。”
關於南宮楚洵此話,近幾日多少又對南宮楚淮多了幾分瞭解樑舒灝頗有些唏噓感嘆。
十四年前,德妃畢文瀾還不是德妃,只是後宮佳麗三千中不起眼的一位佳麗。
因爲南宮嘯天對朝政之事頭疼,一夜酒醉隨手佳麗的牌子,和畢文瀾整夜顛鸞倒鳳。
後畢文瀾成功懷孕,才因此被封爲德妃,成爲後宮內除皇后以外的四妃之一。
畢文瀾肚子裡經過太醫診斷爲懷的是小皇子這事不知道怎麼的就泄露了出去,畢文瀾也因此成爲無數人爭先陷害的對象,好幾次都險些滑胎。
好在有南宮嘯天這個皇上出手照拂,將畢文瀾與其他隔離起來,其他人也都不敢在動任何手腳,更多的是想要陷害畢文瀾也都沒有了幾乎。
數月後,畢文瀾臨盆,接生的女官說是其懷的孩子胎位不正,因此導致難產大出血致死。
但是幾日前他們從南宮楚淮的口中得知德妃畢文瀾並不是大出血身亡,實則是被皇后蕭芸慧這個幕後黑手指使爲畢文瀾接生的女官使了手段害死了她。
南宮楚淮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早些年懂事時,才從當年她母妃邊的貼身藍沁,也就是這十餘年將他細心呵護長大的奶孃那裡知道的。
奶孃對南宮楚淮說當年雖然明知道是誰害死了德妃,沒敢出來指證就是爲了保留住他這個血脈,並且要他長大後爲死得冤屈的生母報仇。
這也是南宮楚淮自小便會傳出智力有問題的原因,就是其奶孃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爲了瞞天過海。
事實是這招瞞天過海的確很成功,自幼便傳出智力有問題的南宮楚淮愣是十二年不曾被人識破身份,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現如今直接脫去僞裝站在衆人面前,雖然不到直接撕破臉皮的時間,但是其小小年紀便令無數人望而生畏。
“屬下會將殿下剛纔的話謹記在心。”
“行了,我們也走吧,現在其他人應該在按計劃行事,現在你與我則馬上趕回太子府去看看動靜,然後在做出相對應的其他安排。”
說完這句話,南宮楚洵直接足尖輕點,直接往地面上飛了下去,樑舒灝也緊隨其後。
兩人落到街道上,幾個閃身後,就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
東方奕彤將手中被喝空的小酒罈隨手丟到一旁,又拿過另外一罈酒打開,猛喝了一口酒水後,這才衝着坐在她身旁躺在地上看天空的陰幽問道:“現在酒陪你喝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先前你答應幫我辦的事情到底辦妥沒有?”
“那麼下流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做。”
“什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幫我辦事?”東方奕彤驚呼出聲,見陰幽依舊閉着眼不回她的話,當下有些埋怨的說道:“既然你都沒幫我辦事,那你幹嘛還大搖大擺的跑去太子府露臉,然後還被別人當成刺客?這也就算了,可你爲什麼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擄走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真的很過分耶?我大晚上被你這個盜神給擄走,並且還未被人給救回去,你說明日皇城內流傳出關於我的言論會是什麼樣的?”
“東方二小姐,雖然我沒有辦你先前答應過你的事,但是你至於要這麼激動嗎?”陰幽沒好氣道,“你現在張口就連珠帶炮的狂轟我一頓,更是無數個問題就衝着我砸了過來,可我只有一張嘴,你說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比較好?”
東方奕彤猛喝了一口酒強壓住內心的躁動,語氣淡淡的問道:“先回答你爲什麼去太子府露臉?”
“不是去幫你辦事麼?”
“呃,可你不是說不做下流之事麼?”
“但是爲了你可以破例啊,何況不是答應幫你的忙了嗎?自然會想辦法做到。”
“喲,聽你這話我是不是得感激你對我另眼相待?”東方奕彤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前言不搭後語嗎?”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剛剛的話還未說完呢?”
“什麼話?”東方奕彤納悶,見陰幽閉着眼養神,她氣急道:“你倒是趕緊說啊。”
“問題在於你給我機會趕緊說了嗎?”陰幽嗆聲道,見東方奕彤聳拉着臉不說話,他纔沒好氣的繼續往下說道:“我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把事情辦妥了,並且比你說的要勁爆很多,東方奕影直接和那人在牀榻上共赴雲端,見遲遲未有人動作,而我就乾脆好人做到底,直接衝當了盜神這個角色,去把南宮楚澤一行人引到了婚房的方向,然後讓南宮楚澤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同時去的人還有其他人,並且也都看到了那幕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東方奕影的糗事曝光這件事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保證明日大街小巷流傳的傳聞不會讓你失望。”
想到自己因爲玩遊戲太入迷而錯過這樣一幕,東方奕彤心底多少有些遺憾。
不過哪怕是沒有親眼看到陰幽所說的這一幕,她也完全能夠想象南宮楚澤當時什麼心情,像他那種心高氣傲之人,定然是會恨不得直接殺了東方奕影泄恨,可偏偏東方奕影卻不是說殺就能夠殺的人,還得自己承受着窩囊氣。
“能出什麼版本,大概就是太子殿下南宮楚澤因爲在太子府裡追殺一個刺客,在追到新房的方向時,發現婚房裡的新娘東方奕影抱着其他男人赤條條的糾纏着雙雙躺在牀上。”東方奕彤隨口說道,拿過酒罈再次猛喝了一口酒。
“你倒是還想得挺好的,不過我想明日爆出來的怕是不止這點事情。”
“這話怎麼說?”
“多的我就不說了,總之明日你就知道了。”
“你就繼續賣你的關子吧。”東方奕彤沒好氣道,見陰幽依舊躺在岩石上閉目養神,想到剛纔自己的話稍微有些衝,她忙出聲歉意道:“剛纔是我錯怪你了,還希望盜神大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計較。”
“嗯,看在你陪我喝酒,又還算誠心和我道歉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看着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的陰幽,東方奕彤心底弱弱的吐槽,話說這都怪誰剛纔說話不一次性說清楚啊?不然她能夠誤會嗎?
不想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繼續做糾纏,喝了兩口酒暖暖身子後,東方奕彤又繼續追問道:“那你爲什麼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將我擄走?”
“不是爲了帶你來喝酒嘛,要知道這可是皇家珍釀,如果不是皇宮內的大半禁衛軍都調去了太子府把守,我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潛進皇宮的酒窖裡給你拿到這麼好喝的酒。”
聞言,東方奕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盜神大人,雖然你是請我來喝酒,但是這個邀請我喝酒的方式我還是覺得很過分。”
雖然她喜歡喝好酒,可是這次喝酒的代價未免太大了點?
最重要的喝酒付代價就算了,可把她帶到這種荒山野嶺來喝酒是怎麼回事?
看在沒對她動手動腳,動機還算純良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可是被陰幽這種天下人得而誅之的盜神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擄走,也還不知道明天她明日的皇城閒談話題中她會被傳成什麼樣?
“我還以爲你不會在乎這些呢。”
“我是不在乎啊,可是我不喜歡無白無故就給自己添麻煩啊!”東方奕彤鬱悶道,知道和陰幽說也是三兩句話說不清,認栽道:“今天這事就當是謝謝你之前答應幫我忙的事情吧,這樣我們兩個之間就還是互不相欠的。”
“我無所謂。”陰幽慵懶的說道。
東方奕彤不屑的哼了哼,就繼續抱着酒罈喝酒,直到把身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她才身後碰了碰身邊依舊躺着的陰幽的肩膀。
“盜神大人,現在我把酒喝完了,這天寒地凍的,我可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請問你可以帶我回去了嗎?”
“你既然要回去,我自然是得帶你回去。”
陰幽從地上坐直身子,一把攬過東方奕彤的腰,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直接帶着她凌空飛起,朝着山腳下的皇城飛去。
冷風迎面吹來,東方奕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很冷?”
“這麼晚出來這鬼地方,而且還在那裡待了那麼久,你說我能不冷嗎?”東方奕彤有些哀怨的說道,“都怪你了,你說你找我喝酒隨便找個清靜的地方不就好了,偏偏跑來這荒山野嶺,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我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廢話那麼多,真要冷的話就抱緊我吧。”
“哼,想佔我更多的便宜,沒門!”
“抱不抱隨你。”
丟下這樣一句話,陰幽腳蹬樹幹,借力的他再次凌空飛起,飛行速度比之剛纔更快。
冷風宛如刀子般刮在臉上生疼不已,東方奕彤爲了不遭這個罪,想着自己在陰幽面前不着一縷衣物的時候都有過,這會兒也就沒啥好顧忌的,直接將整張臉往陰幽懷裡湊了過去。
“陰幽,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心跳速度很快?”
聞言,陰幽抱着東方奕彤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有嗎?”
“難道沒有嗎?”
“有也是很正常,畢竟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之前又看過你不着一縷衣物的身體,現在你又靠我這麼近,你那妙曼的身姿在我腦海中盤旋,現在我不僅心跳速度加快,並且還對你抱有那方面的幻想,總之我不出現這些異狀纔是不正常。”
“流氓!”東方奕彤嬌喝道。
“作爲看光你身體的人,你說我一句流氓,我也當之無愧的稱得上。”
“……”
果然,男人不要臉起來,比不要臉的女人還可怕!
感受着自己在貼近陰幽的身子後,自己整個身子比之剛纔暖和了不少,東方奕彤也有了感受夜風的心思,她微微擡頭時,就看見陰幽臉上那張在月光下特別顯眼的銀色面具。
和陰幽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好說歹說也有幾個月了,可是她連陰幽的真面目是什麼都不知道,雖然說不好奇,但那話也不過是說給陰幽聽的,她心底實際上好奇得很,也早就想過要解開陰幽臉上的面具。
之前一直沒有真正的動手去做,一是沒有機會和成功的機率,二也是爲了成功取得陰幽的信任,爲日後想做的時候能夠一擊必中做鋪墊。
而她發現此刻就是那個絕佳的好機會。
在陰幽摟着她的腰全身心的繼續動用輕功往山下奔去時,早就忍不住想要看陰幽真面目的東方奕彤在抓住時機後,直接伸手去揭陰幽臉上的銀色面具。
陰幽也注意到了東方奕彤的動作,只不過一切發生得太快,他還來不及做反應,面具就被東方奕彤給揭開了,爲了臉不被東方奕彤給看光,陰幽直接鬆手放開了東方奕彤。
東方奕彤正沉寂在自己得手的喜悅中,還未來得及去把陰幽的臉看清,就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在急速的下墜,等她發現自己和同處於同一個高度陰幽的之間有了距離時,她才確定自己真的在往下墜。
不就是出於好奇然後動手揭開了他臉上的面具,想要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嗎?這男人竟然直接鬆開了抱住她的手?
以他們這十多米的高空跌下去,她就是不直接粉身碎骨,估計也要半身不遂了吧!
“死陰幽,你個混蛋,我不死則已,死了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罵咧了一句,東方奕彤的反應速度也很快,憑藉自身技巧在半空中翻轉身子。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有多餘的動作,就直接撞到了一顆樹上。
因爲樹枝的阻擋,她有層次的繼續往下跌倒着。
爲了不活活被摔死,東方奕彤直接丟掉了手中的銀色面具,雙手用力抓住樹幹,企圖抓牢不繼續往下掉。
可天色到底太黑,在加上樹葉遮擋住了月光,事發又太突然,東方奕彤完全做了所有的無用功,在抓住可以借力的東西時,不僅沒成功止住往下墜的趨勢,反而還讓手臂被劃傷,甚至是被衝擊力撞得脫臼。
劇痛襲來,東方奕彤的手因爲沒力氣直接鬆開了,身子也繼續往下掉。
而很不幸的是她在亂撞中,頭部因爲撞到了樹幹上,整個人直接撞昏了過去。
東方奕彤在樹上經歷生死考驗時,剛剛還在半空中的陰幽此刻也已經俯身衝下,伸手接住了剛剛東方奕彤鬆手放開的銀色面具,隨手戴在了臉上。
擡頭時就見東方奕彤直接往地面墜來,他足尖輕點,直接飛身而起,將東方奕彤整個身子接住,又穩穩的落到地面上。
“東方奕彤,你還沒死呢,所以別裝死成嗎?趕緊睜開眼睛!”
“東方奕彤,你剛纔對我不敬,揭開我臉上的面具,這筆賬我還要和你好好算算呢,你要是再不睜開眼睛,我就直接動手殺了你,你信不信?”
連着喊了無數句,見懷中的東方奕彤完全沒有半點反應,陰幽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發現她脈搏紊亂,心下無奈,東方奕彤這女人竟然被這一摔直接摔得昏死了過去。
刺鼻的血腥味入鼻,陰幽這才注意到東方奕彤身上傷口衆多,更是血流不止。
眉頭緊皺得厲害,稍作遲疑後,陰幽緊緊抱住東方奕彤整個身子,足尖輕點,用卓越的輕功帶着東方奕彤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去。
——
意識回籠時,腦袋劇烈的疼,微微動了動手,手也劇烈的疼。
她知道自己沒死,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直到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涌入自己的腦海,東方奕彤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因爲好奇動手揭開了陰幽臉上的面具,便被陰幽鬆開手,讓她從半空中墜下。
知道身上的傷可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東方奕彤心底把陰幽罵了個半死。
她奮力的想要睜開眼睛,耳邊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東方二小姐,你是不是已經醒了?”
關切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東方奕彤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蘇如澈那張熟悉的臉。
“我這是在哪兒?”
“九王爺的行宮內。”
“我怎麼會在這兒?”東方奕彤急切的追問道,人也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卻是因爲動作弧度過大,拉動身上傷口的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旁邊的蘇如澈見狀,忙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隨後用力將她整個人扶了起來坐着。
“你現在爲什麼會在這裡,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九王爺之託前來爲你醫治傷口。”
東方奕彤有些傻眼,她那天不是和陰幽在一起嗎?怎麼就跑到東陵九現在住的地方來了?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內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公子,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
從樹上摔下來竟然只昏迷了兩天時間?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足夠幸運?足夠命大?
“九王爺呢?你知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剛剛我來爲你查看病情前,還和九王爺一起喝茶閒聊了幾句,這會兒九王爺估計在處理事情,他之前也曾吩咐過,如果你醒了,讓你安安心心的養傷,等他忙完了手邊的事情,遲些時候他會親自過來看你。”
自己問東陵九在哪裡,也是想要見那個男人一面問些事情,此時聽得蘇如澈說那個男人在得知他醒來後會抽時間過來看她,心底就安心了不少,便低低的哦了一句揭過這茬。
“對了,蘇公子,我想知道我身上的傷勢如何?這些傷要什麼時候可以痊癒?”
“東方二小姐不必擔心,除了後腦勺的傷口有些嚴重和右手脫臼外,其他的都是些皮外傷,先前還擔心你後腦勺的傷口會給你的腦袋造成影響,現在看你說話這般思路清晰,也都還記得我們是誰,想必是沒什麼大問題,你右手脫臼我也已經給你處理好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即可,至於你身上的皮外傷,你昏迷這兩日,我已經給你用了最好的膏藥塗抹傷口,預計現在已經開始結痂,在過幾日便會痊癒,至於留下的傷疤到時候可以用一些膏藥給去掉,總的來說你完全不必擔心,在你出嫁之前定然會如同之前那般的美。”
東方奕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有說自己在意這些麼?
蘇如澈看穿她那個眼神所代表的意思,低低的笑了兩聲。
“快到午膳時間了,想必你昏迷了兩天,現在也已經很餓了,說吧,想吃什麼,我去廚房那邊給你招呼一聲,讓他們給你做點吃的過來。”
“你是神醫,不是應該很清楚病人現在最適合吃什麼嗎?”東方奕彤沒好氣道,“我是無辣不歡,沒有辣椒的東西我都不怎麼喜歡吃,所以現在吃什麼都一樣,實在不行給我來碗白粥?”
“你之前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要補充營養才能夠讓身體保持像之前那般健康,所以白粥肯定是不行的,還是我過去時吩咐廚房那邊給你燉點雞湯過來,這個較爲滋補身體。”
“隨便吧,要不行你給我配副藥膳也行,反正我現在需要的是趕緊好起來,我完全受不了這種自己是個病人需要別人照顧的日子。”
蘇如澈低低的嗯了幾聲,轉身去爲東方奕彤倒了杯熱水過來,在東方奕彤接過杯子喝水後,他又才動手繼續收拾東西,收拾好後和東方奕彤說了幾句囑咐的話,這才拎着東西出了房間。
一直候在門外的星塵直接拿過蘇如澈手中的東西,主僕二人相繼離開。
而先前就一直後在門外的藍沁也直接進房間來對東方奕彤噓寒問暖一番。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東方奕彤也來不及追問爲何藍沁會在這裡,就直接讓藍沁再次給她倒了杯水喝,後就直接讓藍沁去催促廚房快點把吃的東西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