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困?”東陵九低沉着嗓子問道。
東方奕彤低低的嗯了一聲,“因爲我從昨天清晨起牀後就一直折騰到現在還未曾休息過,現在我真的好睏,我好想睡覺。”
東陵九這一次沒話說,整個身子卻是掙扎着重新睡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在東方奕彤詫異的眼神中,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再次往懷裡抱得更緊了兩分,下巴也親暱的在她頭頂的髮絲上蹭了蹭。
“雖然我們分開才短短數天時間,可是本王很想你,也很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頭頂上方悠悠然飄來這樣一句話語,聽出話語中絲絲眷念的聲音,本來就不知道該要如何接話的東方奕彤識趣的沒再接話,直接裝死了過去。
知道她是裝睡,東陵九看破不說破,隨手伸出手隨手揮出一掌,那邊照明所用的夜明珠直接落進了小匣子裡,,整個房間內一下子陷入了漆黑,東陵九重新伸回被子裡的那隻手卻是緊緊的抱住了東方奕彤的身子,更是悄然的收緊力道,讓兩人的身子靠得更近。
因爲之前就裝睡了,東方奕彤這會兒也不敢在開口說話,便任由着東陵九對她爲所欲爲,反正在她看來,自己被東陵九吃的豆腐多了去了,何況被東陵九抱着睡的感覺還挺好的,就像是身邊隨時都有個供暖的火爐一樣。
相較於他們這一室的溫馨而言,蘇如澈所住的靜心苑則是滿屋子酒氣。
蘇如澈淺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看了一眼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藥冽塵,斟酌着再次問出聲來,“師父,現在你酒又喝了不少,就開口說說你心底都在煩些什麼吧?你說出來之後心底好受一些,興許徒兒還會幫不到你不少。”
“你能幫到爲師什麼?”藥冽塵有些不滿的說道,又猛的喝了兩口罈子裡的酒水,略微傷感的說道:“都說一醉解千愁,可是爲師怎麼也喝不醉,反而是愁上加愁。”
“師父,你莫不是又想起了師孃?”
藥冽塵低低的嗯了一聲,“不僅想起了你師孃,還想起了你師孃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如果當年沒有那場大火的話,你師孃定然還活着,如若她腹中的孩子是個女孩,現在那孩子也應該像九王妃那麼大了吧,也該像她那般鬼靈精怪的吧,如若是個男孩,估計也長得像你這般瀟灑俊逸,像你這般有出息吧,當年我和你師孃還說如果是個女孩。”
關於師孃的事情,蘇如澈以前曾聽藥冽塵提起過,雖然並不是具體細節,但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見這會兒藥冽塵完全沉寂於過去,遲疑片刻還是出聲安慰,“師父,故人已去,你應該好好活着纔是,不然師孃她在天之靈看到你這般,也定然是放心不下。”
“你不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嗎?”藥冽塵沒好氣的嘲諷一句,見蘇如澈面露尷尬,他又認真的追問道:“澈兒,你近幾年爲了蘇家一直遊走在四國內,爲師看你和九王妃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很不錯,你倒是說說你和九王妃認識多久了?”
“數月時間。”蘇如澈斟酌着回答,頓了頓又追問道:“不知師父爲何突然這般問?”
“澈兒,你有沒有發現這九王妃其實和東方將軍長得一點都不像?”
聽着這意味深長的話語,蘇如澈心思稍動,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師父這話的意思,仔細在腦海中將兩人的面容做了一番對比,隨後輕輕點點頭。
“九王妃和東方將軍他們是不怎麼像,可師父你也很明白這子女有些時候也不一定要像爹,也可以是完全像娘。”
“嗯,爲師剛剛想說的正是這句話。”藥冽塵沉聲道,頓了片刻又繼續開口往下說道:“其實爲師這些年一直不相信你師孃葬身於當年那場大火,因爲你師孃的武功很好,在加上她也有不會輕易死去的理由,在加上那場大火來得太蹊蹺,這也是爲師會有此懷疑的原因,只是爲師追查多年也未曾追查到任何線索,所以爲師曾想過那場大火是你師孃自己放的,其目的就是爲了避開爲師,想要想辦法剩下你小師妹。”
“可爲師這些年每年都會出來四國遊走數月,卻從來都沒有得到半點和你師孃有關的消息,伴隨着時間久了,爲師也在不相信中也開始慢慢有些信了,只是心底依舊是不甘心你師孃真的就那樣死了,所以爲師這些年一直矛盾的生活着,直到之前見到九王妃時,除了她的面容和你師孃有些像以外,爲師心底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感覺自己以前所糾結的一切好像又有些不一樣了,所以爲師想要你幫一個忙。”
“師父,你是想要徒兒幫你查九王妃孃親的背景資料?因爲你懷疑九王妃的孃親可能和師孃有些許關係?不知徒兒這番話說得可對?”
藥冽塵衝着蘇如澈遞了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過去,隨後輕輕點點頭。
“師父,你有沒有想過這世間那麼大,必然會有很多長得相似之人。”蘇如澈急促道,就像是獨孤燕和東方奕彤那般,兩人雖然並不似真的有多像,可那份神韻卻是極爲相似,讓他很多次都情不自禁的將東方奕彤看成獨孤燕。
“澈兒,爲師知道你說話這話的意思,你一方面是覺得爲師這樣去懷疑九王妃不好,另外你也是擔心爲師這個時候希望放得太大,到時候結果出來,如果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失望就會有多大,其實爲師這些年來就這麼一個夙願,只可惜隱匿江湖多年,雖有鬼醫聖手的稱號,但是多年未出山,在這四國之內更是無可用之人,但是現如今也不好在折騰,畢竟爲師身體現身,一旦真正現身,到時候又勢必會掀起江湖中一場腥風血雨,但現如今爲師迫切的想要知道九王妃的身世背景,你倒是說說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
“師父開口,徒兒豈有拒絕的道理?”蘇如澈無奈道,“不過師父你得多等些時日,現如今徒兒如果冒昧的突然着手查九王妃的過去,勢必會讓她起疑,等過了這段時間,徒兒爲你好好查查,你看如何?”
“那便這樣吧,爲師過幾日爲她爹驅蠱,到時候也順口從她爹嘴裡套幾句話,反正爲師只是讓你查查,倒也沒有抱多少希望,單方面希望能夠從這裡找到突破口,不管你師孃她到底是當年就死了,還是這些年一直躲着爲師,爲師都不去計較了,只是想了卻一些心願罷了,如果今年在找不到有關你師孃的任何消息,爲師也打算長居山中,再也不出山了。”
“師孃的事情徒兒知之甚少,徒兒唯一能夠說的還是希望師父你看開些。”
“你也不必口口聲聲安慰爲師了,爲師這十多年都看得很開,但也是抱着那麼一點兒希望,如若不然,爲師早就直接隨你師孃而去了。”藥冽塵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本能的拿起酒罈子就要在喝兩口,見蘇如澈一直盯着他看後,又將酒罈子放回了桌面,拿過蘇如澈早先爲他倒的那杯茶水喝了一口。
“爲師數月前就出了山中,在加上刻意不讓你的人找到爲師,所以你的很多信都沒有收到,爲師對四國國運和江湖勢力如何沒什麼興趣,你剛剛說有問題想要請教爲師,說說到底是什麼問題吧。”
“師父,徒兒先前在你收集的那些醫書和一些野史書中曾看到過一些關於講人靈魂的東西,雖然靈魂這東西聽上去很飄渺,但是師父你研究醫術這些年,可是對靈魂這些東西有什麼獨特的見解嗎?”
“爲何突然這麼問,可是你遇到了什麼異於常人之人?”
見自家師父轉眼兩眼發光,蘇如澈被他盯得心底發毛,想着如果自己說出東方奕彤是兩魂共體事情,自家師父還不立馬把東方奕彤給抓去解剖做研究去了,當即搖搖頭。
“既然沒有,那你爲何突然這麼問?”藥冽塵狐疑道,臉上滿滿的不相信。
“師父,徒兒只是近來突然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說關於兩魂共體之事,所以徒兒想請教師父你一番,看看師父你對這兩魂共體之事如何理解?”
“爲師看過不少醫書典籍,但是那些書上對於靈魂這東西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講解,更沒有什麼實圖,只是幾句話去描述,靈魂那東西就像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總之根據古書記載,所謂兩魂共體者無謂就是借屍還魂,說的是一個人的靈魂藉助另外一個人的身體重生,這種事情發生時通常會伴有異象出現,書上說如果藉助身體重生的那人生辰八字和重生時在八卦中所說的陰陽方位都佔齊了,那麼原身體的主人靈魂會因爲折磨新靈魂的入住而不會徹底消散,會在新靈魂入住後,通過以魂養魂以此達到滋養原身體主人的靈魂,伴隨着時間的流逝,原身體主人的靈魂就會慢慢說甦醒,直至強大到和入住的那抹靈魂開始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這種情況其實還有個邪惡的名字叫奪舍。”
“另根據其他古書記載稱幾百年前曾出現好幾個借屍還魂之人,那些人都一開始都稱自己來自其他地方,只是那些地方並未被世人所找到,於是就被大夫診斷爲是瘋癲之狀,但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經歷過九死一生的大場面,且醒來後都性情大變,除此之外,那些人和常人無異,行爲舉止也並無任何異樣,都好好的活着,而這些只是那些吵得厲害的人爆出來的,但是這些人中因爲碰上了一些封建迷信之人,稱其爲妖女直接將其生生燒死了,相信這也警示着另外一些同樣從異世界而來的人要低調的活着,所以後來借屍還魂這種事情便鮮有出現,不過王朝更替得太快,光陰太長,很多事情總是被寫出來,就像爲師所看到的那些一樣,總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既然能夠人外有人,必定也會存在天外有天,這個世界總歸是有很多我們不爲人知的東西,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也不能夠太過於執着。”
“徒兒明白。”蘇如澈淡淡的應聲道,思索了半響後,頓了頓又追問道:“師父,如果這兩魂共體之人現如今存在兩魂開始在慢慢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呢?要如何才能夠防止這種情況繼續發生呢?”
“有古書曾記載說這種人是不祥之人,如果將其燒死,唯有這樣做了之後,此人下輩子能夠投胎做個好人,也有古書曾記載說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就看到底是想要哪個靈魂活下來,如果是重生者,那麼這個就好辦,替身體原主人完成想要完成的夙願即可,比如說仇怨,爲原主人報仇報怨了卻原主人的遺憾,反之如果是想要原主人的靈魂活着,而身體卻又被重生者的靈魂掌控着,據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殺死重生者,可是如何殺死,因爲當初看的書缺失了幾頁,所以具體的辦法不清楚,另外一個辦法則是封存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待得人醒過來,重新爲這具身體創造新的記憶,那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記憶就是什麼樣的記憶,也許她看到熟悉的事物會有所反應,記憶會慢慢恢復,可是一個能夠封存住對方記憶一次的人,必然可以封住第二次。”
末了藥冽塵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如澈,意味深長的說道:“澈兒,爲師雖然不知道你問這麼多到底是爲什麼,不過爲師告訴你,古書記載的東西未必就可信,有些時候世人流言害人,不管是借屍還魂者還是什麼其他,但凡心地善良之人,相信老天都會善待她的,你可是明白爲師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師父放心,徒兒只是正好看到,想要多加了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所以才問師父你,徒兒並無半分其他多餘的心思。”
“如此爲師便放心了,這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爲師也回去休息了。”
藥冽塵丟下這句話起身就走,蘇如澈則一個人在桌前坐了許久,等他飄飛的思緒回籠,意識到自己有些困,想要去休息的時候,才發現窗外天已然大亮,想着手邊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找來星塵打來洗臉水,簡單洗漱一番便直接去了前院花廳。
到底是昨天折騰得太久,大家都太過疲累,以至於大家都起得晚,想着金蟾蜍毒消化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凌宸逸他們每個一兩天醒不過來,蘇如澈見也沒什麼好要忙的,就直接回靜心苑睡覺去。
三日後。
東方奕彤他們一行人正在花廳裡用早膳的時候,溪風跑來說凌宸逸和夏曉蔓突然大打出手了起來,想着該來的總算是來了,東方奕彤只好暫時放棄繼續用早膳,直接吩咐沒有她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偏院,她才直奔着偏院趕去。
“凌宸逸,你個混蛋,你竟然敢趁我睡着的時候欺負我,你還手啊,還手啊你……”
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出夏曉蔓這話語中的憤怒,東方奕彤腳下的步伐更是快了兩分。
就在她緊趕慢趕趕到偏院的時候,剛入院門,就見院子裡一處狼藉,那邊夏曉蔓單方面對着凌宸逸一陣拳打腳踢,而凌宸逸卻是宛如木樁般站在那裡任由着夏曉蔓對他一陣暴打,哪怕是遍體鱗傷,期間也不曾還手一下。
知道夏曉蔓一時間怕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心底藏着的怨氣的確是需要發泄的,東方奕彤也沒有第一時間過去阻止,直到看着那邊的夏曉蔓打得累了,出拳和出腳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才慢慢走了過去,一把捉住了夏曉蔓意圖再次往凌宸逸身上招呼過去的手,拉着她往後退後幾步,和凌宸逸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
“曉蔓,別打了。”
暴走中的夏曉蔓哪裡聽得見這麼柔聲細語的勸,當即就嚷嚷着說道:“奕彤姐,你別拉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混蛋,他竟然敢趁我昏迷的時候欺負我,這筆賬我今天要是不和他算清楚,我就不是夏曉蔓,我……”
“曉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心底有氣,但是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東方奕彤開口截住夏曉蔓的話,但這席話幾乎是低吼出來的,見夏曉蔓徹底安靜了下來,卻不解的看着她,她深呼吸一口氣,出聲解釋道:“曉蔓,凌世子現在被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不過我得替他澄清一下,此次的事情你誤會凌世子了,你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一定程度上都是我一手造就的。”
“你造成的?奕彤姐,這怎麼就又關你的事了?”
夏曉蔓有些蒙圈,欺負她的人不是凌宸逸嗎?怎麼現在還牽扯得越來越寬了?
“曉蔓,當時你中了金蟾蜍的毒,這事你還有記憶吧?”
“嗯,我記得,自己當時好像還昏過去了,可是等我醒來時,我……”
後續的話夏曉蔓沒再繼續說下去,臉色卻是忍不住紅了紅,更是別過頭來惡狠狠的怒瞪了一眼凌宸逸,如果不是東方奕彤現在拉着她的手,她真恨不得再次衝上前去對着凌宸逸就是一頓打。
“當時你中的其實不止是金蟾蜍的毒,因爲這金蟾蜍在咬傷你之前還吃了你的赤練血蛇,這兩種毒都很猛烈,且皆是呈陰性,而這金蟾蜍毒更爲霸道,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解毒的話,中毒者就會死亡,可唯一的解毒辦法就是你醒來所看到的那樣,當時凌世子其實很猶豫的,是我不忍心你這麼年輕就沒了命,是我拿刀架在他脖頸上威脅他的,總之你別怪他,這次的事情不怨他。”
“可是奕彤姐,凌宸逸他……我……”
夏曉蔓嘴裡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面對東方奕彤那戲謔的眼神,加上旁邊凌宸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一時間覺得尷尬的她突然張嘴哇的一聲就趴在東方奕彤的肩頭哭了起來。
那邊的凌宸逸見她如此,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知道夏曉蔓是在裝模作樣大哭的東方奕彤忙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單手指了指他身上的傷,用眼神示意他先走。
凌宸逸雖然擔心夏曉蔓,但是想到有東方奕彤在,又放心了,當即拖着渾身的傷快步出了院子去,直奔着前院去找藥開始處理傷口。
“嗚嗚……”
哭喊聲在耳邊繼續,東方奕彤下意識的伸手堵住耳朵,這纔沒好氣的說道:“凌世子人已經走遠了,你可以不用在別裝模作樣的繼續哭了。”
“誰說人家是裝模作樣了,人家是真的傷心好不好?”
哽咽的聲音傳來,東方奕彤再次失笑出聲,“夏曉蔓,你覺得有人像你這麼傷心的時候還眼睛賊溜溜的轉着看四周嗎?如果你真生氣的話,至於會把衣服以及鞋子穿戴整齊才生氣嗎?難道不應該是醒來後發現問題就開始生氣?所以我看你還是省省心別再這裝了,因爲你這招假得不能在假的哭戲對我沒用。”
自己假裝被發現,夏曉蔓掙扎着從東方奕彤懷中站直身子,轉而一把抱住了東方奕彤的手,撇撇嘴不滿道:“奕彤姐,我現在可是沒了第一次的人,我心底是真的難受好不好?你不安慰我就算了,現在還用這麼惡劣的語氣和我說話,你就不怕我想不開去自殺嗎?”
“如果換做別人興許還真會去自殺,但如果那個人是你嘛,我覺得這估計不大可能,倒不是說你不在乎自己的名節,是因爲你心底本身就喜歡凌世子,而至於剛纔對凌世子大打出手嘛,我猜測着你是心底尷尬,想要找個發泄的對象,可是誰知道自己動了手後發現凌世子壓根就不還手,可是你又中途不好意思停下,所以你只好藉機越來越大,企圖引人過來幫你們解圍,不知道我說得可對?”
“錯錯錯,全錯!”
擡手在整個人情緒激動得不得了的夏曉蔓腦門上猛戳了一下,東方奕彤沒好氣的數落道:“錯你個大頭鬼啊,你那點小心思剛剛都全部被我發現了。”
“啊,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那凌大哥會不會也已經發現了啊?”
看着滿臉苦惱的夏曉蔓,東方奕彤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先前她還擔心夏曉蔓醒來後就算不直接尋死覓活,也會因爲這事不依不饒,但似乎現在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比預期中的好了不少。
“這外面風大,你穿這麼少,當心着涼,你先去房間裡找件厚衣服穿上,我去院子外面讓候在那裡的寒煙去爲你準備熱水和吃的東西過來。”
“本來還不感覺餓,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整個人就餓了,那就麻煩奕彤姐你了,我先去房間裡找件衣服穿上。”
說完這話的夏曉蔓轉身就跑了起來,卻是因爲這兩日被凌宸逸折騰得太慘,這一跑太快險些就扭了腰肢,看得身後的東方奕彤咯咯的笑了起來,夏曉蔓聽着她的笑聲,卻是臉色紅得半死,隨後才一瘸一拐的慢慢往房間走去,東方奕彤也當即轉身去吩咐候在院子外面的寒煙去準備洗澡水和吃的東西過來。
隨後整天的時間,東方奕彤就留在了偏院裡和夏曉蔓閒聊,將凌宸逸先前和她說的那些話也全部都複述給了夏曉蔓聽,隨後又問夏曉蔓心底的真實想法,雖然她此次美名曰是照顧夏曉蔓受傷的情緒,實則一定程度上是被夏曉蔓纏着要如何才能夠讓凌宸逸開口說娶她爲妻的話語。
要說這些年什麼成就沒有,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東方奕彤是學了不少,至於這設計陷害人,那她更是不在話下,在夏曉蔓哀求了一番,說了無數好話後,她這才假裝不情願的答應幫夏曉蔓解決掉這件事情。
“王妃,你找我?”
凌宸逸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東方奕彤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反倒是坐在她身邊的夏曉蔓低垂着頭喝茶,一臉不自在的樣子。
“和上次一樣,不必拘謹,過來坐吧。”
快步走到桌前坐下,凌宸逸這一次卻是沒有上次那般坦然,東方奕彤在這裡耗了一天了,此時雖然是作爲說情的人,但是也不想自己過多幹涉夏曉蔓和凌宸逸之間的事情,當下率先開口說道:“凌世子,這麼晚還把你找過來,實則是爲了曉蔓的事情,先前……”
“那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出去一下。”夏曉蔓突然打岔道,人也跟着從座位上起身離開,卻是因爲太過緊張,手不小心碰到了茶杯,茶水直接灑到了手上,她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
“沒事吧?”東方奕彤有些關心的問道,直接伸手拿過夏曉蔓的手看了看,發夏曉蔓被水漬沾到的地方直接紅了一塊,當下不由得皺了皺眉,“手被燙傷了,看上去有些嚴重。”
“奕彤姐,我沒事,我先出去一下。”
看着皮笑肉不笑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跑出去的夏曉蔓,東方奕彤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一方面是因爲剛剛凌宸逸的態度太過冷漠,讓她心底受傷。
凝眸看了一眼端坐在座位上面色平靜的凌宸逸,東方奕彤心底頗爲無奈,當即衝着站在門邊的寒煙吩咐道:“去靜心苑找蘇公子拿最好的消腫藥過來,然後給曉蔓公主處理傷口。”
門邊的寒煙應了聲是,當下快步離開,彼時房間內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東方奕彤喝了一口面前那杯早就倒好的茶水,視線落到凌宸逸身上的傷口上,關心的問道:“身上的傷如何?還疼嗎?”
“只是看着恐怖,實則是皮肉傷而已,不礙事。”凌宸逸滿臉輕鬆的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些傷比起直接要你的命,這的確是小打小鬧罷了。”東方奕彤淡淡的說道,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又才別有深意的說道:“現在不用我開口,想必你心底已經猜到我現在找你過來的目的了吧。”
凌宸逸輕輕點點頭,“大致猜到一些。”
“我還以爲你又會像幾天前那樣沉默不語呢。”東方奕彤揶揄道,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番語言後,這才一臉輕鬆的衝着凌宸逸說出了此番找他前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