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用完膳食以後,應白靈溪的提議,都去了後花園中,白靈溪爲大家準備了一些活動,陶墨也不知道白靈溪想幹嘛,但是憑自己的感覺,白靈溪這回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開宴會的。
陶墨越想越覺得肯定,白靈溪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她肯定會有什麼計劃,只不過自己不知道而已,而且這個計劃白靈溪沒有明說,那就代表這個計劃絕對會引出來什麼事情!
陶墨總感覺自己心裡一種怪怪的感覺,是不是當初報着好玩,無聊,想看看白靈溪能搞出來什麼事情的這種心態錯誤了,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白靈溪辦這個宴會,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陶墨越想感覺自己的心裡越是忐忑不安,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這是獨屬於女人的直覺!不過也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靈溪其實也是比較有心思的,她把府中的後花園分成了好幾個部分,有休息用膳的部分,有去看錶演的部分,有專門爲文人設置的高談闊論的地方,還有一個就是現在她們所在的賞花的部分。
因爲接觸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女眷頗多,偶爾纔有幾個男人,這裡並沒有很嚴重的男女大防的說法,所以用過膳食以後,大家也都在院子裡轉轉,男人們還是喝酒的和吟詩作對的比較多。
此時,白靈溪和陶墨還有一羣夫人們正在花園中閒逛,陶墨其實不是很喜歡賞花這項活動,她感覺無聊又無趣。
可是她必須跟着,因爲,一是她是府中的女主人,客人來訪必須要在場陪同吧,雖然是白靈溪開的宴會,但是如果自己不跟着總會讓人私下裡說三道四,挺煩人的,還不如跟着看看。
二是最重要的,就是陶墨這次同意白靈溪舉辦宴會不就是想看看她想幹什麼呢嗎?如果不跟着那還有什麼意義,而且,陶墨總感覺白靈溪有事要做,就在這個下午,她肯定會出手的!所以自己必須要跟着瞧瞧看。
“這株花是我最喜歡的,而且還是我從西國帶來送給陶墨姐姐的,姐姐就把它安置在了這裡。”白靈溪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盛放的這株花兒,眼中含着笑意說道。
這朵花是白靈溪來的那天從西國帶來的,送給了陶墨,可陶墨越看這花越是心煩,彷彿透過這朵花就能看到它的主人一樣,所以就讓小紅給搬了出去,養在後花園中。
陶墨一聽白靈溪這麼說,不仔細想感覺還是有道理,可是經不起深思,一仔細想就感覺讓人心裡不大舒服,可是爲什麼呢?
陶墨又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來源於哪裡,她靈光一亮,搶在衆位夫人開口前說道:“公主送我的這個花是我最喜歡的,本想養在屋子裡的盆中,後來卻覺得那樣對這個花不好,於是就命人安在此處,還找來了專門的花匠,獨獨負責這一朵花,公主所贈,我自然要好好保存。”
白靈溪沒有想到一直沒有說話的陶墨竟然會回答,她愣了一下
,下意識的看着周圍的人夫人,發現她們好像對陶墨的做法非常讚許一樣,白靈溪心裡頓時不開心起來,本來還想將陶墨一軍,沒想到陶墨竟然會……
“原來姐姐這麼照顧我送的花,真是有心了。”白靈溪彷彿很感動的說着。
“應該的,公主送的花自然比一般貴重。”陶墨看着白靈溪,似笑非笑的說着。
白靈溪有些尷尬,微微一笑,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彷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歡歡喜喜地招呼大家,說道:“各位夫人,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白靈溪一招呼,大家也都紛紛應和,於是,衆人都朝着那一邊走去,陶墨也跟了上去,想去看個究竟,她就在想着白靈溪還不出手,想等到什麼時候,應該快了吧!
衆人走到了目的地,劉夫人看到了這周圍的佈置,勾起一抹微笑,看似很真心實意的說着:“公主真是聰慧至極,也是打發了我們這些閒人的閒功夫。”
“是啊,是啊!”另一位夫人附和着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吧,各位夫人。”白靈溪溫溫柔柔的說着,一副害羞的樣子。
說着,衆人朝那處走過去,陶墨看着不遠處被衆人誇的天花亂墜的東西,心裡嗤笑一聲,不就是對聯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白靈溪也是夠有本是,她就不怕有的夫人是一點兒文采也不懂嗎?
“大家看這幅對聯,”一個夫人停下腳步說道,“鳳落梧桐梧落鳳,這是哪位出的上聯,不錯呀!”
“這是我特意麻煩各位文人出的。”白靈溪也停下了腳步回答道。
這些對聯都是她之前事先找這些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文人們寫的,而且在今天這些文人也可以各自發揮,繼續把自己想到的對聯寫出來,讓下人們貼到這上邊,大家可以對下聯,對出的下聯會貼在上聯下方,等到最後,出上聯的人可以選擇自己認爲寫的最好的下聯給專門負責的下人,而得到出上聯的人的讚許的下聯人,則可以得到今天的紀念品。
“在每一幅對聯的後面都有作者的署名,”白靈溪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把那副‘鳳落梧桐梧落鳳’的對聯翻轉過來,說道,“這是張務柯,張狀元郎寫的。”
衆人聽到都是一驚,張務柯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深受皇帝的青睞,沒想到這個公主還有本事把這個以清高出名的狀元郎請出來。
陶墨聽到這個名字也擡眼看了一眼,這個公主還是有點本事呀,即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啊!
“這幅對聯有些難度啊!”一位夫人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可以對上的,皺着眉頭說道。
“對呀,張狀元郎的確很厲害,這幅對聯很難對的。”又是一位夫人說道。
大家都皺着眉頭深思着,這時,一個夫人突然說道:“公主神色輕鬆,莫不是已經對出來了吧?”
大家聽到以後,都有些驚訝的看着白靈溪。
“確實是有了下聯
,只不過不好,說出來怕各位夫人笑話。”白靈溪看着大家都在看着自己,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什麼呢,我們大家還都不會對呢,公主有什麼好答案不妨說出來聽聽。”一個夫人語氣中帶着安慰的味道說着,大家也都紛紛附和,表示想聽一聽。
“那我就在各位夫人面前獻醜了。”白靈溪微微一笑,想了想說道,“珠聯璧合璧聯珠,對的不好,各位夫人可別笑話啊!”
“怎麼會!公主對的真是太好了!特別合適啊!”一個夫人反應過來以後,趕快誇獎着。
“是呀,早就聽說公主在西國很有才華,公主果真是不負盛名啊!”
衆人又是一頓誇獎,直到白靈溪不好意思以後,催着衆人去繼續往前看,大家纔不再誇獎,衆人走遠以後,陶墨往後看了一眼,一個婢女正在把白靈溪剛剛說的對聯給掛上。
陶墨攔住一個剛剛過去的婢女。
“皇子妃安好,有什麼吩咐嗎?”婢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問道。
“公主剛剛又對了一個下聯,你去掛上,內容是:舟隨浪潮浪隨舟。”陶墨一邊想着一邊說道,她總感覺白靈溪對的對聯怪怪的,自己又想出了一個,就以白靈溪的名義掛上吧,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別說是我說的,懂嗎!”
“是,皇子妃,奴婢這就去辦!”
陶墨跟上衆人的腳步,各位夫人們都紛紛對了一些簡單的對聯,有的對聯還被對了兩邊甚至更多,她一直無聊的跟着大家,偶爾自己心裡也有答案想,卻也不說出來,因爲,白靈溪沒有對下聯,自己幹嗎要去湊熱鬧。
直到大家都對了一遍以後,有位夫人發現一直不吭聲的陶墨,說道:“七皇子妃,你不來對一個嗎?”
陶墨皺皺眉,沒有說話。
另一個夫人看到她這個樣子,說道:“是啊,七皇子妃,你不來一個嗎?要不,就這個吧!”
陶墨擡頭看了一眼在上方掛着的對聯,在心裡無語的嘆氣,真是巧合啊!這麼難的對聯給她遇上了?
鉏麑觸槐,甘作木邊之鬼。
果真很難啊,大家都被難住,所以就來爲難她了嗎?
“陶墨姐姐是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嗎?”白靈溪看着陶墨出神的樣子,故作疑惑的問道,她心裡想的卻是這個陶墨絕對不會對出來的,因爲陶墨在南國可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怎麼可能有本事對出來呢?就算是真會一點點的,估計也就只是那些特別簡單的了吧。
陶墨聽見白靈溪的聲音,擡起頭向她那裡看去,正好看到了白靈溪沒有來得急收回去的目光,諷刺瞧不起的意味那麼明顯。
她本來還不想參與,結果看到白靈溪這個樣子的目光,她瞬間彷彿燃起了鬥志,對就對,又不是對不出來。
“豫讓吞炭,終爲山下之灰。”
陶墨淡淡的說出一句下聯,其他話什麼也沒有再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