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鄭小仙兒這人確實是藝高人膽大,或是說,他比我們懂的東西多,所以他對許多事都能把握得住。
當他喊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是真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岔子。
雖說鄭小仙兒已經用自己的手段驗證過了,但這.......這孫子的膽兒也忒大了啊!
想都不帶想的,直接讓那些仙家就上去幹曇先生他們?!!
“鄭哥啊鄭哥.......您對我的信心可真夠足的........”我現在也只能苦笑,想要下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希望祖師爺不會玩我吧........”
如果現在出了半點岔子,用不了十秒,山溝裡所有的人都會死,連帶着我們這些潛伏在山裡下黑手的人,也會死在山河脈眼的爆發之中。
說句真心話,我是真不相信有人能頂住山河脈眼的爆發不死。
方時良牛逼麼?他不也照樣........
不對,他確實牛逼,貌似全中國能頂住山河脈眼爆發的人,就他一號了。
誰叫他本來就是個“山河之孽”呢?
除了他這種體質特殊的狠角兒之外,連我師父在內,我都不覺得他能在脈眼爆發的情況之中活下來。
“小仙兒!!你幹什麼呢?!!”
鄭小仙兒並沒有掛斷董老仙兒的電話,所以在這個時候,董老仙兒很清楚的聽見了鄭小仙兒的那一聲大喊。
估計董老仙兒那時候尿都快嚇出來了,真的,這點毫不誇張。
是個人都得嚇成這樣啊。
他又不知道鄭小仙兒在幹什麼,就聽見這丫的吼了一聲動手,要是不被嚇着那纔有鬼了。
我拿着望遠鏡,向着場中看去,滿頭的冷汗,心裡一個勁兒的祈禱着,祖師爺您可千萬別玩我啊.......
事實證明,我的運氣好像沒差到那個要命的地步。
在董老仙兒喊出那句話的時候,曇先生退了一步,從兜裡拿出來一個小紙人,猛地就將其摔在了地上。
他的這個舉動,明顯就是在起咒或是起陣。
看見這一幕,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孫子沒有直接撕開那張符紙引爆脈眼,估計是覺得還沒到那種走投無路的狀況,所以纔會先一步用別的手段來保護自己跟小如來等人。
當然,從這點來說,他做得沒錯,惜命怕死纔是長生之道啊。
跟鄭小仙兒相比,曇先生纔是真正的聰明人。
如果我跟曇先生站在鄭小仙兒那個角度上,那是肯定不會立刻讓仙家衝上去幹人的,怎麼說這事的風險都有些大啊,要是不仔細的驗證一番,那出了岔子還了得?
更何況,到了這地步,要動手也不急着這一時半會的啊。
鄭小仙兒這孫子真是猴急啊........
“怎麼回事?!!”曇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那個紙人,一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霎時就出現在了他臉上:“這是怎麼了?!!”
“不怎麼啊。”鄭小仙兒的表情可不是一般的得意,眉開眼笑的對曇先生說:“來,孫子,你現在撕那張符給我看看,引爆個脈眼給我瞧瞧唄?”
此時,先前藏在樹林裡的那些仙家,都紛紛圍了上來。
但這次可沒有半個動物的影子,走到場中的,全是修了真身的人形仙家。
打眼一看,有四個老太太,六個老爺子,還有七八個中年男人。
那幾個老太太穿的衣服分兩個顏色,一是黃,一是紅,可見這些老太太都分別來自於黃家跟胡家。
那些老爺子的穿着打扮也是如此,都分着顏色,只不過比那些老太太多出了白色而已。
穿白唐裝的那個老爺子是哪一家的,這個我是真斷定不了,只能猜,畢竟原來沒見過這種穿着白衣的仙家。
五路仙家裡,只有刺蝟那一門姓白。
難不成這是刺蝟修成的仙家?
在這些仙家裡,威懾力最大的,貌似就是那羣黑衣大漢了。
那是真的黑衣大漢啊,也不知道是陰間要隨着人間進步還是怎麼的,這幾個“中年男人”看着都特時尚。
黑西裝,黑西褲,腳下踩着黑皮鞋,那是標準的一身黑,看着就跟現實版的黑社會似的。
“媽的!總算是能動手了!”站在這羣中年男人最前面的那個壯漢,滿臉的兇相,眼珠子裡的虹膜都是紅色的,似是亮着光,看着可不是一般的顯眼:“你們別動手!讓老子一口一個活吞了他們!”
“莽三兒,這口氣可不能光讓你一個人出啊。”穿着白衣服的那個老人笑了起來,目露兇光的看着曇先生等人,話裡已經滿是殺氣:“別人我管不着,反正我是要動手的。”
“咱可是仙家啊,隨便殺人,那是在造業,再說了,見血這種事從咱手裡做出來,那也是有傷天和啊。”穿着黃色唐裝的一個老太太勸了一句。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滿是慈悲憐憫之色,怎麼看怎麼慈祥。
我聽見它說這些話的時候,再一看它臉上的表情,都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唉!心軟的老太太啊!
對付這幫孫子心軟幹什麼?!不給他們點教訓後患無窮啊!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太很快就說出了下一句話。
“乾脆把他們埋了吧,不見血光,這也說得過去。”那老太太慈祥的笑着。
“黃老太您就是心軟啊。”莽三兒嘆了口氣:“既然您都發話了,那我也沒說的,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嘿,我們都沒說話,你們倆就把這事敲定了?!”
“是啊!要我說還是一刀一個宰了比較好!爲民除害啊!”
“唉他們倆就是心軟,這事還是我們來拿主意比較好。”
旁邊的那些仙家,都興致勃勃的議論了起來,每個“人”都在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聽見那一個個喪(da)盡(kuai)天(ren)良(xin)的主意,我不禁搖了搖頭。
動物就是動物,果然比人狠得多啊,連活埋都算是心軟了,這得到什麼地步的主意纔算是不心軟?
對於這種情況,鄭小仙兒貌似是習以爲常了,自顧自的點了支菸,看着臉色蒼白的曇先生等人,笑得很是燦爛。
媽的,讓你們屌,讓你們牛逼,現在知道錯了吧?不是你們剛纔囂張的時候了?!
“你到底做什麼了........”曇先生瞪着鄭小仙兒。
“這你別管。”鄭小仙兒笑得很開心:“反正我告訴你,你們幾個孫子他媽的死定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鄭小仙兒身上有一股子匪氣,這是我原來都沒從他身上感受到過的東西。
聽見鄭小仙兒的話後,曇先生沉默了下去,猛地撕破了那張能要許多人命的符紙。
當時我很清楚的看見,鄭小仙兒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表情僵了一下。
這張符紙被撕破之後,沒有半點異象出現,就如曇先生撕破的是一張普通黃紙似的。
這種情況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們贏了。”鄭小仙兒笑道,拿起手機來,對電話那邊的董老仙兒說道:“老爺子,這邊搞定了。”
“搞定了?”董老仙兒一愣。
“搞定了。”鄭小仙兒說。
此時此刻,杜書緣跟陳彪已經有了慌亂的反應,手足無措的看着鄭小仙兒他們,臉都被嚇白了。
曇先生也是如此,他臉上的表情,除開慌亂之外,還有種迷茫。
恐怕他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
“沒事。”
小如來沒有半點慌亂,看着還是那麼平靜,一把將曇先生拉到了身後。
“想動他們,先過我這一關。”
聞言,鄭小仙兒笑了笑,說:“你還挺有心氣啊。”
小如來臉色一沉,剛要說些什麼,只聽山林之中,毫無預兆的響起了一陣犬吠。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