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終不是石頭做的,再狠的話說得出來,再狠的事兒做得出來,可是疼在心裡的感覺,是摻不得半點假的。
在將姜易“請”走之後,冬琳便獨自坐在塌上,想着與姜易那過去的點滴,好像真的是回憶不出來什麼特別的事情。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少得可憐,美好的回憶幾乎都是不復存在的,他們都是爲了同一個目標,纔會出現在彼此的眼前。
這樣的感情,註定是不會長久的,但也註定是無法忘懷的,她的一生從來就沒有過屬於自己的愛戀,姜易是惟一的愛戀。
想到就會心疼呀!冬琳伸出手指,輕輕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因爲她不肯讓旁人看到她的脆弱,身邊沒有留下一個人來。
她想要獨自品嚐着“失戀”的味道,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她漸漸被眼淚迷濛的雙眼,認真的打算着鐲子,卻看不清上面的紋理。
“姜易!”冬琳深深的吸了口氣,差一點兒害得自己背過氣去,連忙就替自己順着手,慢慢的平復過來情緒。
正當她準備將手鐲褪下,將葉家的女兒的身份一併藏起時,寢宮之門突然被狠狠的踢開了,登時讓她發怒。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宮羽豐的寢宮,可是皇上才能呆的地方,究竟是誰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冒犯聖上?
縱然她一直也在做着類似的事情,但是絕對不會旁人也如同她一般,在外人面前,她必須要時時的維
護着宮羽豐。
“什麼人,膽大妄爲,活得……”冬琳正在發怒着,順着逆進屋內的陽光,看到了來者的身影,那怒氣不得不狠狠的壓了下去。
是宮羽豐自己踢開了自己的房門,帶着一身的疲憊,與散不去的焦急,她也着實是不好替宮羽豐教訓他自己了!
“臣妾見過皇上!”冬琳開口說話的時候,帶着濃濃的鼻音,很是委屈的神情,配上她一半的絕色容貌,總是能讓人生憐。
宮羽豐大步就走到了冬琳的面前,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充滿擔憂的問着,“你爲何要將自己關起來?是不是太醫診出什麼來了?”
自從冬琳小產之後,宮羽豐其實都是格外小心的,生怕冬琳會再懷上龍子,一如上一次,莫名的就失去了。
冬琳盯着宮羽豐的眼睛,想要看清他內心的所想,分明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竟然能將每一個表情都詮釋得那般的真實。
要說這宮裡最會演戲的人,非宮羽豐莫屬,他對所有的宮妃都在演戲,對朝臣也一樣,對她更是呀!
“皇上!”冬琳猛的張開雙臂,緊緊的擁着宮羽豐,不肯讓他離開半步似的,那語氣令人憐惜,更讓人心疼。
宮羽豐輕輕的拍着冬琳的肩膀,哄着她,目光掃過四周,沒有發現半點異樣,便命令老宮女去準備安神的湯來。
“皇上,臣妾不要喝,臣妾只想着皇上來陪着!”冬琳說着無理的要求,卻沒有一樣
是被宮羽豐拒絕的。
她一直都認爲,自己不算是特別多疑的女子,而她的每一次懷疑幾乎都是代表着一次任務的完結。
面對宮羽豐的時候,她的內心卻是從來都沒有消停過,不停的懷疑着宮羽豐將她留下活口的原因,會不會是爲了另一個計劃與陰謀?
宮羽豐扶着冬琳坐到了牀邊,用手帕輕輕的替她擦乾眼淚,自始至終都沒有去問冬琳傷心的原因。
似乎,那原因從來就不是宮羽豐所關心的事情,他關心的是,冬琳是否會將老宮女端來的安神湯藥,盡數喝進去。
“臣妾不要喝!”冬琳狠狠的扭過頭去,很是肯定的說道,“臣妾絕對不會再喝這些無所謂的湯藥,臣妾不要再被它們害了。”
她不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任性的話,聽到宮羽豐的耳中,當真是別有深意,令宮羽豐的表情在那一剎那是充滿着痛苦。
“傻君兒,這是安神的,喝一點兒也好!”宮羽豐輕輕的哄着冬琳,“朕知道你記恨失去皇子的事情,但是過去的事情,不要讓它擾了情緒。”
皇子?冬琳轉頭看向宮羽豐,眼中頓時又蓄滿了淚水,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喝湯藥的她,沒有再繼續任性,而是撲到宮羽豐的懷中,帶着另一種情緒,用淚水發泄着。
爲何要提及她失去的孩子?沒有女子會不疼惜自己的孩子,偏偏她失去了。
她失去的實在是太多了,究竟是誰害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