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傢伙雷厲風行,想到就做到,開始折騰猴子來。我靠着牆壁坐下歇息,耳邊還是攝人的“噗噗”聲,手裡摸到的都是滑膩膩的頭髮,突然手裡的頭髮“簌簌”地滑動起來,一浪一浪地翻騰起來,像開水般沸騰攪動着,迅速地退卻,眨眼之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身邊又恢復了灰黑色的水泥牆。
胖子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我從縫隙中偷眼望去,也是一怔,整間教室突然亮堂了很多,陽光也能從外面投射進來,所以覆蓋在牆壁、地面、天花板上的黑髮統統縮在了黑魔的背後。
在這裡我們就能看到靈渾身是血地打着複雜的手勢,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摔倒,胖子“啊?”地一聲驚呼道:“完蛋了,靈這個樣子是要孤注一擲啊!”我疑惑地看着胖子,表示沒懂他的意思,他接着解釋道:“靈現在結的是一個攻擊性很強的開山訣,這個訣有個缺點,它會吸取使用着的儲存在體內的全部靈力!”
胖子見我還是有些迷糊飛快地說道:“也就是說,靈這一擊沒成功,那我們就得喂黑魔了!”我聽得也是一驚,倒抽一口涼氣,我們這幾個人其實都有些仰仗靈的意思,畢竟他纔是我們這裡最強的人,沒有他的牽制恐怕我們這幾個都危險了!
“那怎麼辦?”我有些着急了,胖子倒是一點也不上火,一臉的平靜:“等!”我也同時看向靈,見他已經結完了手印,雙手高高舉起,似乎手中虛握着一把巨型的重劍,沒有花哨的動作就這麼直直地劈了下去,而黑魔也沒有要躲的意思,它的白眼睛突然變得血紅血紅,顯得更加妖異。
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無聲無息地,靈的雙手從高舉着緩慢地劈下,直直地劃過九十度,黑魔那雙芊芊玉手靜靜地舉起,靈的雙手不住地顫抖着,不斷地對抗着那雙看似嬌弱的手掌,僵持了五六分鐘左右,空氣中傳來一陣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靈的身體一抖,“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就直直地往後倒去。
黑魔那雙緋紅的眼眸靜靜地看着倒下的獵物,我剛想問胖子是不是要過去幫忙,卻見胖子已經離靈只有十米遠的地方,像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弓着身子挪過去。這種情況下我硬被他逗得笑了出來,他這噸位,四周沒有一點屏障還一副: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這種自我催眠的架勢,除非黑魔眼睛瞎了!
據我所知黑魔眼睛是長得怪了些,但不可能是瞎的!果然,胖子的手剛拉住靈的手臂的時候,黑魔身後的大團烏黑長髮立即就弓了起來,像一條巨大的毒蛇準備攻擊的前兆,我也看不下去了,大喊着:“小心!”也衝了過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我看見那團黑髮如打樁機般狠狠地撞上了胖子,還好胖子第一時間將靈力全部擋住身前,儘管如此我依然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咔擦”一聲,好個胖子,硬是按了一記重擊依然沒有撒手,在半空中吐了一口血,帶着靈落在了我身側。
我也來不及說話,一手一個就想先拖走避避再說,沒想到這胖子死沉死沉的,硬是將我倒拖了個趔趄。這時我已經看到黑魔的那團頭發又弓了起來,心道:不妙!這黑魔果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這時也只有我能站着,就算沒本事也得強出頭了,我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眼睛死死地閉上,等着它把我也撞飛得了,反正我也不可能看着兩個傷員再次受傷的。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撞擊,耳邊是一聲慘呼:“啊……”是猴子的聲音,我睜眼一看,猴子及時地醒過來救了我一條小命。
黑魔對猴子更過分,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怎麼看都像是在玩砸地鼠,沒幾下,猴子就沒力氣站起來了,黑魔的長髮一圈,將猴子吊在天花板上,我嘆了口氣,怎麼又回到起點了,只是我們這幾人也受傷不輕,這下要怎麼就猴子?
只這一分神的幾秒鐘,靈和胖子也被吊了上去,胖子最慘被包成了個大糉子,他突然大罵一句:“草!老離,你原來是個敵特!”我不明所以擡頭看他,“你要不是臥底就是叛徒,要不黑魔怎麼會區別對待?”
我原本就沒有逃跑的打算,等着被抓呢,結果一看黑魔,它那緋紅的眼眸暗淡下來,恢復了白慘慘的顏色,但是真的沒有要對我出手的意思,我也納悶呢,難道就因爲我長得像魔王,它就手下留情了,那我開口求他放了我們它會不會同意?
不管怎樣我決定先試試,乾咳一聲:“黑魔,打個商量吧,你看我們對你也沒多大用處,放了我們怎麼樣?”黑魔聞言看了看我,目光又在其他人身上轉了轉,然後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不會有這種好事!
黑魔沒有再理睬我們,自顧自地去修復家園去了,我鬱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現在該怎麼辦?”沒人回答,誰也沒有什麼主意,好像唯一的肯能就是等待救援了。但是猴子的話將這個希望都絕了,“不會有救援的,是我們闖進了黑魔的領地,就是當食物把它餵飽了也不會有人爲我們可惜的。靈界有它獨特的生存法則,就像是人類世界一隻青蛙跑到蛇面前被它吃了,你還能指望別的青蛙來救它嗎?”
我聽得啞口無言,只覺得好像不能這樣比喻吧,畢竟我們是人啊!猴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道:“在靈界,我們纔是弱者,是外來入侵者,達爾文的弱肉強食在這裡也是適用的,規矩就是規矩,違反了就要付出代價!你們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