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葉乘風還在想着昨夜的激情時,奔馳車一個剎車在殯儀館的院子裡停了下來,他這纔回過神來。
此時的殯儀館大院裡已經停滿了車輛,到處可見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頭髮什麼顏色都有,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抽菸閒聊。
看那些人的表情哪裡是來出殯的,就好像是來參加什麼大型Patty一樣興奮,不過見到喬老二和高鵬志下車後,紛紛扔掉手裡的菸頭,朝着兩人叫二爺,大鵬哥。
這些都是小嘍囉,所以喬老二和高鵬志看都不看衆人一眼,兩人立刻走到後面的車旁,站在車門前,喬老二將後門打開,請畢墨下來。
畢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的大場面,不免有些緊張害怕地看向葉乘風,見葉乘風朝自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後,這才帶上墨鏡下了車。
在喬老二和高鵬志的帶領下,畢墨被一路帶進了殯儀館,路上的小嘍囉們見天哥的女兒居然這麼年輕漂亮,都不禁一陣唏噓,這就是他們以後的大佬了?
葉乘風和葉垚是後下車的,也都帶上墨鏡朝着殯儀館走去,路上有不少葉垚的手下,一見兩人紛紛叫着風哥,垚哥。
葉垚已經就是這些人的大哥,不過在東城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地位,但是這一次身份卻不同了,是以東城第五號頭目的身份出場的。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和這些小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興奮的難以言表,得瑟的朝着叫自己垚哥的小弟們揮手示意,搞的自己就和國家領導人下來視察一樣。
葉乘風見葉垚有點得意忘形了,立刻沉聲朝他道,“你搞什麼鬼?”
葉垚笑着和葉乘風道,“今天算是你弟弟我上位後第一次在公衆場合露面,我當然要表示一下!”
葉乘風冷哼一聲,“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以後你要記住一句話,做事可以高調,但是做人一定要低調!現在天哥不在了,形勢可能隨時發生轉變,這個時候誰高調,誰就是衆矢之的!”
葉垚聽葉乘風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住了,輕咳了一聲,立刻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跟在葉乘風的身邊不再說話,也不再有任何舉動了。
進了殯儀館後,一眼就看到與門對應的就是胡嘯天的棺槨和遺像,這裡已經坐滿了東城的大小頭目,本來都在和熟悉的人在聊天。
一見畢墨大小姐在喬老二和高鵬志的引領下進了殯儀館,衆人紛紛起身,整個殯儀館裡一片肅穆,冷清的有些發涼。
葉乘風走到門口的時候,見走廊那裡正站着幾個人,雖然都穿着便服,但是葉乘風一眼就認出了這幾個人應該是警察。
不過這幾個警察應該只是一般的警員,沒有什麼級別的,葉乘風想到今天這裡出現這麼多黑社會份子,來這裡的警察應該都是反黑組李淞的部下。
葉乘風拍了拍葉垚的肩膀,讓他先進去,自己則走向那幾個警察面前,點上一根菸,“幾位警官,來都來了,不進去坐坐?”
那幾個便衣的任務就是監視着這裡的一舉一動,而且上級的命令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表露身份。
所以他們見被葉乘風認出來了,立刻裝了起來,有人詫異地朝葉乘風道,“警官?你在和我們說話麼?”
葉乘風朝他們一笑,“替我和你們李淞李隊長問聲好!”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回去,遇到一個小弟後,吩咐了他一聲便進了殯儀館大廳。
這時那個小弟一吹哨子,立刻有就幾十個人過來了,隨即走到那幾個警官的面前,將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
幾個反黑組的警察頓時慌神了,爲首的那個立刻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李隊,我們被葉乘風認出來了!”
葉乘風走進大堂的時候,畢墨已經站在臺上,由於臉上帶着墨鏡,看不到絲毫的表情,但還是看得出有些緊張,不過她一見葉乘風進來了,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他朝畢墨一點頭,隨即找了一個空位站了過去,正好在葉垚和陳超身邊。
喬老二今天負責主持胡嘯天的葬禮,一番沉痛的悼詞之後,衆人開始行禮拜祭胡嘯天。
衆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肅穆,有的小頭目甚至連胡嘯天的本人都沒見過,現在都一臉沉痛的好像死了親爹一樣。
拜祭一時開始後,先是作爲胡嘯天唯一親人的畢墨上香,然後是喬老二、葉乘風、高鵬志、陳超以及葉垚上香。
接下來又是按着等級劃分,一個等級一個等級的頭目上來進香,直到最小的頭目集體上香後,殯儀館外面的所有在場小弟,都站在原地點上香,然後齊聲喊話,“天哥……一路走好……”
那幾個被圍在人羣中間的警察,聽到這震天的喊聲,都不禁心底一凜,就連殯儀館的其他辦理葬禮的家屬,聽到這聲音,都不禁嚇了一跳。
接下來就是應該送胡嘯天去火化了,陳超已經打通了關係,今天胡嘯天必須是第一個火化的,爲此從早上開始,就有不少死者家屬開始在殯儀館鬧事了。
但是這些人都被陳超軟硬兼施的安撫了下去,由於畢竟是辦胡嘯天的身後事的,喬老二的意思是能儘量不動武的就不要動武,給點錢打發了就行,如果實在不給面子的再兩說。
在陳超的威逼利誘之下,一些家屬得了錢,一些家屬不要錢,陳超就用小弟上去威嚇,最後還是不敢吭聲,都排隊等着胡嘯天先下葬。
胡嘯天的擡棺人是喬老二、葉乘風、高鵬志和陳超,本來應該沒陳超的份的,打算是讓鄢晚疇來,但是考慮到今天這種場面都是黑社會人士在場,爲了避忌一下,鄢晚疇只是送了花圈,連人都沒來。
本來安排的一切都很妥當,但是這個時候有小弟來報,說有一個死者家屬,非要趕在胡嘯天前面火花,無非是給錢還是嚇唬都沒用,小弟過來請示幾個大佬,是不是直接動手?
高鵬志一聽這話,立刻大喝道,“麻痹的,今天必須是天哥第一個下葬,就算是市委書記他爹死了,也請靠後!”說着朝小弟道,“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那小弟剛要走,葉乘風卻叫住了他,“等等,今天是天哥最後一程了,不要鬧事,先去問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再說!”
那小弟不是葉乘風派系的所以轉頭看向高鵬志和喬老二,喬老二還沒發話呢,在棺槨前捧着胡嘯天遺像的畢墨發話道,“聽葉乘風的,今天最好不要鬧事!”
喬老二一聽這話,眉頭一皺,這個畢墨真把自己當成大佬了,東城實際的大佬可是他,不過今天這麼多人在場,畢墨畢竟還是胡嘯天的女兒,在名義上還是大佬,只好一揮手,“先去看看是什麼人再說!”
很快那小弟去了又回,回來彙報說,“下葬的是康涵!”
高鵬志一聽這話,頓時樂了,“哎呀我去,原來是康涵這鳥人,他也今天下葬麼?老子去看看!”
他說着立刻就帶着一衆人過去了,葉乘風知道高鵬志的性格,過去了肯定要鬧事,立刻將葉垚叫來,讓他跟着高鵬志過去,儘量不要鬧事,外面有警察盯着呢。
等葉垚跟着高鵬志而去後,喬老二憤憤地道,“麻痹的,天哥這纔剛走,連西城一個小角色都開始欺負到頭上來了!”
其他小頭目聽喬老二這麼一說,頓時羣情激奮,都嚷着要給康涵的家屬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大佬。
喬老二看着衆頭目這麼模樣,眼神一陣閃爍後,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住嘴,轉頭問畢墨,“大小姐,現在天哥不在了,您是天哥的唯一繼承人,您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畢墨哪知道該怎麼辦,看着那些激動的手下們,都是一副恨不得要將康涵從棺材裡拉出來鞭屍的架勢,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葉乘風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注意到喬老二這個舉動,其實就是爲了讓衆頭目看出畢墨的懦弱,好顯得他還是東城大佬的唯一人選。
想到這些,葉乘風走到畢墨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撫了她一下。
畢墨回頭看了一眼葉乘風,見他一眼堅定地朝着她點了點頭,畢墨這才清了清喉嚨,朝着衆人道,“胡……我父親今天出殯是大事,有什麼事,等出殯之後再說!”
雖然她裝着很是嚴厲,但是語氣中還是略顯稚嫩,衆頭目立刻紛紛道,那天哥就這麼讓康涵欺負?排在康涵的後面?
畢墨本來不明白,又不是競選市長什麼的,何必非要第一個下葬,但是此時似乎聽出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江湖面子。
在衆人一陣吵雜聲中,畢墨這時深吸一口氣,立刻大聲道,“都住口,我父親不在了,唯一能代表他發言的只有我,現在我親自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畢墨說着轉身看了一眼葉乘風后,迅速的出了殯儀館,葉乘風緊跟着出去。
喬老二眉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再如何發威也不過是個虎崽子,牙都沒長出來呢,就學着要當山大王了?我就看看你怎麼當這個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