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審訊室外,花姐早已經錄完了口供,在警局大廳的凳子上坐着等着葉乘風這邊的結果,但是她找人問了幾次,都說不清楚。
花姐又打電話聯繫幾個警局有熟人的朋友,想打聽一下下晚在開心週末那邊械鬥的案件,但這深更半夜的,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警服的女警面無表情的走來,花姐一眼就認出她來了,立刻上前,“葉乘風怎麼樣了?”
女警正是馬紅傑,她本來再三要求周隊讓她陪審,但周隊怎麼都不同意,沒有辦法之下,她只好下來先散散心,沒想到就遇到了花姐。
馬紅傑也認出了花姐是剛纔和葉乘風一起來警局的,那個聲稱自己摩托店被砸的女人這時訝異的問了一句,“你和葉乘風什麼關係?”
“朋友!”花姐點上一根香菸,一邊抽着,一邊仔細的打量馬紅傑,這個曾經讓葉乘風心動過的女人。
馬紅傑被花姐看的渾身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後,“你看什麼!”
花姐指了一下走到旁的凳子,“介不介意坐下來聊幾句?”
馬紅傑更是一臉詫異,“我們似乎不認識吧,有什麼好聊的!”
花姐朝馬紅傑說了一句,率先走過去坐下,“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
見馬紅傑還是一臉詫異,立刻又補充一句,“你叫馬紅傑,一年前曾經是葉乘風的女朋友吧?”
馬紅傑聞言心中頓時一動,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了下去,“說吧,聊什麼?”
花姐深吸一口煙,朝馬紅傑道,“聊聊你這一年來的疑惑……葉乘風爲什麼會失蹤一年!”
馬紅傑臉色頓時一動,怔怔地看着花姐,“你和葉乘風……”
“剛纔我就告訴你了!”花姐強調道,“我們是朋友!普通朋友!”
馬紅傑心存懷疑地看着眼前的花姐,這個女人雖然說是葉乘風的朋友,但是從她的言行舉止中,她覺得不止是朋友。
……
葉乘風此時正坐在審訊室裡,屋裡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整間房裡一邊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其實他對這裡在熟悉不過了,以前還是小混混的時候,這裡來的次數比回家都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還是沒有人過來審訊自己,葉乘風都感覺有些犯困了,直接趴在審訊臺上眯了一會。
他趴在審訊室剛剛眯着了,就聽到開門和腳步聲。
葉乘風剛擡頭,就見整個審訊室裡燈光大亮。
三個穿着警服的警員走了進來,其中就有那個抓捕他的警官周隊。
三個警員坐到葉乘風的對面,周隊坐在中間,手裡還拿着一沓資料,似模似樣的看着,好像葉乘風根本不存在一樣。
其他兩個警官一個拿着暖壺倒水,先給周隊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和另外一個警員各倒了一杯。
另外一個警員拿着口供簿,打開一頁空白的,用手用力的壓了壓,又拿出一隻碳水筆放在口供簿一側。
三警察正後方的牆上,有一條葉乘風格外熟悉的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過了好一會,周隊將警帽脫下,放到桌上,這才擡頭看向葉乘風,“姓名!”
葉乘風一雙眼睛正盯着周隊看,總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但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周隊見葉乘風沒說話,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姓名!”
葉乘風只好答道,“葉乘風!”
周隊頭也不擡的繼續道,“性別!”
葉乘風不禁擡頭看着周隊,“你說呢?”
剛纔那倒水的警員立刻拍着桌子道,“什麼態度?老實點!”
周隊擡頭看了一眼葉乘風,繼續又問,“籍貫,工作,住址……”
葉乘風隨口就答了,周隊聽到工作的時候,不禁又擡頭看一眼葉乘風,“你是保安?”
葉乘風看了他一眼,“做保安也有罪麼?”
周隊也沒糾結這個問題,直接問葉乘風道,“今天你都做什麼了?”
葉乘風詫異道,“今天?我做的事可多了,早上起來先刷牙洗臉,然後出門買早餐,上班的時候,我還扶了一個老太太過馬路,到了班上……”
周隊直接靠着椅子背,神情很是凝重地看着葉乘風。
還是那個倒水的警員厲聲道,“主要問你傍晚的時候,在開心週末茶餐廳的事!”
葉乘風立刻道,“哦,你說在那啊,在那能做什麼,當然是喝茶吃飯嘍……”
周隊拿出一包煙放到桌上,抽出一根點上,朝葉乘風道,“葉乘風,你的情況我們很清楚,這裡你也是常客了,以前你犯的都是小事,但是這次的案件性質比較嚴重,容不得你在這插科打諢,你要是以爲這樣就能矇混過關,那你就太天真了!”
葉乘風將兩隻被手銬拷住的手伸到胯下,將椅子往前挪了挪,朝周隊道,“開心週末茶餐廳不是喝茶吃飯的地方麼?”
倒水警員嚴肅的敲了敲桌子,朝葉乘風道,“還不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葉乘風笑着朝那警員道,“我不都說了麼,我去了就是喝茶吃飯……”
周隊立刻朝葉乘風道,“葉乘風,你不說也沒有用,你的同黨已經把你給供出來了!葉垚,你應該很熟悉吧,他的口供可說你是主謀!”
葉乘風纔不信他的鬼話,這裡他又不是第一次來,不禁朝周隊道,“什麼主謀?吃飯還有主謀?”
倒水的警員立刻用力的拍打着桌子,朝葉乘風厲聲道,“葉乘風,你不承認也沒用,開心週末的門口有監視器……”
他話還沒說完,周隊冷笑一聲,朝葉乘風道,“好,你不說是吧,我們有的是時間!”
周隊說完便拿着桌子上的一沓資料起身走開,另外兩個警員也跟着出了審訊室。
剛出審訊室,倒水警員就朝周隊道,“周隊,這個葉乘風是老油子了,不用點刑,他是不會老實的!”
周隊站在門口吸了最後幾口煙,將菸蒂扔到一側的痰盂裡。
“這個傢伙不是第一次進來了,一般的刑法對他不管用,況且要是給他身上弄出傷來,也不好辦,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微博上到處都是爆料的!”
另外一個警員立刻道,“周隊,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
周隊猶豫地看了一眼兩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王東,付傑,看你們的了,千萬別讓人留下什麼把柄!”
那倒水警員王東拍着胸脯保證,“您就看好吧!”
周隊這纔打了一個哈欠,轉身走向了辦公室,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笑。
這時在走廊上看到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馬紅傑,不禁暗道,“怎麼還沒走?”
他剛打算叫馬紅傑,卻發現馬紅傑身邊還坐着一個女人,兩人似乎正在說着什麼,馬紅傑神情凝重。
周隊臉色微微一動,看了片刻後,這才下了樓。
……
那兩警員這時又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卻發現葉乘風正坐在那抽菸,抽的香菸正是剛纔周隊落下的。
王東立刻走過去坐了下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葉乘風,你想清楚沒有?”
葉乘風看了一眼兩警員,其中一個手裡還拎着一個水桶,也不知道做什麼的,朝他們一笑,“想沒想清楚,我都是去吃飯的!”
付傑這時朝着他走了過去,解開葉乘風的手銬,葉乘風見狀不禁笑道,“怎麼,知道沒證據,準備放我了?”
豈知那警員只是解開了他一隻手的手銬,直接將他靠在審訊臺的桌腿上,隨即拎着水桶,將裡面的水從葉乘風的頭上倒了下去。
葉乘風頓時渾身都被淋溼了,手裡的香菸也蔫成了一團,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朝警員道,“不讓抽就不抽,這是要做什麼?”
坐在葉乘風對面的王東,朝着他一聲冷笑道,“我看你坐在這裡也不短時間了,瞌睡了吧,現在幫你醒醒腦子,幫你增加一下記憶!”
葉乘風還沒說話,付傑用手扇了扇臉,“好熱啊,把空調開開吧!”
說着便去拿空調開關,將審訊室裡的空調打開,調成了強勁製冷17°。
葉乘風頓時明白了這兩警員想要做什麼,現在網上經常曝光警員濫用私刑。
這兩貨是怕自己身上被驗出傷來,不敢對自己用刑,所以纔想出這麼一個損招來。
這雖然不是新招,但是很有效,沒一會功夫,葉乘風現在就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涼颼颼的了。
王東這時一拍桌子,“葉乘風,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
葉乘風不禁朝那警員一笑道,“孫子,爺爺第一次來這裡做客的時候,你老子還沒把你射出來呢,以爲用這種小兒科,爺爺就會怕了?”
王東聞言立刻臉色頓時一動,立刻上前一把拉住葉乘風的衣領,“麻痹的,你以爲我真不敢動你是吧?”
葉乘風擡頭看着那警員,拍了拍自己的臉,“朝這打,別怪爺爺沒提前告訴你,你今天哪隻手動的,爺爺就廢了你哪隻手!到時候別哭鼻子!”
王東經不住刺激,立刻就要扇葉乘風的嘴巴,卻被付傑拉住,“你和一個流氓較什麼勁,你看他能撐的了多久!”
王東這才鬆開了葉乘風的衣領,這時他也感覺到一股涼意,朝葉乘風一聲冷哼,“你不說是吧,那你就在這坐着吧!”
說着兩個警員出了審訊室,將門關嚴,順便把桌上週隊落下的香菸和打火機也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