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便一步步離開了教室。
待到玻璃窗上映着的方年華的身影消失,簡如初的目光才抽離。
酸澀的眼眶再也沒有能力容忍下去,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流了下來。
這就是她暗戀了近三年的人?
是不是方年華就就是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才這般傷她的?
她與他終究還是個陌生人對嗎?
和於盛夏比起來,她簡如初還是堆爛泥巴?
暗戀這一條路,不管簡如初怎麼走,不管她經歷多少曲折,都走不進方年華的心裡。
或許,不久之後,她就會發現這是一條死路。
只是,現在的她很不甘心。
爲什麼方年華對於盛夏就這麼上心,明明他們沒有在一起,關係卻親近的勝過朋友關係,這樣的故作曖昧真的讓人很難受。
門外的錦墨,猶豫很久才進來。
剛剛簡如初和方年華的對話,錦墨聽的清清楚楚,他只是比方年華晚幾步回來而已。
即便剛纔簡如初和方年華說話時,留給他的是個側臉,他還是知道簡如初這小妮子的心情。
現在哭成這般一定是忍耐不住了。
他擡手想要摸一摸簡如初的腦袋,可最終只是在桌面上敲了兩下,道:“回家吧。”
“先不急,等我哭夠。”
聽到錦墨的聲音,簡如初一點都不意外。她既然敢在這裡大哭,自然不怕被錦墨看到,更不怕他的嘮叨和嫌棄。
簡如初所謂的夠,卻一直沒有夠。
錦墨見她眼睛都腫起來,什麼話都不給她說,爲她收拾好書包,拉着她就下樓。
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是坐公交車的。
大概是因爲錦墨今晚的性子軟軟的,沒對簡如初發什麼脾氣,所以路上,簡如初和錦墨說起了剛纔的事情。
錦墨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又聽了一遍簡如初的複述。
因爲加了一些簡如初的個人情緒,錦墨聽的心裡更加不舒服了。
他方纔一直未做的動作,終於還是大膽的做了。
他寬厚的大手覆在了簡如初的頭上,動作溫柔的揉了揉她軟軟的發,邊說:“別生氣了,你還有我。”
一句話,不知爲何又戳中了簡如初的淚點,她捧着錦墨的手又哭起來。
“是,我還有你。”
“我只有你了。”
簡如初這樣的情緒,自然沒法立馬回家了。
錦墨帶着她從車站的地方,繞到了護城河邊,兩人坐在橋上看起風景來。
夜風裹着屢屢溼一潤,舒適了簡如初的心情。
來的路上,簡如初發泄夠了情緒,到了這裡就沒再哭。
看着腳下的滾滾水流,不知在想些什麼。
錦墨望着她,靜靜的望着她,深邃的目光裡是掩蓋不住的心疼與憐惜。簡如初要是有一點點的察覺,一擡頭就能看到錦墨的深情,可偏偏……
“錦墨。”
“嗯?”
“我想罵人,我想罵方年華。”
錦墨一怔,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對於簡如初而言,方年華不是她的寶貝麼,怎麼捨得拿出來罵了?
可是簡如初沉靜的眼眸倒不像是隨意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