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會讓簡如初覺得罪過。雖然現在簡如初是滿心的後悔,可她說出來了,就沒有悔改的打算了。
忽然,錦墨鬆開了簡如初的手,給了她自由。
那一刻,簡如初感應到了錦墨的放棄。
他是打算承認了嗎?是打算向她坦白一切了麼?
如果真的坦白了,還能說明她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可偏偏不是。
錦墨給她的是打擊,加倍了她身上的束縛。
他冷笑一聲,語氣很是平靜,像是在闡述事實觀點一樣,“我當真?我爲什麼要當真?”
“你的性格,這樣的話,我從來是玩笑。我當然不會當真。”
話落,他便沉默了下來。在簡如初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力道狠的指甲都陷進了皮肉裡,可是對他而言,身體上的刺痛遠遠比不上她的無情給他心靈上的創傷。
簡如初雙肩抖了下,錦墨以爲她的是哭了,在心裡埋怨自己話說的太無情了,正想着該怎麼跟簡如初道歉的時候,她揚起了小||臉,她是在笑,笑的嬌俏可人。
“你沒當真就好,反正,我也沒當真,這麼傻的約定,我怎麼可能當真……”她不間斷的重複這句話,語氣裡帶着一抹荒涼。
說完,簡如初轉身走了。
她的背影,在寬闊的操場上顯得越發的嬌小。在錦墨的目光裡,也越來越模糊。
錦墨沒有去追簡如初……因爲他現在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他被簡如初傷了心,可是都沒有人安慰他。
錦墨視爲未來的承諾,在簡如初那裡卻是可有可無的。是不是在簡如初的心裡,現在的他也是可有可無的?
因爲簡如初現在滿心思裡想着的都是方年華,所以對他不是很在意。
不對,應該說有些時候,簡如初對他還是挺在意的。
比如說,在他跟別的女生沾染上關係的時候,她會來埋怨他不在乎她了。
比如簡如初一直在意的慕笙歌,是因爲她覺得慕笙歌威脅到她的重要地位了,她炸毛了,纔會那麼的激動。
他只是簡如初可以和被人攀比的介質嗎?
這樣卑微的想法,化成鋒利的利劍,斬斷了他的堅強,只餘留下他的脆弱。
錦墨的脆弱,永遠都是因爲簡如初才展露出來。
或者說,沒有喜歡簡如初之前,錦墨是沒有弱點的。
可是怎麼辦,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卑微了就是卑微了。
大不了,一條路走到黑。
***
錦墨緩了過來,就去追簡如初,可是已經晚了。
人潮擁擠,他想要的守護的人,不知被人海衝散到了哪裡去。
可能,以後的某一天他和簡如初,就會在尋覓與逃離中流轉。
錦墨沿着去車站的路,找尋着簡如初。可是一直沒有她的蹤跡,他頹然的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竟覺得周圍的景緻陌生了起來。
這條路他每天都和簡如初一起走,而是沒了她的陪伴和絮叨,他有些茫然下一步該朝哪個方向走。
沒有了方向,沒有了路。
他找不到簡如初了,他把簡如初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