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陸卓爾關上了車門,不急不徐的朝小區走去。
葉澤川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看着陸卓爾單薄的身影,忽然挑起一絲冷笑。
當自己什麼?
他葉澤川不過是喝多了而已,只是喝多了而已,不是對她,還有任何的留戀。
他從來對她,都沒有一絲的留戀。
葉澤川咬咬下頜,臉色冷得凍人,他踩下油門,車子呼嘯着從陸卓爾的身邊滑過,強大的慣力,涌起夜風,一下子揚起了陸卓爾的裙子。
她微微的頓了一下步子,又繼續朝前走。
她笑,他只是喝多了而已!
陸卓爾回到公寓的時候,臉色很平靜,像是沒有插進來葉澤川這段小插曲。陸婉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等她回來。
可是陸卓爾看到她的眼睛很紅,明顯的哭過。
“姐,你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眼淚就又滾出了陸婉馨的眼眶,她坐在沙發上,抱膝嗚嗚的哭。
見她這副模樣,陸卓爾大概猜到些什麼,趕緊問:“是不是孟叔叔出了什麼事情?”
陸婉馨抹着眼淚,呵氣,控制自己的情緒,眼睛腫得像個核桃了。
“剛纔媽媽打來電話,說孟叔叔今天在急救室搶救了一天,醫生說他的心臟搭橋手術再不能拖了,有一條血管都堵死完了。”
陸婉馨說着又哽咽着哭了。
陸卓爾聽了,心裡也十分難受,她拍着陸婉馨的背:“姐,我這裡有十萬塊,你先拿去用吧。”
陸婉馨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悽笑:“你留着吧,只是這十萬,也不夠手術費呀。”
陸卓爾陷入了沉默。
“卓爾,你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我和媽媽再想想辦法。”陸婉馨不想讓陸卓爾跟着擔心,安慰着她,“你不用擔心,爸爸還能再拖一拖的。”
陸卓爾也知道這是她的安慰之詞,但是現在,她除了對陸婉馨言詞上的安慰之外,也一籌莫展。
她放下提包,去洗手間洗澡。
陸婉馨坐在沙發上,雙目放空。電視裡女主角梨花帶雨的哭着,男主深情的看着她,動情的說着:“別怕,一切有我。”
別怕,一切有我。
多麼暖人心的一句話,這是每個女孩在無助無依的時候,都想尋到的一個胸膛,一個肩磅,一份執着堅定的情感。
而她的身邊,卻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爲她排憂解難,救她於水火。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傳來,陸婉馨的目光忽然微幾天的閃爍了幾下,看向透着朦朧燈光的浴室。
她的呼吸變得略微的急促,交握在一起的手,漸漸的收緊。
她緩緩的移轉目光,落到陸卓爾的放在她身旁的提包上,她凝視了一會兒,乾乾的咽喉,手摸索着伸了過去,像個即將做壞事的人那般,緊張到手顫。
她捻着拉鍊,遲疑了好一會兒,眼睛又紅了紅,猶豫不決的看了看浴室的門,最終下定了決心,把陸卓爾的提包打開,拿出了她的手機。
她從電話薄裡,找到了葉澤川的電話,她看着那個號碼,驀然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