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把我們帶出來,那裡確實是太擠了。”
最後,跟着許敬非走出了那條通道後,喬筱悅一擡頭,只見漫天的繁星以及愈漸飽滿的月亮。
他們現在在外面了。
出來後,她便覺得一陣清新,空氣裡少了那醉人的頹靡,現在有的只是夏夜空氣中應有的清新與溫意。
“沒事,舉手之勞,我自己也要出去。”
許敬非笑的溫和,且站在月光下的他,被月色映照的更爲耀眼。
她也同時低頭小聲的“嗯”了一句,然後便攀上林琪的手臂,想要回到一開始停車的地方。
“這裡是後門,所以要去前面是要走一段路的,我送你吧。”
他見喬筱悅有些迷茫的環顧着四周,便料到了她此刻的所思。
他的話讓她明白了自己身處何地,但對於他想要帶路一事,她還是拒絕了,只見她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道:“不用,我自己走就好,不用麻煩了。”
這一連兩聲的“不用”拉開了二人的距離,許敬非自然也是聽出了這言語中的生疏,便也衝她施以一笑,最後撓了撓頭。
“我正好也要去前面,這個地方我一個人也待不下去啊。”
他的話在此刻將喬筱悅給提醒了,她這才發現,這裡確實是一片荒蕪,除了幾堆雜草以及幾件廢舊的器材外,確實沒了什麼其他東西,更別提在這裡做什麼了。
被他的這麼一句話而感到了略微的尷尬,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她自作多情了?
“不過打開這道門也就是一條馬路了,對岸的話就是西街了,不過可惜我今天不去西街。”他面上的笑容彷彿不會枯竭一般,雖然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極爲的輕柔,但卻不顯的軟弱。
這算是給她一個臺階嗎?
“嗯,那還是勞煩您帶路了。”
同樣也報以一笑,然後喬筱悅便將林琪的手挽得更緊了。
在一盤的林琪現下像是有些困了,走起路來也搖搖晃晃的,最後乾脆是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承受着她的重量的同時,也快步的跟着走在前方的許敬非。
但對方的步子漸漸的越來越快,估計他的身體主人都沒有察覺到。
不過,走了一段路後,他便將頭回了過去,發現那二人已經被自己不知甩出了多遠。
“對不起,我走太快了。”
見此,他邁着小跑又跑回了喬筱悅處,然後開始和她並肩走着。
“你看起來很累,要幫忙嗎?”他的聲音依舊的泛着淡淡的柔意。
她強笑着搖了搖頭,表示着自己還好,然後又逞強的快步走了幾步。
她總感覺,這個男人說的出現不像是偶然,他那充滿溫柔的笑意裡似乎是帶着什麼陰謀。
但回頭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是那一副溫柔和煦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有哪裡是假的。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嗎?
她這樣問自己,可心底那種怎麼都壓不下的不妙感漸漸的從她的心底開始蔓延了上來,直至將她的心完全環繞住。
“你認識我嗎?”
喬筱悅最終決定還是自己主動和這談一談,這樣說不定就能將一切弄清了。
“認識啊。”他同樣的偏頭向她笑道,好看的薄脣此時已彎成了一道弧線。
他認識她?
“什麼時候啊?我的記憶力不太好……我看你也停面熟的。”
問完後,她的腳步便放的慢了些,想要聽聽自己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
“在剛剛的時候,你就忘了?那你的記憶力還真是不好。”
他眉宇中盡是笑意,像是不會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悲傷。
可正是如此,喬筱悅才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自她從剛剛被他救下後,他的臉上永遠只是泛着這麼一種表情,根本無法讓人猜透他的思緒。
真是,好奇怪的人……
“哦,我記憶力不好……哈哈。”
在自己還陷入了一片沉思後,許敬非伸出了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擺了擺,那五根纖細如青蔥般的手指在她眼前有規律的律動着,讓她一時間回過了神,然後也哈哈的笑着,並給出了回答。
看着她面上的笑容,他這時候終於露出了一抹與之前淡笑所不同的表情。
他也開始大笑了。
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喬筱悅覺得越來越奇怪了。
但這種思緒並沒有在她的心頭縈繞多久,很快的,那抹疑惑就在幾乎是一瞬間被打破了。
因爲在自己的前方已經出現了微微的光芒,光芒處也隱隱傳來一陣音樂聲。
不過那絲光芒離自己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來了,在離自己出去之時,在不遠處的前方是一條羊腸小道。
其實自己現在走的也就是羊腸小道,只不過在這條道路上沒種樹,而在前方,則是種了一排樹,若是並肩走的話,他們三個人是根本不能走過去的。
“冒昧了,我怕到時候又控制不住步子,而且走到了前面還有一段路,你們應該不熟悉。”
頭頂上又傳來一陣聲音,是許敬非的,他在說完了這句話後,便再一次的握住了喬筱悅的手腕。
這種細微的舉動讓她一時間有些感動,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他沒有去握住自己的手心,而是握住自己的手腕。
握住手心的話會時二人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但握住手腕的話卻不會那樣了。
“嗯。”
又是一聲細微的回答身,這一聲就連她本人都幾乎聽不到。
但不知是巧合還是許敬非真的有在聽,只見他在她應完後,便將頭轉了過來,看着她的眼睛並給予了一笑。
“好了。”
那一段路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最終三人走出了這段狹窄的道路。
一出來,不是“帝都”的大門口處,三人所處的地方是“帝都”的露天派對處。
“還有這種地方?”
因爲聚燈光是在不遠處的舞臺上照射着的,三人又是在沿着牆壁邊緣處走着的,所以自然是沒有人發現他們的闖入。
在舞臺上,幾名舞娘在其中跳着大尺度的舞蹈,而場下的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臺下起着哄,皆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只要穿過這裡就是了。”
這些場景,沒有讓許敬非轉過目光或是停駐在此,他的面上沒有新奇或是其他,有的只是一片麻木之色。
原本有些好奇的喬筱悅在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爲何會露出這種表情。
畢竟是老闆?
她也沒多想,反正這與她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好了,就在了這了,接下來我就送不了了,不過如果你把你家地址給我的話,那或許我送的了。”
最後,三人終於走出了“帝都”,而這時候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嗯,謝謝,今天在一天之內你就幫了我們這麼多。”
喬筱悅也適時的爲沒有表情的臉添上一抹淡笑。
看了這抹笑容,許敬非也低頭微笑。
“那再見了。”
她匆匆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架着林琪離開了,此時的林琪已經趴在她的肩上就快要睡着了。
“誒,剛剛你和那個帥哥相處的挺不錯的嘛,怎麼樣,不比你哪位差吧?”
本以爲在迷糊狀態的她將自己和那個人的對話都聽到不是很清楚,沒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的肩上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不是你男神嗎?怎麼那麼快就叛變了?”
帶着一絲調戲的笑容,喬筱悅用手彈了彈自己旁邊人的腦袋。
“疼!你這壞習慣和誰學的?”
不滿的又捂了捂自己的腦袋,林琪憤憤的說道。
可在她說完後,並沒有得到喬筱悅的回答,而喬筱悅此刻的面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鐵青。
驚異於她此刻的表現,林琪便不再說話了,只是安靜的靠在她的肩上。
她這個習慣是和誰學的?
她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得出的結果卻是那個人。
陸喻宸。
所以,此時的喬筱悅面色的鐵青不無道理。
“小悅?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看見她半晌不理她,林琪怯怯的開口,想要得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次,她得到了回覆。
只見喬筱悅搖了搖頭,然後回道:“我想起來,這個動作是和陸喻宸學的罷了。”
“啊?對不起啊。”
這下子,嚇的林琪立刻從她的肩上跳了起來,連忙道歉道。
“你這樣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情,我早就把他忘了。”
喬筱悅知道,後面的半句話,她有賭氣的成分,但那又如何呢?
“小悅,說認真的,你真的要和他離婚嗎?要不是什麼大事,就別離吧,畢竟他平時對你的好又不像假的。”
林琪說的誠懇,但這卻改變不了她的心意,只聽她冷聲道:“不,我一定要和他離婚,當年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而且這一頁,是不可能翻過去了。”
說完,她手中的力道有些增加,這讓林琪一時間痛的哇哇大叫。
聽到在黑夜中那一抹極似於殺豬般的嚎叫後,這讓喬筱悅立即將握住她的手放開了。
“爲什麼受傷的是我?”
最後,在林琪稍微緩和了些後,她一副面如死灰的看着喬筱悅。
這幅樣子,極大的取悅了她,讓她凝重的面色立刻變爲了輕鬆之色。
“好啦,下次不虐你了。”
雖是這麼說着,但喬筱悅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讓她這話顯得格外的沒有說服力。
林琪那副帶着幽怨的眼神便也沒有因爲她的這句話而淡下去,反倒是加深了怨念,這讓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二人最終還是走到了林琪的轎車處。
到了車前,林琪先是摸了摸口袋,發現並沒有找到自己的車鑰匙。
而後的又摸了摸自己另外一隻口袋,但這接結果卻和之前的一樣,也是沒有找到。
“慘了……”
只見她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中,一臉彷徨的道。
又見了她那副虛脫的表情後,喬筱悅揮了揮手,問道:“你怎麼了,不會還在因爲那件事生氣吧?”
回答她的只是林琪虛脫的轉過身,然後面上一片的茫然:“我好像,沒有帶走我的包。”
在她這句話說完,這下子變得是兩個人都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