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晨繼續向韋羅解釋:“根據以上病症,你是少陽陽明合病,單純用小柴胡湯和解少陽是不夠的,和解少陽的過程中,必須兼清陽明裡熱,病方能解。
所以,之前的方子其實只配了一半。
其正確方證應爲小柴胡湯加生石膏、桔梗、生薏仁等。”
歐洲留學生聽了個半懂不懂,只看見葉羽晨認認真真開了新藥方。
橫田一郎依然在搖頭,“加幾味草藥就能有效?”
那些曬乾了的植物……唬人的吧!
葉羽晨也壓根沒指望他們能懂,中醫的博大精深,哪能片刻就領悟。
“有沒有效,諸位親眼見證。”
結果,韋羅服用一劑藥後,低熱症狀就消失了,咽痛亦明顯減輕。
到了天黑又服用一劑,所有症狀消失。
事實勝於雄辯。
這打破了留學生們之前對中醫治療的一貫成見:用藥劑量大,見效慢。
他們如今親眼所見,只要對症下藥,中藥療效也可以立竿見影。
同樣的病症,他們束手無策,在中醫面前卻藥到病除。
韋羅開心道:“簡直迎刃而解……”
別看小師妹平時看起來乖巧可人,娃娃臉甜甜萌萌地特別好欺負,其實,她韌性十足又狡黠。
於是,前來中醫浸濡的留學生們,有的開始對中醫歎服,有的產生了好奇心,而有些人依然抱着敵對與質疑的態度。
宋驥衡並不想與他們計較,反正帶留學生浸濡的事兒,交給自己的大弟子辦就好了。
他的醫術不是拿來作秀的,更不是一種無意義的文化展示,若無尊敬之心,便隨他們去好了。
一身傲骨的宋驥衡準備一心一意地陪假期難得歸來的寶貝外孫女。
“回來得正好,過兩天陪我去趟義華市中醫院,看望老朋友。”
宋驥衡也知曉了葉羽晨被冷傲琛嫌棄退親的事兒,可是又無從問起,唯有一肚子憋屈,只好想着帶着寶貝外孫女出去散散心。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最普通不過的一次出門,將徹底改變葉羽晨今後的命運。
此時,月滿中天,月華如水,小鎮之夜,寧靜而美好,只有遠處的搖槳聲依稀傳來,令人心神舒暢。
韋羅也厚着臉皮湊在邊上,一起剝鹽水毛豆吃,整個院子就數他最囉嗦。
當他聽說葉羽晨不肯當軍醫,還想要老爺子給她撐腰的時候,表示相當不能理解。
韋羅的國家正飽受戰亂之苦,“相比在y城醫科大學留學,我更希望自己能當一名軍醫。你有這麼好的機會,卻非要浪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和迎刃而解,是他最喜歡用的兩個成語。
葉羽晨用一截糯米蓮藕,堵住了黑人兄弟的嘴。
老爺子宋驥衡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和那些師兄弟攛掇的!一天到晚跟她說無國界醫生組織有多麼的神聖,弄得她連軍醫都不想當了。”
可是韋羅覺得自己沒錯,在他的家鄉非洲,無國界醫生就是神聖的存在。
只是這真的是小師妹不肯去部隊的原因嗎?
其實,加入無國界醫生組織和當一名成功的軍醫並不衝突,更何況,治病救人不分對象和地域,耀國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有援非醫療隊遠赴重洋,葉羽晨的藉口有些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