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冷雋睿解釋道,“應龍雖然是35歲的單身王老五,但他真沒少抱過孩子。”
葉羽晨一點就透,“你是說護士長黃思恬的孩子?”
“是的,應龍這個人,話不多,耿直,認死理。”冷雋睿拉住她的手,摩挲她的掌心,“當年海魂指導員犧牲的時候,就把黃思恬母子託付給了應龍。
普天之下的男人,指導員只認應龍,他認準他能照顧好他們。
軍人之間的兄弟生死情,有時候……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爸媽,你要是不在了,一切交給我。”
葉羽晨瞭然,這麼多年,應龍肯定把精力都花在指導員的兒子身上了,並且十分盡責。
所以他熟悉抱孩子的方式,知道怎麼和孩子溝通……
“總之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判定他們。”冷雋睿感慨道,“指導員的追悼會我們都去了,當時黃思恬的情況,真是令人唏噓……”
丈夫突然犧牲,導致黃思恬患上重度憂鬱症,總是抱着孩子默默流淚,無法振作;她不但連護士長的崗位都快失去,還出現了自殘現象。
憂鬱症——是連母愛都無法戰勝的少數心理疾病之一。
應龍一有時間就去開導她,幫她照顧孩子,還有指導員病弱的父母。
他告訴她很多指導員在部隊裡的故事,也給孩子講他的爸爸,任憑黃思恬怎麼趕都不走。
應龍認死理,答應了兄弟的,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他反正孤家寡人一個,現在有個家挺好。
他對黃思恬說:你想趕我走可以,只要你能好起來,回到工作崗位上,我就不打擾你。
他給黃思恬聯繫了軍區最好的心理醫生,就算任務和訓練再忙,也會監督她去就診。
黃思恬看着因爲她的情緒影響,孩子一歲半了還不會叫媽媽,心裡也是急得像火燒。
當應龍在孩子兩歲生日那天,終於教會孩子喊“媽媽”的那一刻,黃思恬走不出的悲傷黑霧,終於被陽光劈開一個口子。
後來,堅強的黃思恬戰勝了憂鬱症,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卻再也趕不走應龍。
應龍認死理——他只允諾不再打擾她,可他沒說不再照顧她。
答應兄弟的事兒,就要做到。
這個家,他必須守護到底。
除非黃思恬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護士長是怕耽誤應龍吧。”葉羽晨爲他們揪心,“這種情況還真是……”
冷雋睿重生後,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尤其是關於世俗禮教的那些約束。
“我覺得他倆挺配,都是好人,一身正氣。”他思忖道,“最近在船上,我也仔細觀察過,應龍看黃思恬的眼光不一般,估計是日久生情。
但從護士長的角度來看,她肯定不想耽誤應龍的終生幸福,總希望人家能找個好姑娘成家。
咱就順其自然,就應龍的倔性,肯定不會放手。”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葉羽晨雖然有點小八卦,但絕對不會去瞎摻和。
如果他倆彼此有情,且足夠堅定,那麼……
就算現在還無法突破世俗觀念在一起,也許過程可能會曲折,但是,心總會爲他們指引方向。
葉羽晨望着窗外,“二哥,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見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