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英被葉羽晨纏得煩了,終於肯用輪椅推着她去冷雋睿病房看看。
一路走,她一路數落葉羽晨:“葉毛毛啊,我說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幹嘛這麼急着去看冷家那小子?
你是女孩子,應該等他來看你。”
住院部的走廊邊,身穿灰色條紋襯衫的中年女子正在飲水機邊接熱水。
聽見“冷家小子”幾個字,她的動作微微停頓。
“媽,冷雋睿傷得比我重,”葉羽晨期待地望向他的病房,眼睛亮得就像清晨的陽光,“就應該我去看他。說不定他看見我,心裡一高興,身上也不疼了呢。”
方秋搖頭,這是什麼邏輯?
僞科學。
她悄悄跟上她們的腳步。
宋玥英恨鐵不成鋼,“你現在就事事遷就冷雋睿,以後怎麼辦呀?
我聽說你爲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以後要吃虧的。”
方秋有點驚訝,是小姑娘把兒子救回來的?
這麼大能耐?
不科學。
葉羽晨是個喜歡了就會一條道走到黑的性格,她從不矯情,“媽,矜持不當飯吃,我們教官爲了我也是出生入死的。
我反正看不得他難受。”
說起矜持,方秋就想起柳欣顏,這個姑娘倒是很會把握矜持的分寸,可是兒子不喜歡,說破大天都不喜歡。
方秋突然就想看看,這個代號爲小狐狸的女兵,到底有多可愛。
冷雋睿的病房門還緊閉着,方秋清了清嗓子,和宋玥英打招呼:“宋團長,好久不見!”
宋玥英的文工團常去基層慰問演出,包括軍工廠和研究所。
“是方院士呀!”她趕緊打招呼,人家可是科學家……
頭上抱着紗布,穿着鬆鬆垮垮的病號服,半個腦袋上沒頭髮的葉羽晨嚇懵了。
這就見家長了?!
還能有比現在更挫的時候嗎?
她剛剛在定山基地日曬雨淋集訓回來,一身皮膚都曬焦了不說,現在還一臉病容頭上沒毛……
誰會喜歡這樣的媳婦啊,比猴子還難看。
方秋也被葉羽晨的挫樣給嚇了一跳,真是慘不忍睹啊!
想想之前來的柳欣顏,雖然黑了一點,憔悴了一點,可是還頗有仙氣的。
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慘?
宋玥英捅捅葉羽晨,示意她叫人。
“阿姨……您好……我是葉羽晨。”葉羽晨越看方秋,越覺得眼熟。
方秋的眉目生得很好看,眉間有一顆醒目的美人痣。
“葉羽晨……葉羽晨,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方秋看了她半天,“你小時候是不是一頭自然捲的捲髮?”
葉羽晨茫然地點點頭,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
“你初中的時候,是不是被學校推舉,參加了一個省裡組織的奧數培訓班?”方秋也覺得那姑娘的眉眼好熟悉,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似曾相識。
完了,葉羽晨有種黑歷史被揭的恐慌,她磕磕盼盼道:“是,初二……”
媽耶,她想起來了,夭壽啊,怎麼二哥的媽媽會是她!
方秋看出了葉羽晨的窘迫,是了,就是那個小丫頭了!
平生唯一一個,敢叫她毛老師的熊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