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宰承手裡的手雷脫手而出,電光石火間,許明湘連環飛腿又到,手雷被她踢飛到遠處的草叢裡,才轟然爆開。
那顆手雷的攻擊範圍足有三米多,爆炸的熱浪迎面而來。
範宰承驚慌中想要找掩體隱蔽,沒想到許明湘快他一步,一把拉住他,拿他當盾牌擋在自己面前。
縱然是惡棍,都被許明湘此舉弄得目瞪口呆——她既然想活捉他,就該將他推進掩體,而不是拿他當盾牌!
大難當頭,向來只有他拿別人當炮灰,就沒他爲別人擋手雷的!
範宰承的臉,被爆炸掀起的氣浪,燒灼得又燙又痛,鑽心地難受。
他剛要破口大罵,就被許明湘卡住下巴,咔吧一按。
範宰承下巴脫臼,一個字也罵不出了……
許明湘更是惜字如金,悶聲不響照着他的要害就打。
增援的戰友們有點懵,蜘蛛示意大家安靜,“她有分寸,我們先圍捕範宰承手下的那些犯罪分子。”
許明湘連續三腳重重踢在範宰承的胸口,然後又挑他身上痛感最強的地方,痛揍了起來。
直到範宰承抽搐着求饒,舉手投降,許明湘還是不肯罷手。
蜘蛛這才慢悠悠地走了上來,拍了拍花豹的肩膀,“冷靜。”
無法說話的範宰承,恬不知恥地連忙向蜘蛛求饒。
他是真的怕了。
花豹晲了蜘蛛一眼,“交給你。”
她搓搓自己的拳頭,有點不習慣沒有護手帶的日子。
範宰承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看見許明湘離開,他說不出的慶幸。
這個女人絕對有一拳打死他的本事!
狡猾的範宰承捂住肚子,躺在地上裝可憐,請求蜘蛛放過他。
蜘蛛的特戰靴上都是紅土,一步步向他靠近,手中拿着手銬。
範宰承很配合地伸出雙手,只求暫時保命。
蜘蛛塗着戰鬥迷彩的臉龐,看不出神色,他慢慢地彎下腰,看似要銬上他……
範宰承面露喜色,不想,蜘蛛很隱蔽地一腳踏在他胸口上,用力碾壓。
肋骨是保不住了。
範宰承痛得只能用鼻腔悶吼,眼睛裡淬了毒的怒火,不可置信地瞪着蜘蛛。
這些軍人都沒有紀律的嗎?!
“曾經有那麼多無辜的受害者,向你求饒,”蜘蛛平靜地說,“你可曾放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當我們的臥底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要有一絲的仁慈?”
蜘蛛知道,花豹狠揍範宰承,絕不是爲了自己在明鏡黑市拳臺上受過的罪,而是爲了陸海蓉曾經遭受過的折磨。
只要看過陸海蓉形銷骨立,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滿身膿瘡和皰疹,連頭髮都掉了一大半的樣子,就不會想要放過這個惡棍。
範宰承縮成一團,再也沒有昔日黑道梟雄的狠勁。
蜘蛛佯裝要踢第二腳,他嚇得渾身發抖。
蜘蛛被氣笑了,“就你這種人,也只有在絕對的優勢下欺負別人,才能算得上是惡棍。
一點骨氣都沒有!
打你髒了我的手。”
最後,爲了防止他逃跑,蜘蛛還對他上了腳鐐,“你這副慫樣子,等到公審那天,一定要讓那些被害人家屬好好看看。”
走出叢林,花豹和蜘蛛齊齊擡頭,藍天澄澈如洗,一望無際,空氣無比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