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拎着這隻醉貓,有點無從下手。
“站都站不穩了,還想持證上崗,瞧你這點出息!”他數落道,“小狐狸和簡寧的主意,你也敢聽。
她倆,一個是被二哥誘拐回家的;一個是持之以恆追的二哈,就沒哪個敢恃酒行兇。”
米粒堅強道:“所以我要實踐呀,萬一擱我這兒就成功了呢?”
“做夢。”獵豹只覺得好笑,他要是不願意,誰也別想靠近他。
好不容易進了家門,米粒軟綿綿地賴在沙發上不動了。
“頭好暈……”她這才發覺,恃酒行兇是個技術活,而她們好像將她灌得太醉了,連腦袋都擡不起來。
獵豹擠了把熱毛巾,在她臉上一通擦,“快去洗澡,一身酒氣。”
他的聲音很兇,手勢卻很輕,一點都沒擦痛她。
“累,手舉不起來。”米粒經過七天的訓練,到現在都沒適應過來,醉酒後更不想動,“你幫我。”
獵豹也沒多想,事實上米粒其實很單純,她的幫很簡單,扶她進淋浴房就好。
關上淋浴房的玻璃門,米粒靠在瓷磚牆壁上,歪着頭,迷迷糊糊地對獵豹說:“大衣櫃,左邊第三個抽屜裡,有我的睡衣,你幫忙拿一下,放門口小凳子上就好。”
獵豹這下吃不准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這思路也太清晰了吧!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米粒是越醉思路越清晰,越懂得保護自己。
因爲她是藝人,再高潔也有不幸醉酒的那一刻。
想要讓自己不陷入困境,就必須理智和清醒,用強大的意志力戰勝酒精,否則很容易吃虧。
獵豹果然在左邊第三個抽屜裡,找到了她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睡衣,居然和他的背心排在一起。
淺淺的藍色,和他的黑色調,居然非常協調。
小丫頭這算是住進了他的生活嗎?
將睡衣放在浴室門口的小凳子上,獵豹去陽臺上抽了一支菸。
青煙嫋嫋,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千迴百轉。
如同三年前那樣,米粒再次蹦進他的生命裡,野蠻生長。
他不是不會開口拒絕的人,相反,他很毒舌,最會說不。
可是,每一次,只要她哀求,他就無法拒絕她,也真是信了她的邪。
可他們不合適……各方面條件都相差太大,他自身的問題還沒解決,怎麼能拖累她?
遠處,星子迷濛,天空暗沉,完全沒有花前月下的美好,獵豹看着手裡的菸頭發呆。
三年了,她還是不願意結束嗎?
苦笑了一下,獵豹走回臥室,她還在淋浴房裡沒出來,裡面的水聲嘩嘩不斷。
獵豹記得葉羽晨她們洗澡,和男兵一個速度,怎麼米粒這麼慢?
會不會醉倒在裡面了?
他側耳細聽,嗯,還好,裡面有響動,估計是她頭髮長,洗得慢。
長髮……獵豹也不知道自己爲啥思緒如此活躍,跑去米粒的百寶箱裡翻了翻,找出了摺疊式電吹風,幫她把插頭插好。
又等了十分鐘,她還沒出來。
獵豹去看了一下熱水器,家裡的煤氣管道直燃熱水器運轉正常,要是電熱水器,熱水都不夠她用。
但是,這也太久了吧!
獵豹有點擔心,忽然想起米粒有低血糖的症狀,他坐不住了,一把打開淋浴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