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佩撫着神情還有些恍惚的莫離回到房間,感受着不斷顫抖着的莫離,蘇佩佩的臉色也是變得陰沉了起來。轉身給她倒了杯熱水捧在莫離的手中,卻發現杯子裡的水都因爲她雙手的顫抖而晃動着。
雙手直接捧住莫離的手,蘇佩佩焦急的問:“離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莫離垂着頭,額前的劉海灑落下來擋住了她的眸。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搖頭。說害怕嗎?她的確害怕。可是在經歷過好幾次的生死之後,她不該怎麼害怕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去祛除心中帶着強大不安的恐懼,那張恐懼開始佔據着她整個身心。
莫離的沉默,讓蘇佩佩更加的焦急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她都不能再逼莫離。遲疑了下,她轉身準備出去找南宮烈問個清楚,卻不想剛走沒兩步就聽見杯子掉在地上發出的清脆的聲響。接着,她就看見莫離整個人都蜷縮在地板上,難受的顫慄着。
“離兒!”
蘇佩佩驚恐的上前扶起莫離,然後發現此刻的她比起之前來顫抖得要更加的劇烈。一張小臉更是慘白一片,一滴滴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很快的就打溼了耳際旁的頭髮。
“你怎麼了?”這個時候,蘇佩佩除了焦急的問着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莫離雙手緊緊的抱着胸,止不住的顫抖。牙齒死死的咬住發白的脣,竟是生生的咬出了血跡。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發病了,而且比起上次來顯然要疼得更多。
她的意識,因爲身上內那劇烈的疼痛而開始變得模糊,一雙微微眯起的眸也是迷離一片。她再次用力的咬了咬脣,強迫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些,然後緩緩的開口:“佩……佩,我,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蘇佩佩大聲的吼着,不難聽出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的哭聲,“你等着,我去找南宮烈!”
說着,她便將莫離扶起,然後起身就要跑出去。手,突然被用力的拉住,莫離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着:“別,別去。我,我不想讓烈,烈哥哥看,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樣子!”
莫離沒說一個字都要呼吸好幾次,就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她也是說得斷斷續續。然後,她整個人都想是沒有了生氣,就那麼倒在了地上連動也不動。
“離兒,你不要嚇我!”
蘇佩佩忙的將莫離摟在了懷裡,臉上的驚恐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她,是那麼的害怕。
蝕骨的疼再一次的席捲莫離的整個身體,這一次竟是連她的意識都徹底擊潰了,她的世界在這一刻都是天旋地轉了起來。蘇佩佩就那麼抱着她,眼淚早已經打溼了她的臉,卻強忍着不出一聲。
雖然她不懂,但是從莫離這樣的隱忍也不願她去找南宮烈,一定有着她的原因。可是,這樣的莫離,真的讓她好心疼。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蘇佩佩懷中的莫離才緩緩的停止了顫抖,一雙望着天花板那樣迷茫的眸漸漸的有了些色彩,不再那麼空洞了。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溼透了,一張小臉除了慘白還是慘白。
感受到莫離的好轉,蘇佩佩終於是鬆下了一口氣,一股無名的疲憊感隨之而來。看着這樣擔心着自己的蘇佩佩,莫離有些抱歉的一笑,卻是顯得那樣的蒼白:“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蘇佩佩搖着頭,強忍着眼眶的淚水,慢慢的問着:“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面對蘇佩佩,莫離沒有辦法去隱瞞,然後便將她中了病毒的事簡單了說了一遍。聽完莫離的話,蘇佩佩沉默了好半響,然後纔開口:“那個約瑟給你的藥,你用過幾次?”
“就只有一次,上次病發的時候沒來得及用,這一次也是!”
蘇佩佩垂了垂眸,直覺告訴她那個叫約瑟的,不簡單。沒有再去多說什麼,她慢慢的將莫離扶起來坐在牀上,自己則是走向浴室:“我給你放些熱水你泡一泡,這樣會舒服些!”
“嗯!”莫離無力的點頭,現在的她真的是太過虛弱了。
市最高酒店的總統套房,約瑟靜靜的靠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一頭金色的頭髮散落下來披在肩膀上,身上的白色襯衫解開着,露出他白皙的胸膛。這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房間的寧靜。他拿起電話看都不看便直接接了起來:“你失敗了?”
“有人突然插手了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過,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失手了!”
約瑟的眉頭輕輕的挑了挑,一雙漂亮的碧眸閃着幾許陰狠的光芒:“若是再失敗,我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掛掉電話,他徑直將電話仍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然後眼眸接着看着窗外。
就在南宮逸說要回市時,他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尤其是在子夜中途退出後。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南宮逸竟是連那短短的三天都等不了,然後在他幫他清理黑手黨的時候便一個人回了來。
算算時間,莫離的再次病發就要接近了,他不能讓南宮逸知道這件事。所以,在南宮逸走後他便將事情匆匆的安排下去,然後悄悄的跟了來。
他不會再讓任何人阻礙他的腳步,尤其是莫離,絕對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