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上,莫離無神的看着亮着的手術室,小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輕的咬着,臉上滿是不安。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南宮烈輕輕的攬過她摟在懷裡,用他的方式安慰着。
莫離茫然的睜着眼睛看着他,顫抖着聲音問着:“烈哥哥,逸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南宮烈擡眸看着緊閉的門,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卻還是開口說:“當然!”
莫離無力的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淚。她好狠自己,爲什麼要成爲南宮逸的羈絆,如果不是因爲她,也許他就不會一再的爲她受傷了。那些所謂的目的,在現在看來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南宮逸能夠平安。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流失着,三個小時候手術門打了開,醫生略顯疲憊的走了出來。莫離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他之前就有過腦震盪,如今這一撞更是嚴重了,不過你們也不需要太擔心,他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至於有沒有其他的併發症我們要等他醒了之後做詳細的檢查之後才知道了!”
莫離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暫時放下了。對着醫生點點頭,“謝謝你,醫生!”
南宮逸轉入了加護病房,莫離想要守着他,卻被南宮烈制止了。他拉着莫離冰涼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裡,說道:“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適合照顧他,還是你想他還沒醒,你就倒下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莫離還想說些什麼,被南宮烈強勢的眼神打斷了:“聽話,你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來,嗯?”
莫離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病牀上躺着的南宮逸,此時的他一臉的蒼白,看起來那樣的沒有安全感,跟醒着的時候他完全不一樣。這樣的他,退去了桀驁,退去了他獨有的殘暴,變得那麼安靜。
沒有在拒絕南宮烈的話,莫離隨着管家大叔一起離開的醫院,她自己也知道,他這樣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照顧南宮逸。
莫離走後,南宮烈站在了他的牀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那樣的奮不顧身,還說不在意嗎?垂了垂眸,南宮烈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帶着滿滿的不甘:“逸,這一次,我允許你和我公平競爭!”
回到別墅,莫離便徑直走進了她的房間,隨意的洗了個澡,她便是疲憊的倒在了牀上,睜着空洞的眸看着天花板。
到底,她該要怎麼辦?她的心,好像真的越來越複雜了!
拉住被子握住自己,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
良久,她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而後,她喃喃的說着:“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這時,她的身體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冷顫,緊接着便開始難受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她並不陌生,之前在傑克的別墅裡也出現過,只是那個時候被她忽視了。
一種,她說不清楚的感覺頓時蔓延至全身,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極力的想要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要。幾個翻滾,她最後從牀的跌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淚,鼻涕不可抑止的流了出來,額頭滿是冷汗,雙手更是緊緊的揪着自己的衣領。
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大概有好幾分鐘才緩緩的消退。莫離撐着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浴室想要清洗下臉。當她看到鏡子裡那樣蒼白的自己時,分明的嚇了一跳。
鏡子裡的她,雙眼朦朧,很是疲憊的樣子,嘴脣也是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可怕。不過前後才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好像徹底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看起來頹廢到了極致。
是生病了嗎?莫離望着鏡子不解的皺着眉頭。
一夜多夢,莫離幾乎是整個晚上都在做着噩夢,醒來的時候,她的精神還處在緊繃狀態,好半響才恢復過來。
黑着眼眶走下樓,這個時候管家大叔已經準備好了早點,看着莫離忙的說:“莫小姐,大少爺說二少爺已經醒了,你吃完早餐我就送你去醫院吧!”
“什麼?他已經醒了?”
莫離下一刻臉上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然後拉着管家大叔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出了門。她以爲,這一次至少會像上一次那樣昏迷好幾天,卻不想他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在去醫院的路上,莫離的心一直處在不安中。上一次,他是忘記了她,那麼這一次又會是什麼狀況呢?她,不敢想。
來到病房門口,莫離卻是猶豫了,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南宮烈便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也許是因爲一夜未睡,他的雙眸有些泛紅,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糾結了一下,莫離輕聲的開口:“他,怎麼樣了?”
南宮烈的臉色有些不好,卻是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親暱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淡淡的笑着說:“他已經醒了,也做過檢查了,除了有些虛弱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莫離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宮烈怪異的眼神,像是猶豫,更像是不捨,還有一些不被察覺的悔意!
是的,他後悔了,後悔答應南宮逸公平競爭。因爲他知道,南宮逸一旦認真起來,他便沒有了任何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