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無理取鬧,她竟然還配合他演戲,敢情他就是想戲弄自己,這個男人真是厚臉皮的要死啊。
顧冉悶着一股氣,神情異常冷的向海邊走去,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他應該是走了。
她撿起一顆石子,使出全身力氣投向大海里,那靜謐的海平面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海中的漣漪不斷。
一顆又一顆不間斷,直到累了,她就坐在草坪上,煩躁亦是不能平復心境。
“乘着紙飛機劃過天際,夢裡花開的香氣那麼甜蜜,趁着彩色鉛筆畫一片森林,因爲你說要一起旅行。”
男人動聽的歌聲在黑夜裡緩緩的溢出,宛如這寂靜深夜裡的旋律,唯美中帶着一股深情的魔力,從身後傳來。
女人的耳膜都是敏感的,那男人的聲音給以一種讓人沉醉其中的魔力,顧冉緩緩起身,循着那聲音找去。
是誰,竟在夜晚裡大膽的歌唱。
顧冉好奇的尋覓四周,那聲音到底會在哪出現,聽着那麼近,卻彷彿不是那麼近。
穿過小溪,繞過人羣,那黑夜似乎並不那麼可怕了,似乎剩下的只是那顆好奇的心,那顆撥動人心絃的歌聲,她自從學會了鋼琴,便愛上了音樂的旋律。
音樂的魔力猶如一隻手抓着她的心牽引她過去。
終於在拐角,她的視線定格住,在一個森林圍繞的噴泉中央,擺着一架三角鋼琴。
男人寬厚的背影那麼熟悉,一襲白色西裝,白色鋼琴,宛如一個貴族王子般,畫面美得不太真實。
旁邊有許多人,都像是被吸引過來的圍觀羣衆,都靜靜的站在他不遠處,聆聽着他的彈奏與清朗的歌聲。
顧冉的視線彷彿定格住了一般,不自覺的挪動着步子向那邊走去。
“就算費勁了力氣,又回到原地,沒關係我還在那裡……”男人的歌聲飄蕩而帶有韻味。
不知何時她已站在他的身後,擠過人羣,來到他的身後,她眉宇一蹙,是他,竟然是他。
男人修長分明的手嫺熟的跳躍在鋼琴鍵上,手指似一個舞者伴隨着嗓音透出的歌聲,分外動聽,***心絃。
“就算冥冥注
定,我也會珍惜,要守護一生約定。”
曲終,鋼琴的尾音繼續縈繞。
而顧冉卻已陷入美妙的歌聲之中還未甦醒過來,那歌聲中他唱出了一個悽美的故事。
衆人的掌聲如雷轟頂。
剎那,男人薄脣輕啓,聲音沉沉的卻格外有磁性,卻一下把顧冉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我想,一輩子守護我愛的女人,她很美,也很倔強,有骨氣,她有她的小脾氣,只怪我錯失了良機,忽略了自己的心。”
“……”
“若可以回到過去,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留在她身邊,呵護她。”
夜凌墨垂下了深眸,眼底裡黯淡一片,現在想想,他做的太絕了。
顧冉站不穩的退後了一步,喉嚨像是抵住了什麼東西,她覺得有些難受,無法言說的難受。
“若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會阻止那個冷漠殘酷的男人,告訴他,停下手,你錯的太離譜了。你傷害的是一個深愛你的女人。”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訴說一個故事,語氣裡帶着憂傷。
連空氣都浮動着陰鬱的氣息,令人窒息。
“夜少,那爲什麼不把她追回來!”人羣中一個男人大膽的問道,雖然畏懼,卻也好奇。
夜凌墨手指撫着白色的琴鍵,五官中那分獨有的冷峻也漸漸柔和了。
“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似在一人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他的提問加以回答。
顧冉雖站在他的背後,佇立不動,也看不到他一絲神情,可她卻從那孤清的背脊中感覺到他從未有過的神傷,這一刻,她的心微顫了顫。
顧冉咬脣,她不能心軟,就算他懊悔了又能怎樣,就能輕易挽回她,輕易得到她的原諒嗎。
這是你的報應,報應罷了。
你現在的痛又算什麼,你不能體會,也無法彌補你傷害我的那刻,歷歷在目的場景。
她心臟好像被人生生捏緊在手裡,有一股窒息的氣息瀰漫。
背過身,她大步擡腳欲想離去。
“冉兒,今晚我就要離開了。”
驀地,她腳步頓住,身影已沒入無一絲光線的黑影
之中。
離開吧,快點消失我的視線裡最好。
顧冉心裡歇斯底里的呢喃着,於是她頭也不回的奔跑離去,離開了森林,回到了豪宅裡。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不管你有沒有等我。”
最後一句她也沒有聽到。
這時,夜凌墨闔上琴蓋,優雅的起身,瀟灑的轉身,眼眸徑直朝那沒入黑夜中奔跑的纖細的身影停留了片刻。
另一邊,熱鬧非凡的假面舞會繼續進行。
魏漫漫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大口飲啜着酒,似乎在宣泄着什麼,尉遲坐在她一旁,望着她不斷灌醉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魏小姐,請不要再喝酒了,喝酒傷身啊。”
“什麼魏小姐,我叫魏漫漫,你要叫我漫漫懂麼!”魏漫漫迷糊的望着尉遲,如軟骨的白皙的手拍了拍尉遲的肩膀道。
“那漫漫小姐,你真不該多喝。還是我扶你回去吧。”
“回去,不要,那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待,我只想帶莉婭回中國。”魏漫漫身子鬆垮垮的靠在椅子上,頭側歪着,已醉的不行了。
“漫漫小姐。”尉遲拍了拍她的手臂,“我扶你回去吧。”
她挽脣一笑,傻乎乎的,頭一歪側靠在了尉遲的肩膀上。
尉遲神情僵住,身體也僵住,不敢不禮貌的推開她,但她醉醺醺的也情有可原,甚至有點小緊張。
“揹我回去,我就回。”
尉遲聞言,眨了眨雙眼,醉酒的女人真是任性!
他見四周無熟人,瞥了一眼闔着眼那嬌俏可愛的女人,耳根一紅,輕輕的說道:“那漫漫小姐,我就揹你回去了,若有冒犯你的地方,還請諒解。”
他即刻將她的手臂握住,輕巧的背在了身上。
起身,向前走去,女人的身體溫熱的伏在他的背上,聽見女人淺淺的呼吸聲,尉遲不知怎麼的心跳加快,於是快步走了起來。
走到豪宅途中,就見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慢着。”
尉遲聞言擡首,阿雷西歐與佩娜站在他前面,尤其是阿雷西歐的神情簡直是陰鷙到了極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