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堵的堵注有什麼意義,說白了就是賣女兒,樑安月心掉進冰窟冷眼看着洛海,面無表情之下藏着的是一顆血淋淋的心。
樑安月沒有想到父親堵都能堵到這份上了,看透了太多,之前的噩夢她覺得是那麼的幸福。
因爲還在乎着她,不會把她拱手送人但現在,樑安月麻木了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已經麻木了。
洛四懊惱無助的看着樑安月,他恨不得將手砍掉那樣就不會再去堵了,想着翻身沒想到把女兒賠進去了。
這次他真的不是有意的,賒賬在堵場已經不是他能夠償還的,當刀子擱置在他脖頸的那冰涼的一刻。
洛海怕了,真的怕了,慌亂之中就把女兒給抵押出去,事後才反應過來他把親身女兒給抵押了。
他很想扇他自己兩巴掌但是做什麼都晚了,簽字畫押他都不知道怎麼完成的,呆呆愣愣的任由堵場的人送了回來。
洛海想要說話一切都是那麼蒼白無力,吐出的字都是破碎的,低垂下頭揪着被子他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
“瞧你那出息,要不是你堵能成這樣嗎?”蘇梅走進房間推搡着洛海鄙夷不屑的憤懣說着。
洛海順勢癱在牀上止不住的嘆息,他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堵了,洛海留下悔恨的眼淚,想起以前和樑安月在一起的快樂。
如今卻--
房間裡縈繞着消散不去的嘆息,洛富貴扯扯樑安月的衣袖期盼的看着樑安月。
“樑安月,你不是認識沐翼辰嗎?你跟他說說不要將這座房子也一起抵押掉好不好,你嫂子身體不好。”
洛富貴這番話句句刺入樑安月的心,本就千瘡百孔的心現在這麼一刺,已經支離破碎,哥哥、父親。
這些她熟悉的親人還是她所認識的嗎?她不是沒有感情的人,殘留着的一絲回憶也被他們親自打破,真是殘忍。
樑安月不斷的在想她善良,處處替他們着想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樑安月不斷的問着自己值得嗎?
“對啊,樑安月你之前認識的那個男人在哪裡啊,說不定你去找他就可以幫我們渡過難關了。”
蘇梅也在一旁跟着起鬨,她心裡是這樣想的洛富貴幫她說了出來而已,樑安月冷冷的掃視着屋內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樑安月只想大笑,狗血劇情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樑安月周身散發着戾氣,眼眸猩紅的看着他們,一字一句如冰刀一樣刺進他們心窩。
“你們別想了,我不可能去做抵押,而且沐翼辰也不會幫你們,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嘗。”樑安月對親情已經看淡。
就算他們現在說出要斷絕關係樑安月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他們這種事都能做出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能做出的。
都說人性冷淡,她是對他們太好了?纔會一味的索取甚至不惜拿她做抵押,難怪沐翼辰會說太善良的人不適合生存。
“你這個不孝女,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着你爸還有你哥嫂子在外風餐露宿嗎?”蘇梅指着樑安月大聲呵斥着。
拿起旁邊的掃把就要往樑安月身上呼去,洛富貴及時的攔住了蘇梅衝過去的身體,喘着大氣看着蘇梅。
“又想打我?從小我被你打過多少次?現在還有着疤痕,再心狠的父母也不會對親身女兒家暴吧。”
樑安月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憤怒的看着蘇梅,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的壓制着她的怒火,她也有脾氣。
不可能被人打了還不還手的,樑安月冰冷的看着蘇梅,眼裡的憎恨不斷的擴大,這就是她的母親。
只想着自己利益自私自利的母親,這家人都是這麼的貪得無厭,樑安月心底告訴着自己,從今以後她與洛家不想再有牽扯。
“你們的事自己處理,我先走了。”樑安月轉身擡腳就要走出門口,這個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到外面散散氣還能平靜着她的怒火,樑安月還沒來得及踏出一步就被蘇梅拉扯住,分毫向前走都不行。
“放開!”樑安月扭頭憤恨的看着他們,心已經麻木面無表情冷眼直視着蘇梅拉着她衣服的手。
蘇梅搖頭堅決不放,放了他們再上那裡去找女兒抵押給堵場,到時候他們就有家不能歸在外流浪。
蘇梅想也不敢想樑安月就這樣走後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樑安月身邊緊緊禁錮着不讓她逃脫。
“你還是我母親嗎?”樑安月睜大着雙眼難以置信的問着,沒想到蘇梅會這樣做,樑安月的心徹底破碎。
“樑安月對不起,若不這樣做,我們全家都要流浪。”蘇梅聽到這話心揪疼着,狠下心不再看樑安月的眼睛。
她怕她會不忍心,蘇梅雙手牢牢的抓住樑安月,臉上止不住的嘆息,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她也不會這樣做。
門前傳來窸窸窣窣的凌亂的腳步聲。樑安月帶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門外,是來救她的嗎?
“洛海,你女兒呢?”爲首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男子挺着大啤酒肚臃腫着身材擠進了洛家院子,開口詢問着。
“這,這呢。”洛海走了出來跑到樑安月的身邊低聲下氣點頭哈腰的說着。
樑安月絕望的雙眸看着地面,今天就要被她的父母親給抵押了嗎?不,她不甘心!
她不允許自己就這樣任人擺佈,就算是親人也不行樑安月看透了親情,沒有多餘的感情在他們的身上了。
堵場老大走上前來打量着樑安月,嘖嘖稱讚,好身材好臉蛋好肌膚,堵場老大猥瑣的露出一口黃牙。
嘴裡的口臭差點讓樑安月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樑安月佯裝鎮定溫柔的拋着媚眼對着堵場老大說着。
“老大,你看他們把我弄疼了都紅了呢,再說了我現在是你的人,這樣押着我不是在打你的臉嗎?”
樑安月說完這句話就差沒跑去一邊吐了,她什麼時候噁心都沒覺得比現在更噁心的,樑安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說出來的話。
堵場老大點點頭,說的很有道理啊!凜冽的眼神瞟過去,蘇梅一驚放開了樑安月的雙手,害怕的往後面退了退。
“樑安月你說,你還有什麼要求。”堵場老大滿意的摸着下巴,這樣聰明的女人不多見了,饒有興趣的等待樑安月接下來的話語。
“我想有些話對他們說。”樑安月將眼神看向了蘇梅他們,眼中的恨意不斷的往着外冒。
“嗯!去吧。”堵場老大准許的點頭他倒要看看樑安月會對他們說什麼,真是讓人期待呢!畢竟逼急的兔子也會咬人。
樑安月上前一步,冷冷的掃視着蘇梅他們,波瀾不驚平淡無奇的開口道。
“我樑安月與洛家斷絕關係,我再無親人。”樑安月決絕的擲地有聲說着,他們不義就別怪她狠心。
樑安月緩緩跪地對着蘇梅洛海磕三個響頭,算是報答他們對她的養育之恩,樑安月已經受夠了他們的壓榨。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樑安月呆滯的走向堵場老大的身邊,嘴角苦笑着,這一切就是場笑話。
“樑安月,你敢!你要記得你還姓洛還留着洛家的血。”蘇梅被震驚了沒想到樑安月居然要跟他們斷絕關心。
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樑安月就開罵着,嘴裡碎碎念,不斷的謾罵着樑安月。
樑安月充耳未聞,神情恍惚的向着門口走去,樑安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撞到了一堵肉牆,樑安月毫不在意的往前走着。
陸子昂拉着樑安月的手往懷裡帶過,樑安月猝不及防的往着陸子昂的懷裡倒去,剛要出聲陸子昂一個威脅的眼神看了過來。
樑安月鬼使神差的不說話,安靜的待在陸子昂的懷裡。
“你是誰?放開樑安月。”堵場老大惱怒的大聲對着陸子昂喊着,剛到手的女人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他的女人給搶了。
堵場老大拖着肥胖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向着陸子昂走去,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憤懣的直視着陸子昂的眼睛。
“那你聽好了,我就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美男子--陸子昂。至於放開樑安月嘛,不可能。”
陸子昂吊兒郎當痞笑欠揍的表情,望着堵場老大油膩的身體,扭頭在一旁乾嘔了起來。
堵場老大氣憤的伸出肥胖的手指指着陸子昂,沒想到這人對他這麼不尊重,氣的七竅生煙不悅的看着陸子昂。
“我說胖子,你真該減肥了,你這買票至少得買三個人的吧。”陸子昂毒舌不饒人的對着堵場老大說着。
剛剛害他乾嘔還沒跟他計較呢,陸子昂心胸開朗的呲牙咧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對着堵場老大燦爛的笑着。
“你你你......”
堵場老大話還沒說完兩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濺起一地的灰塵。
身後的手下們面面相覷,最終無奈的幾個人合夥將他們的老大擡着走了出去。
樑安月掙扎着從陸子昂的懷裡鑽出來,憤恨的瞪了陸子昂兩眼擡腳走了出去。陸子昂摸着鼻頭無奈的看着樑安月的背影。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還以爲今天能好好的休息,沒想到還沒躺下去睡着就被沐翼辰的電話吵醒。
說是去接一個女人,陸子昂剛想有興趣問那個女人是誰,沐翼辰就說了之前在宴會上的女人。
陸子昂其實早就在門口站了一會,聽着樑安月說的那番話忍不住鼓掌,有着這樣氣魄的女人實在書是少見。
剛剛摟着樑安月他不是很排斥也不是很喜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老朋友那樣,陸子昂想不通爲什麼才第二次見面就有這種感覺。
陸子昂搖搖頭,轉身去追漸漸走遠的樑安月,畢竟這是沐翼辰的女人他兄弟的女人,怎麼也得要送回家吧。
“剛纔謝謝你了,我叫樑安月。你呢。”
樑安月踢着旁邊的碎石漫不經心的走着,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我叫陸子昂,要哭就哭吧!別憋着,肩膀借你。”陸子昂走在樑安月的身旁看着樑安月眼眶發紅。
樑安月點點頭算是知道了旁邊的這男子叫陸子昂,擡頭看了一眼陸子昂隨即轉身蹲下身抱住膝蓋痛哭着。
從現在開始她沒有家人了,原來跟他們說出斷絕的話時還是會心痛,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那時候的勇氣是怎麼來的?大概是被他們給逼出來的吧!樑安月明白,她要成長不允許自己再那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