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
美國的生活節奏很快,過來這一年霍霆從以往的牴觸漸漸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節奏。
這一年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霍家和季家聯姻,霍氏的商業從國內擴展到了美國紐約。
他現在的工作重心有兩個,一個是對外貿易另一個是酒店管理。
和季向芸的婚姻並不是霍霆自願,他一心向往着自由,不願受約束。
可是,自從那次車禍後,母親和父親再三的求他,甚至母親還跪在地上,只因霍家只有霍霆一個獨子,如果他選擇自己的生活,那麼霍家的商業就得拱手讓給其他股東,霍家集團下面有多少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着董事長的位置。。
母親不願,父親霍雄更不願將這一手打下來德爾江山給別人,如果他離開,霍霆便死在他面前。
一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可是兩年前的事,三年前的事情呢?他卻回憶不起曾經的自己都經歷了什麼。
好似以前的一切在他腦海中都是空白的,母親告訴他,車禍帶走了他以前的記憶。
他大學讀的是漢大經濟學,研究生是在美國斯坦福大學,現在亦還在進修。
可是他回憶不起來,他的過往只能是別人的口中收集到點點滴滴,跟季向芸的婚姻都是聽說是兩大家族小時候就定下來的。
爲了不讓父母傷心,爲了遵循父母約定的承諾,一年前他便娶了季向芸。
也許對於他的人生而言,很多時候都是在爲別人而活,走着父母爲他安排的路,走着別人求之不得的人生,可是這人生並不是她的。
名不副實的婚姻,兩個人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
他不知這樣的婚姻是不是母親想看到的,母親想着早點抱孫子,可從結婚到現在他從未碰過季向芸一下,就算是同牀共枕亦從未有過。
他有時候想,不然和季向芸好好過算了,跟誰都是過一輩子,可是每次靠進她時,
他想要努力的去回憶自己的過往,在夢中無數次有個騎着單車穿着白色裙子的他腦海中便會浮現處一個少女的身影。
那個女孩從他旁邊經過,校園裡的梔子花香瀰漫在鼻尖處,那白色的梔子花隨着那騎着單車的白衣女子飄落下來打落在他的肩膀處。
他伸手將白色的花心碾在手心中,放在鼻尖一嗅,在擡起頭來時,那騎着單車的白衣女子便轉了個彎口,消失在了他的實現中。
他每每做到這個夢,半夜驚醒的時候頭就疼的厲害,他努力的讓自己去看清那名女子的模樣,可是越努力的去回憶頭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是否身體不讓他去喚醒那份記憶。
那次車禍,醫生說留下了後遺症,現在沒隔一個月都還要到醫院做定期檢查,醫生讓他減輕心理負擔,不要太過壓抑,也不要可以的去回憶以前的事,一切順其自然,說不過就能憶起過往。
來這裡一年多,紐約的工作比較忙,開始半年時霍霆覺得有些難,父母都說他以前是做這一行的,可是當時剛接手父親的工作時卻覺得吃力,很多東西都不懂。
爲了讓這些工作做起來得心應手,他又花了許多時間去斯坦福大學進修對外貿易和工商管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喜歡去廣場上寫生,去畫海鷗和路過的人,夕陽染紅了整個湖面,鴿子在天空中盤旋着。
匆忙的人羣,林立的摩天大樓,來往的車流,異國他鄉,霍霆也漸漸的融入到了這個環境中,快節奏的生活,文化的差異,讓他覺得在這個異國他鄉缺少了什麼,心中的那份遺憾卻無法訴說。
河畔便優雅的喝着咖啡的婦女,孩子們純真的小臉,西去的夕陽映襯在湖面上。
霍霆左手提起畫筆,將那些在河畔便擁抱的情侶,喝咖啡看報紙的人畫進了紙上。
可是畫着,紙上毅然顯像出了一個少女的模子,少女的五官無論如何他也臨摹不出來,只是靠着想象把她的五官修飾的極美。
無論是夢中,還是閒暇的生活裡,她都佔有了他全部的想象。
夜晚時,天上突然下着起了毛毛雨,霍霆皺了皺英挺的劍眉,擡頭望了望天空,男人高大的身影和俊美的東方面孔時不時迎來其他人的觀望。
霍霆匆匆將畫板和顏料收進了布袋裡,右手將畫板高舉在頭頂上以免身體別雨水打溼,水珠順着四角的邊緣滴滴答答的落入腳下,跑了些許路程便去了停車場開出了自己的車。
窗外的細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夜幕將整個紐約都籠罩在它的懷抱裡,夜空灰濛濛的一片,季向芸看着窗外想着霍霆怎麼還沒回來。
自己做了一個下午的飛機,任性的從漢城飛到了紐約。
只因爲離開的這一個多月,霍霆一個電話都未曾主動給她打一個,就算每次她給他打過來,霍霆也只是嗯嗯的敷衍了兩句。
她說她想他了。
霍霆卻說我掛了。
她說她想要買一瓶香奈兒的香水。
她讓她自己在漢城買。
她說父母在催促着她要孩子。
他卻說他工作忙。
她說她感冒了。
他冷冷的給他說了一句,去醫院。
他們兩個人永遠不在一個調上,她那麼愛他,他卻對她不屑一顧。
甚至她脫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連看都不看他一樣,有時候她禁不住會想霍霆算不算個男人。
紐約的夜,燈火闌珊,窗外的細雨飄打在車窗上,映襯出了七色的光芒,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泊在雨中,霍霆從車後箱拿出了畫板,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公寓,竟然發現公寓的燈是亮着的,男人皺了皺劍眉,如辰的眸子凝望着樓房間裡散落出的光暈,轉身又進入車裡。
站在落地窗前的季向芸看到了樓下男人的身影后便有些許的開心,可見他又想再次回到車上時,女人便知道了他的意圖。
他是想要離開。
急不可耐的季向芸打通了霍霆的電話。
“霆,我到美國了”女人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異常的興奮,可是她的心裡卻是苦澀的。
她知道他是有意的在迴避着她,恨不得一輩子不見最好,這個婚姻毫無實際意義,好像就是爲了兩家的名譽和鞏固彼此在漢城的地位。
“你回來吃飯吧,我做了好多菜”收起在季向陽面前時的傲嬌,在霍霆面前她願意當最卑微的那個。
“什麼時候過來的?”
“今天下午5點多的飛機,你快回來吧!我有好消息告訴你,關於我哥的”
霍霆提着手裡的東西上了樓,看到自己房間裡透出來的光亮後,霍霆皺了皺眉頭,一雙幽暗的眸子看着廚房的玻璃上透出來的人影,霍霆將畫板放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正在廚房忙碌的季向芸見霍霆上來後便歡快的從廚房奔了出來,女人手裡還拿着一個勺子“你快嚐嚐,我熬的排骨湯,剛剛學得”
女人笑靨如花,是否並不責怪他剛剛的不遲而別,甚至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見季向芸如此熱情,霍霆也不願打消她的熱情,畢竟他千里迢迢的從漢城趕過來,並且兩個人也是有婚姻束縛着的。
就算不愛她他,彼此也要學會尊重。
他張開口,季向芸便小心翼翼的將湯送到了他脣瓣處,霍霆抿了抿脣瓣,味道倒是很不錯,很鮮。
“好喝嗎?”女人的臉上帶着欣喜。
霍霆點了點頭,倒是好奇她怎麼回去一個月就變了個樣。
“我告訴你,我拜了師傅”季向芸興高采烈地說道,迫不及待的又給霍霆舀了一勺。
霍霆將碗筷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吧!”這味道的確不錯,他喝了也覺得非常暖和,好像是記憶中的某個味道“你倒是長進了不少”
他隨口一說,季向芸卻欣然歡喜,他一句誇獎都能換她一夜睡不着覺,看來跟夏晴這手藝也不是白學的,果真男人都喜歡賢妻良母型的。
“你喜歡就好,下次我再多學幾個菜,紅饒排骨,還有什麼牛肉湯,蛤蜊湯,糖醋排骨,多的是”季向芸引以爲傲的說道“夏晴會做的很多,我下次多向她學幾個菜,只要你喜歡”
說完這話,季向芸便殷切的看向了霍霆,見他肩膀上有些溼潤,女人便走到了浴室拿了根幹帕子“我給你擦一下,別感冒了”
正在喝湯的霍霆擡起了頭,恰好此時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她面色嬌紅的看着他,霍霆幽深的眸子也看着她。
兩個人對視着,季向芸的心砰砰的直跳着,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霍霆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便轉移了目光。
女人的心裡難免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她便討巧的說道“霆,要是你不喜歡大理那個酒店的名字,我跟我哥說一聲讓他改成霆芸酒店,你看好不好?”
男人卻淡淡一笑“沒事,本來那工程都是你哥一個人在花心思”說完,他便起身去臥室換衣服。
看到男人離開的背影后,季向芸便鼓了顧白皙的臉頰,抿着嬌嫩的脣瓣,目光帶着失落,轉過身看見桌上霍霆提回來的東西。
禁不住好奇,季向芸便伸手抽了一張出來,白色的紙上,是一個騎着單車的女孩,在小巷中,那風舞中的梔子花縈繞在少女白色長裙的四周。
風一起,裙襬便隨風吹起了微微弧度。
只是一個背影,留着長髮,可季向芸越看越覺得這背影熟悉的很。
她好奇又抽出了裡面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