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站在不遠處,林管家站在一旁,淺笑了一下,衝他問道:“老爺子你還要過去嗎?”
林老爺子杵着柺杖,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爲我是半點眼力都沒的老頭子嗎!現在過去還不得招人嫌!”
林管家只笑而不語,剛纔是誰偷偷摸摸一定要站在這裡偷看的啊?
林老爺子看着不遠處的兩人,滿意的一笑,轉身朝屋裡走去,“走吧,我們進去,別去打擾人家小兩口,我們進去看看,挑個好日子將他們兩人的婚事給辦了,這折騰了一年了,終於要結婚了!”
他過來,就是看看還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現在看見李佳人答應,他自然就放心了。
還有就是他得趕緊回去休息休息,聽林管家說寧致遠在這裡佈置場景,他就立即趕了回來,這坐了一天的飛機,總算是趕回來了,差點沒將他的老骨頭都給累垮了。
林管家跟在林老爺子身後,小聲地提醒道:“老爺子你可得小心腳下。”
“行了行了,我當年可是當過兵的!這點夜路算不了什麼……哎呀!”
林老爺子爺子話音才落,就猜到一個小石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幸好是身後的林管家伸手拉了一把,才穩住了身形。
林管家暗笑了一聲,衝林老爺子說道:“老爺呀,這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那還能和年輕的時候比,還是小心點好。”
林老爺子一臉的窘迫,好在現在夜色夠黑,林管家纔沒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不然又得憋笑了。
林老爺子甩開了林管家,嘟囔着道:“這黑漆漆的,我只是不小心踩到小石子。”
說完就大步流星的朝屋裡走去,像是在證明自己剛纔那一個崴腳,真的只是不小心。
林管家在身後看的直髮笑,這林老爺子這性子啊,還是越活越回去,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樣。
他趕緊跟了上去,可別萬一他們老爺子在一個‘不小心’就不好了。
林老爺子和林家進去,寧致遠才鬆開李佳人,將她緊抱在自己懷裡。
他胸口此時被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歡喜充滿,雖然明知道求婚李佳人肯定不會拒絕,當她答應的那一刻,他心裡還是興奮不已。
他抱着的那束玫瑰花已經被兩人丟在了地上,李佳人纖細的手臂圈住他精瘦的腰身,臉緊貼在他胸口,聲音幽怨地說道:“臭致遠,你又騙我!害我以爲你真的忘記了,還難受了好久!”
這幾天看他忙工作忙的焦頭爛額的樣子,李佳人真的以爲他忘記了,想提醒,又執拗着性子不肯說,自己一個人在鬱鬱寡歡的生悶氣。
寧致遠低頭,輕吻了一下李佳人的發頂,道:“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騙你,以後保證不會了。”
關於這個約定,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才故意瞞着她,裝出一副完全不記得的樣子。
這幾天他急匆匆回來就是來佈置這些,裝飾在旁邊種的花,綠化樹上的小燈都是他親手將每一條掛上去,這玫瑰蠟燭也是他自己擺的,只是最後點蠟燭的時候才讓家裡的傭人幫忙。
還有李佳人手上這戒指,是他兩個月前,他自己親手花的樣式圖紙,然後送到專門定製戒指的店裡訂做出來。
戒指看起來或許很普通,但承載着他一顆完完整整的心。
李佳人在寧致遠懷裡擡起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裡的怨氣還未全消,道:“你若是還敢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寧致遠不以爲然,將她又摟緊懷中,薄軟的脣來到她耳邊,咬着她圓潤的小耳垂,曖昧地說道:“難道佳人又要罰我‘跪’一整夜嗎?那樣我會很樂意……”
李佳人臉頰通紅,擡手推開了她,又羞又惱地看着他,“色胚子!”
寧致遠知道不能在逗下去了,不然某人就要變身小野貓了,他走過去,摟住她親了親她的鬢角,道:“好啦,我抱着不會有下一次,剛纔就是同你開玩笑,別生氣,今天這大好日子,不能老繃着一張臉,會不好看的。”
李佳人撇了撇嘴,嬌嗔地說道:“你纔不好看呢。”
“是是是,我們佳人最好看了,天底下沒誰比得上我們佳人好看。”
李佳人是女人嘛,被甜言蜜語的哄了幾句,自然就輕而易舉忘記剛纔的事,被寧致遠抱住,笑呵呵看着手上的戒指,嘀咕這道:“你這戒指什麼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是我自己畫的圖紙送去訂做的,雖然不怎麼好看,佳人你可不要嫌棄。”
“你畫的圖紙送去訂做的?”李佳人有點震驚,她和寧致遠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吧,他還有技能沒被她發覺的嗎?
寧致遠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她,只是這“嗯”的尾音拉的有點長,聽起來包含了不了傲嬌在裡頭。
就差沒直接開口說,你現在才知道你男人多才多藝嗎!
李佳人擡起手,認真看了就看那枚戒指,的確是看起來很普通,可是很對她胃口就是,她很喜歡這種簡單大方的東西,而且這是絕對獨一無二的戒指!
她嘴角向上彎了彎,笑道:“誰說不怎麼好看,在我看來,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戒指!”
“嗯,你喜歡就好。”寧致遠垂眸,寵溺無比的看着她說道。
寧致遠看向花園旁邊的鞦韆架,大手握住李佳人柔軟的小手,牽着她往鞦韆架走過去,一邊輕聲道:“佳人陪我過去坐坐吧。”
李佳人自然沒意見,還蹲下身體撿起了他剛纔抱着的那束玫瑰,跟着他一起走到鞦韆架上並肩而坐。
李佳人靠着寧致遠的肩膀,看着懷裡的那束玫瑰和手上的戒指,明亮的眼睛笑的眯起來,問道:“這花園裡的這種燈都是你一個佈置的嗎?”
“嗯,都是我自己佈置,一點都沒讓人幫忙,爲了掛到樹上面,我還特意爬了上去。”
說着說着寧致遠也笑了,他今年已經三十二了,以往十幾歲的時候都沒爬過樹,如今大把年紀了,纔去爬樹,想想都莫名想笑。
也是因爲她,他才能做出如此與年齡不符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