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帶着朱雀飛在前面,琉鳶和青龍跟在後面,看着雪初,兩個人沒多說一句話,總感覺現在的雪初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
“啊。”雪初捂着胸口,身體顫抖了一下,墜下雲。
青龍趕緊化身巨龍追了上去,雪初和朱雀落在青龍的背上,雪初看了眼朱雀,摸了摸羽毛,長舒了一口氣,落到地面。
“東凰山?”琉鳶看着四周的環境,滿眼的迷惑。
雪初四處看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摸着越來越難受的胸口,無力的坐在地上。
“主人。”琉鳶走過去,扶着雪初。
“我沒事,來,把朱雀交給了。”雪初擡着手,指着朱雀,眉頭皺的很緊,額頭上出現了汗珠。
雪初抱着朱雀,摸了摸朱雀的頭,提了一口氣,將馭屍術彙集在了右手,打進了朱雀的體內,身體晃了一下。琉鳶扶着雪初,雪初強撐着看着青龍和琉鳶說道:“我一會要試着用我涅槃的魂魄爲朱雀續上斷翅,到時候你們一定要看好我和朱雀的身體。”
“是。”琉鳶和青龍守在一邊。
雪初把朱雀放在地上,雙腿盤膝而坐,渾身上下散發着紅光,嘴裡的咒語迅速變換,紅光越來越強,身邊的玉佩扶起來,碎開的一剎那,雪初的魂魄進入到朱雀的身體中。
“朱雀,朱雀?”雪初走到一片白光的地方,喊着朱雀的名字。
“主人。”聽到一聲可微弱的聲音,雪初向前面跑去,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朱雀,雪初趕緊跑了過去,蹲下來,將朱雀從血泊中扶開,看着羽毛帶着血的朱雀,雪初的眉頭一皺,將手放在了朱雀的斷翅之處。
“啊,不要,好痛。”雪初稍稍催化噬魂咒,朱雀就痛得喊了起來,眼淚在眼中打轉,雪初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彙集着更大的力量,朱雀疼昏了過去,雪初抱着朱雀坐下來,讓朱雀靠在自己的肩上。
“朱雀,你和我最近,我是凰,你是離朱,南方朱雀,衆禽之長,丹穴化生碧雷流響,奇彩五色,神儀六象,你是九天的驕傲,你是屬於九天之上的靈鳥,你不能睡這這裡,你不能,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長出翅膀。”雪初的聲音越來越小,身上的紅光越來越淡,臉色蒼白,身體在打晃,汗水打溼了衣服,直到身上的紅光完全消失,朱雀的魂魄發着紅光,雪初慢慢的倒了下去,化成光點。
天已經黑了,琉鳶和青龍盯着朱雀和雪初的身體,一刻都不敢鬆懈,突然朱雀的身體發着紅光,朱雀面色痛苦的睜開眼睛,紅光越來越大,斷翅慢慢長了出來 ,直到紅光最耀眼,一聲震耳的雀鳴劃破了天際,天上的雲聚集翻滾,驟然起風,飛沙走石,天色更黑,伸手不見五指,青龍和琉鳶趕緊跑到了兩人的身邊,只有雪初躺在那裡,狂風吹過,掀起漫天的沙塵,琉鳶和青龍遮住了臉,隨着又一聲雀鳴,天色亮了起來,朱雀在衆人頭上盤旋,一雙巨大的翅膀健壯有力的拍打着,地面的風狂笑不已。
“你看,你看,朱雀的翅膀。”琉鳶拉着青龍,激動地跳了起來。
地上的雪初慢慢的坐了起來,看着高空翱翔的朱雀,嘴角的笑容浮現,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朱雀,朱雀衝着雪初叫了一聲,徑直向地面飛來,落地的一瞬間,化成一個女子,烏黑的秀髮高高豎起,眉梢高挑高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眉眼處透着一股傲氣,綠蘿色的衣服隨風飄揚。
“主人。”朱雀跪在了雪初的面前。
“好,翅膀長出來就好。”雪初摸着朱雀的後背,拍了拍,眉頭一皺,一口血涌上來。
“主人。”
琉鳶和朱雀扶着雪初,雪初笑着看他們說道:“我沒事,現在朱雀的翅膀長出來了,你們四大神獸就差玄武了,聽我的命令,去找白虎。”聲音微弱,有氣無力,最後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不,朱雀要陪着主人。”朱雀看着雪初,眼神非常的堅定,擡頭看着琉鳶和青龍說道:“現在主人的傷了真體,需要找個地方靜養。”
“我知道個地方,跟我來。”琉鳶站起身,看着兩個人,沒一會,青龍背上雪初飛離了東凰山。
剛走沒多久,東凰山的山坳處閃爍着強光,悅耳的叫聲響徹山谷,光束直通雲霄,照亮了整個東凰山。
“師父,師父,主人受傷了。”琉鳶帶着雪初來到了天音洞,看着齋箜從外面走進來,琉鳶拉着齋箜走到了雪初的身邊。
“這是怎麼了?”看到雪初的臉色,齋箜的語氣明顯就不好了,坐下來,看着雪初的情況。
許久臉色越來越難看,嘴脣緊閉,鼻尖出現了汗跡。
“師父,怎麼樣?”琉鳶看着齋箜的樣子,也開始擔心起來。
齋箜起身,看着朱雀問道:“你的翅膀是你主人用魂魄續的,現在雪初的魂魄非常的微弱,如果我猜得不錯,鳳凰元神已經受到了重創,不久,維持不了人形了。”
“什麼?”朱雀腳步不穩,向後退了一步,跪在了雪初的身邊,眼淚落下,看着雪初說道:“主人,要是知道這樣,朱雀寧肯不要這翅膀,沒了翅膀,朱雀要翅膀有何用。”說着拍打着自己的後背。
“朱雀!”青龍冷喝一聲,拽起來朱雀冷冷的說道:“朱雀,你這對翅膀是主人用元神換來的,我不管你怎麼想的,都不能損害這對翅膀,主人只是恢復元神而已,沒準有什麼方法就能救呢。”
“沒時間了。”齋箜看着東邊的方向,天被映紅,如血染一般。“沒時間了,只要雪初元神抽離,這個四界將會面臨更大的劫難,沒人能夠改變。”
“那是什麼?”琉鳶看着齋箜,又看着東邊的天。
“那是什麼。”齋箜苦笑一下,轉過身,看着喜歡上的雪初淡淡的說道:“這也就是她的劫數。”
“劫數?”幾個人說也不說話。
“曾經,雪初來找過我,問我東凰山下到底是什麼,我跟她說什麼都沒有,就是她的幻覺,可事實不是,東凰山下是她的剋星,每次她接近那裡或者從上空飛過,都會不適。”齋箜看着東方。
“不錯,今天主人就是從那裡墜雲的。”青龍回憶着。
朱雀走到齋箜的身邊問道:“那東凰山到底有什麼?”
“千年前,東凰山是禁地,囚禁着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衿,現在只要你的主人元神抽離,那邊的衿就會立刻覺醒,到那時候纔是四界的劫數時刻。”齋箜嘆了口氣,眼神冷冷的,全是擔憂。
“衿是誰?”琉鳶歪着腦袋問了一句。
“衿...”齋箜的眼神很複雜,好像是陷入了沉思,沒有回答琉鳶的話,身後的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