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遠的這句話一問出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回答他的話。
而他在用毛巾擦拭過自己的手指之後,就立刻有一個侍女恭敬地將毛巾接走。
這樣優雅的姿態,使得在場不少女子的眼睛發光。
這纔是真正的貴族風度。
即使身體有殘缺,坐在了輪椅上面,但是墨清遠仍舊讓人的目光無法移開,深陷其中。
而見旁邊都沒人敢應話,墨清遠竟是沒有追問,反而是淡淡地吩咐道:“從現在開始,這扇門,不許任何人踏足。”
隨後身後的侍女就推着他往前。
而他此時的的神色讓衆人都無比安靜,一句話不敢說,生怕惹怒了眼前人。
墨清遠的臉色絕對說不上開心。
當清雋俊美的墨清遠從這些侍女的面前路過的時候,她們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而在不遠處的下等僕從的管家膽戰心驚地看着這一幕,想着等會兒要狠狠教訓一下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難道不知道,少公子最是討厭別人盯着他的嗎?
他可是活生生剜去過別人的眼睛!
所以當墨清遠快要走出門,還有女人發出驚呼聲的時候,管家簡直想要上去生撕了那個女人的嘴巴!
你要是找死你自己去找死,不要牽連這裡的人啊!
很明顯,這個侍女沒有這樣的自覺。
當看見墨清遠的時候,這個女人眼中閃過的光芒無比灼熱,隨後她特意地驚呼出聲。
她纔不要一輩子待在這裡做一個粗使丫鬟!
這聲驚呼使得墨清遠的眼睛緩緩眯起來,隨後他回過頭,準確地捕捉到了那個目光明亮灼熱,面賽桃花,滿臉嬌豔的侍女:“是誰通知你我在這裡的?”
這種嚴肅無比,帶着肅殺的眼神讓小丫頭的心如小鹿亂撞,根本就無法安穩下來,但是她心中也明白,墨清遠不喜歡別人過來打擾他的事實,所以根本不能承認。
但是要好好地接近他,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唯一的做法就是在展現自己的嬌美的時候,將做這件事情的人供出來。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道:“是白珠,是她通知西院中的人,您在這裡的!”
所有的丫頭都低下了頭。
墨清遠的嘴角勾起來,聲音有些些殘酷:“誰是白珠?”
一片安靜,沒人會去供出白珠,畢竟白珠只是想要衆人都來看一看墨清遠而已。
而墨清遠則是道:“如果都不說,那麼就是連坐之醉,你們可要想好,能不能擔得起後果?”
“是……”剛纔出聲的侍女正要迫不及待地開口,卻是被人截斷了。
“是我,”白珠站出來,看着墨清遠,恭恭敬敬地跪下:“啓稟少公子,是奴婢將您在東院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所以求您饒過他們吧,要罰就罰我好了。”
墨清遠看着白珠,然後問道:“爲什麼你會看見我之後,就通知其他人來見我呢?莫非我是什麼……好玩的東西不成?”
這話答是不是都是個死。
但是白珠卻是擡起頭,直視着墨清遠:“回稟公子,在這裡待着的侍女們,有些姐姐已經很大一把年紀了,可是卻連主人家的面容都沒有見過一回,她們一直把能夠看見公子的面容當做一件驕傲而又遺憾的事情。奴婢認爲,這次的機會,能夠使得這些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您的侍女們也心中無憾了,所以才自作主張地通知了她們。”
“殊不知給公子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還請公子懲罰。”
白珠看着墨清遠,一股腦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她說的話都是事實,雖然此行並非是因爲這個理由而起。
因爲這些下等侍女們,終究是身家不夠清白,與墨家的主人院中培養的侍從不一樣,她們根本無法到達前院。
見到墨清遠,也就成了奢望。
所有人都以爲,墨清遠即將讓人將白珠拖出去了,因爲白珠很明顯冒犯到了他。
但是墨清遠卻是看着白珠,審視她,然後道:“你在墨家是什麼職位?”
看衣着,就知道是低等侍女,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負責什麼的。
墨清遠的問話很明顯讓白珠自己也吃了一驚,因爲她也沒有想到居然沒有得到懲罰。
然後她緩緩地道:“回稟少公子,我在墨家的植物是,私立花草。”
伺候花草算得上是一門比較清閒的工作了。
墨清遠打量着白珠許久,方纔緩緩點了點頭:“以後就到前院來伺候吧。”
墨家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登門拜訪,因爲夠格的不會來,不夠格的不敢來,所以在前院,基本上每天就是睡覺吃飯聊天,偶爾還能見一些有大地位的人。
簡直是再好不過的職位。
墨清遠對於白珠的這番“懲罰”讓所有人都無比吃驚,因爲這根本不是墨清遠的作風。
而墨清遠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後,就重新將頭轉過來,盯着剛纔出聲的女人,嘴角勾起來:“至於你,我瞧着倒是個細心的,這麼喜歡照顧人,那就去照顧我們養在地牢中的朋友們吧。”
墨家的地牢,都是一些窮兇惡極的修煉者,常年在外犯罪,被抓起來,鎖在墨家地牢關着的。
而墨家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竟然讓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羣魔鬼一樣的犯罪者,並不虐待。
但是在地牢當中,自然存在了無數的暴力與血腥。
很少有人願意進去伺候。
後來又發生了進去侍奉的下人們出事的事情,之後更是沒有人敢進去了。
後來就定下了一個規矩,凡是犯下了重大錯誤的人,都要被送進去伺候。
能不能活着回來,看你自己的二造化。
以前那羣乾乾淨淨的侍奉的人受傷了,都會得到獎賞,並且好好地風光地送回家,家人還會收到補償。
但是後來那羣犯下了大錯的下人送進去之後,可就沒有什麼好的待遇了。
生死自負。
而那羣窮兇極惡的修煉者恐怕是被打過了招呼,所以他們不再胡亂死命折磨那些進去伺候的下人,因爲要是弄傷了,弄死了,就不知道有
沒有下一個了。
但是修煉者,自然有特殊的手段。
他們可以狠狠地玩弄你,但是卻留下你的性命,讓你生不得,死不能。
那侍女的臉嚇得發白,噗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腳邊,眼中閃過了盈盈淚光,看着墨清遠,苦苦哀求:“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少公子,我有哪裡做錯了,您告訴我好不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會犯錯了!”
少女嬌媚的臉上閃現的絕望光芒使得衆人都屏住了呼吸,本來以爲今天沒有好戲可看了,原來重頭戲在這裡。
“沒有下一次。”
墨清遠的語氣淡而冰涼,然後他吩咐道:“離開這裡。”
但是聽着墨清遠的聲音,在場許多人的眼中就閃過驚訝,包括跟在他的身邊的服侍之人。
因爲少公子平日裡可不是這麼善良的人啊。
按照以往,這個侍女,肯定保不住。
墨清遠居然放過她了!
老管家都走到了門口,看着墨清遠的背影,百感交集。
他雖說不是什麼整個墨家的管家,只是管墨家的下等侍衛的,但是也算是資歷十分久遠的老人了,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解決的方法。
少公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手軟了?
“管家,這和您說的很恐怖的少主,我感覺一點也不像啊,”很多剛纔來到此地,只聽過墨清遠的名聲,但是從未見過墨清遠人的新人,都紛紛湊上前,嘰嘰喳喳地問道。
而老管家也是奇怪的搖搖頭:“不知道,今日的少主十分奇怪。”
別說放過這個對着他搔首弄姿的侍女了,最大的可能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牽連。
墨清遠的心情今天變好了?
“好了好了!都散掉,不許聚在這裡。”回過神的管家大聲道。
然後他道:“白珠,你去上等侍女的管家那裡報道,芬芳,你站住。”
“芬芳,你站住!”
不錯,湊巧的是,站在這裡湊熱鬧的,並且出聲想要勾引墨清遠的,恰好是芬芳。
“前些天你求着墨夫人給你機會,所以墨夫人把你交到了我這裡,讓我好好地管教你,可是現在你卻犯下這樣的錯,我確實是容不下你了。”
墨夫人終究不是心狠手辣之輩,當初素兒將芬芳交給她的時候,芬芳哭得淒涼,舉出各種自己忠心耿耿的例子,竟然是讓墨夫人將她一條命留了下來,只是送到下等侍女院子裡來反省而已。
而此時本以爲再度撿回一條命的芬芳眼中閃過一絲惶恐,她問道:“怎麼了?管家,少公子已經饒過我了。”
而管家卻是用種嘲諷的表情盯着芬芳,芬芳不知道,當墨夫人將芬芳送來低等侍女院子的時候,就吩咐過,如果她再做出出格之事,就按照之前她犯下的錯該受的懲罰,好好地處理她。
而之前芬芳犯下的錯,就是私通。
私通罪,按理是要處理掉的,沉河。
往日面相慈和的老管家看着芬芳:“芬芳啊,你還與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