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忱眉毛抖了抖，不過他一個人也說不過他們夫妻兩個，索性甩甩手，“差不多得了啊，趕緊回去，你那個親弟弟還兩隻眼睛跟探照燈一樣的盯着呢。”
顧子煜回過頭看着安怡，滿眼的笑意和深情，“你要照顧好自己，我保證，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另外，過幾天我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什麼驚喜？”
顧子煜被安怡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差點就頭腦一熱的說了出來，但是他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堅定的搖搖頭，“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安怡撅着嘴，“好吧。”
安怡懷着孕不方便出去送他們，所以到了玄關就停下了。衛忱推着顧子煜上了車。
“這回心情好了？”衛忱笑笑，“看你來時候的樣子，跟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一樣。”
“我可能真的走火入魔了。”顧子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沉默了十幾年，如今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衛忱開着車斜了一眼看他，“有這麼嚴重麼？安怡對你的影響真的超出了我的預料。”
“等你結婚了你就明白了。”
顧子煜難得當了一回戀愛專家意味深長了一回，然而衛忱並不買賬。
他不在意的聳聳肩，“我更願意每個認識衛忱的人說到衛忱的時候都可以說，他堅不可摧而且沒有弱點。”
安怡讓顧子煜堅不可摧的同時也成了他的致命軟肋。
顧子煜沒有對他的想法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看着前方的路，然後心裡慢慢平靜下來。
與安怡的每一次離別都讓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平靜他的內心。
車子進了市裡，開了一會兒，衛忱突然眉頭一皺，“有人跟蹤我們。”
顧子煜看了一眼後視鏡，確實有一輛黑色奧迪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跟你的還是跟我的？”
衛忱搖搖頭，“不知道，你坐好，我甩掉他。”
話音未落，衛忱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跑車的轟鳴聲立即開到了最大。後面的奧迪車可能是臨時發現衛忱的車而進行追蹤的，所以車的性能並不好，並沒有跟上來。
“前幾天你母親曾經派人跟蹤過我，但是我敲打過劉琦之後跟蹤我的人就不見了。這回不知道又是誰。”
“我母親是正經生意人，派人跟蹤你的應該是顧辛澤。”
“你可能不會信，你母親和顧辛澤派出來的居然是兩撥人。他們互相之間的聯盟可能也沒有那麼牢固。子煜，我覺得你母親知道的手段其實很多，她並不是你想的那麼正經的正經生意人。”
“查查這回跟你的人是誰。”顧子煜皺着眉頭避開了這個話題，直接伸手將車載電話按給了衛忱的助理。
“衛先生。”
電話一接通，衛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有人跟蹤我。”
電話那頭僅僅楞了一秒，立即回答道，“明白了衛先生。”
衛忱下屬的辦事能力有時候連顧子煜都覺得不可思議，衛忱只需要告訴他們，有人跟蹤他，他甚至不需要說車牌號碼不需要說時間和地點，到了明天一早，跟蹤他的人和僱主的詳細信息就都會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他的早餐旁邊。
要是顧氏集團的下屬能有一半的這種辦事能力，也不至於出現今天的巨大漏洞。
衛忱將顧子煜送了回去，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別墅，而是轉道去了酒吧。
楚歆依然穿着黑色的旗袍，用黃金簪子挽着頭髮，坐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位置，她的面前擺了至少二十杯的酒。
“你還是這麼受歡迎。”
衛忱走了過去，屈起食指連敲了桌面三下。調酒師會意的退到了一邊。
“所以你現在應該很有成就感。”楚歆端起一杯與她指甲顏色相同的液體遞給了衛忱。
衛忱接過酒並沒有喝，他笑着問道，“你受歡迎我爲什麼要有成就感。”
楚歆站起身右手搭上他的肩膀，“因爲在這麼多的人裡，我唯獨選擇跟你走。”
衛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手把酒杯放到了一邊攬住她的腰，“我真榮幸。”
楚歆眼皮微垂漫不經心的看着他，“我也覺得你很榮幸。”
回到了衛忱的別墅，兩人從大門一直吻到客廳，衛忱的外套早就被扒掉了扔在院子裡精心修剪過的玫瑰花上。
他們親吻的難分難捨，但是衛忱還是在摔倒在牀上的第一秒分開了兩人的嘴脣，他用手指摸着楚歆的鬢髮，房間裡沒有開燈，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十分明亮。
“我十一歲的時候曾遇到過一次暗殺，那時候我父親告訴我，看到像你一樣走路的女人一定不要招惹。”
楚歆騎在衛忱身上鮮紅的指甲摸上衛忱的胸膛，“他有告訴你爲什麼麼？”
“當然。”衛忱笑笑，手卻順着她的大腿緩慢的往上摸，“我父親說這樣走路的女人她的裙襬底下一定藏着一個武器庫。”
他的笑意還明晃晃的掛在臉上，比他的笑更亮眼的卻是他手裡的匕首。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衛忱猛地抽出楚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並抵上了她的脖頸。
楚歆眯着眼睛不動，手指也離開了衛忱的胸膛。
衛忱坐起身體，另一隻手摸上楚歆的臉，“楚小姐，你真的很危險。”
楚歆剛剛摸到的地方——衛忱的胸膛上，五個小小的血漬正在衛忱的襯衫上暈開。
“你爲什麼不殺我？”
衛忱一歪頭，“我早就說過了，我是個遵紀守法的人，難道劉琦沒有將我的意思轉達給陳女士麼？”
楚歆臉色一變，隨即否認，“我不知道你說的都是誰。”
“放輕鬆，我的百年戀人。”衛忱笑了笑，他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像是大海里的燈塔，那是茫茫黑夜裡唯一的光。
“你不是專業的殺手，所以你來一定不是爲了殺我。讓我猜猜看，正經商人的陳女士到底讓你來做什麼呢？刺探我的能力？控制我？查查我和子煜的關係？還是都有？”
看着楚歆微微顫動的睫毛和緊抿着的嘴脣，衛忱斬釘截鐵的說道，“應該是都有吧。先查查我和子煜的關係，搞清楚我有沒有插手顧氏集團內部的事情幫助子煜與她對抗。如果我插手了，就想辦法讓我將我的手撤回來。如果我沒有插手那就弄清楚我的實力，萬一我實力還可以，就讓你來控制我爲陳女士做事。對不對？”
楚歆沒有說話，她的脊背筆直手指卻在微微顫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看來是我猜對了。”他仔細的打量着楚歆，“陳佩雲想的夠遠的啊。她是不是在結婚的時候就把家族的墓地都買好了？”
“在A市，每個知道你的人都想控制你。”
“可是你沒有發現麼？你太像顧子煜和顧辛澤兩兄弟了。特別是你身上這股子陰鬱的氣質，簡直就是從子煜身上扒下來的。除了陳佩雲，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楚歆眉頭緊蹙，她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衛忱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一邊，舉了這麼久他也累了。何況，陳佩雲和顧國淵絕對不是買兇殺人的人。
“我想陳佩雲本來的目的並不是我吧。”
楚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衛忱，他已經選擇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倒好了酒。夜晚還很長，他想他可能會在明天告訴顧子煜一個不短的故事。
而在沒有聽到故事之前，顧子煜到了公司的第一件事卻是開會，關於市郊土地建設企劃案的最後決議的會議。
常助理抱着一摞資料推着顧子煜進了會議室。各個部門的總監已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隨之而來的，陳佩雲也帶着顧辛澤來了。
自從上次的董事會之後，只要顧辛澤有時間，他就會來參加公司高層的會議，雖然不合公司規章，但是首席執行官罷免案的事情整個公司都知道，萬一罷免案通過了，上來的一定是顧辛澤，誰也不願意因爲一點無所謂的事情去得罪自己未來的上司。
顧辛澤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嘴角邊翹起的弧度簡直不能更加明顯。
他坐在了顧子煜的對面，看見顧子煜身後站着的常助理，還顧有深意的笑了笑。常助理也不含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而這一切，顧子煜低着頭看着手裡的資料，權當沒看見。
顧子煜雖然沒看見，陳佩雲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心裡有些不舒服，顧辛澤並沒有跟她說過他已經搭上了常助理這條線的事情。就像如果有人說瑪麗投靠了敵對公司她一定不相信一樣，現在告訴她常助理背叛了顧子煜選擇了顧辛澤，她也一樣是不信的。
但是會已經開了，她也不能現在將顧辛澤叫出去問話。
“上次的會議上我已經將企劃案的大體規劃講過了，這次會議誰有問題直接問吧。”顧子煜顯然已經對於來來回回的確認這個規劃的事情有了些許不耐煩。
“顧總這個企劃案十分完美。”顧辛澤直接說道，“但是比起這個策劃案，我想說的卻是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