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離京
君綺蘿易容成一個三十多歲的普通白麪男子,衣裳也是一般的富人穿的料子。在天未亮時就與龍胤和鳳千闕以及府中衆人道別,然後在衆人不捨的眼光中獨自翻越晉王府的院牆,繞着偏僻的地方去了紅樓隱樓在溯京新增的據點,各自交代了他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之後,天色也已經亮了。
僱了一輛馬車出了南城門趕往別離亭,在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她就下了馬車,然後施了輕功到了別離亭。
別離亭旁邊,四匹千里良駒正在路邊吃草;而別離亭裡,榮郢和昨晚就呆在城外的青衣、小七正等在那裡朝着京城的方向引頸顧盼。
這時見到一個容貌普通的陌生男子信步而來,幾人也未在意。
陌生男子經過別離亭,並未往亭子旁邊的大路往前趕,而是也進了亭子裡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撐着下頷打量着榮郢。
青衣和小七相視一眼,忽然了悟,一同轉向陌生男子道:“主母?!”
“什麼?”榮郢聞言也看向陌生男子,不敢置信的問青衣小七:“你們確定?”
原本青衣小七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在看到他眼中促狹的笑意時,便確定了。小七樂道:“主母你怎麼易容得這麼醜啊?醜得我們都不認識你了。”
“去,我這不是爲了行事方便嘛。”君綺蘿以本來的聲音道:“京中盯着我們晉王府的人多着呢,我可不想壞了計劃。”
這樣一個漢子,聲音卻是動聽婉轉的女子的聲音,不由讓幾人惡寒了一把。
榮郢喜道:“當真是令主,令主的易容術真是高明,動作和走路的姿勢也是極像男子的,屬下都沒認出來。”
“那是,咱們主母的易容術天下無敵!”小七大言不慚的道,那樣兒好似他纔是厲害的那一個。
君綺蘿再次將榮郢上下打量了一遍,今日的他沒有易容,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國字臉,朗眉星目,鼻樑高蜓,比昨晚看着還要帥些,皮膚乃是健康的小麥色,不論何時何地,身形都是筆挺的,舉手投足都是特種兵的範兒。
換了一身藏青色的剪裁簡單的長袍,雖然是極普通的料子,依舊將他整個人襯得修長挺拔。
不過君綺蘿覺得特種兵百年傳承,考覈的時候還要靠經濟類的,自然會注重發展,絕對不會是沒錢的主。想來也是爲了行事方便,也可能是他平時就那麼低調。
“令主你這樣看我幹嘛?”榮郢不好意思的撓着頭,臉上呈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雖然眼前的君綺蘿是漢子裝扮,但是骨子裡卻是個女子啊,還是個絕色傾城的女子。被她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怎麼能不害羞嘛。
“哈哈哈。”君綺蘿以極爲符合當前男子身份的聲音,言語輕佻道:“小子,大爺看你長得俊,想留你在身邊做個小倌,你可願意?”
“唰。”榮郢的臉刷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哪裡還有平日的從容?面對君綺蘿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青衣和小七同時翻了個白眼,青衣拍着榮郢的肩膀道:“兄弟,不必在意,習慣了就好了。你要始終堅信,咱們主母對主子那可是情深一片,斷不會揹着主子紅杏出牆的。”
“臥槽。”君綺蘿裝着驚訝的道:“你倒是瞭解大爺。”
小七不怕死的道:“主母,你是不是被主子禁錮太久了,突然得以釋放,就變本加厲的展現出本性來了?”
“滾犢子!”君綺蘿啐了一句,忽然不懷好意的道:“小七,別逞一時口色之快,哼哼,敢得罪大爺我,你可做好接受本大爺報復的準備?”
小七身子一顫,“什麼報復?”
君綺蘿伸出食指對小七勾了勾,“過來坐好。”
“幹嘛?”小七看着君綺蘿取下身後的包袱,擺在亭子的石桌上,打開來,從裡面取出一隻半尺見方的精緻的黑漆盒子,有些中氣不足的問。
“快來坐好,給你和青衣易容呢,京中那些人可是見過你們樣子的,你們不易容壞了本大爺的好事,有你們的好果子吃。”君綺蘿威脅道。
“易容啊,主母你早說啊。”小七這才欣然的坐到君綺蘿的旁邊。
榮郢看着君綺蘿和屬下嬉笑怒罵的相處方式,完全有別於其他公子小姐對待下面的人那種眼高於頂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今後會跟着這樣一個主子。
“閉上眼睛。”君綺蘿狡黠一笑,便動手在小七的臉上施爲。
半刻鐘後,原本的小帥哥小七便被易容成一個尖嘴猴腮的小青年,君綺蘿還在他左邊下頷的地方貼了一撮寸長的捲毛,此時正在瑟瑟秋風下迎風擺動。
青衣看着一臉殲笑的君綺蘿,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好了,可以睜眼了。”君綺蘿滿意的道:“小七你起來,該青衣了。”
待小七起來後,青衣不情不願的坐到君綺蘿的跟前。
小七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奇怪的問道:“老大,咋了?不就是易個容嗎,有啥好怕的?”
君綺蘿自然是不會告訴他的,青衣也不說話,只暗自祈求主母千萬別給他弄一撮和小七一樣的毛。
小七又看向榮郢,見他不忍看他卻又不好意思不看的樣子,抹着自己的臉就要問話,卻乍然摸到一個肉嘟嘟的小突起,上面還有一撮類似於毛髮的東西,不由瞪大了眼睛,取過桌上君綺蘿裝易容工具的盒子。嗯,他剛剛看到盒蓋裡側嵌着一面鏡子的。
打開來盒蓋一瞧,小七頓時傻了眼,這老鼠眼是誰啊?他可是最瀟灑英俊的小七啊!
好吧,這完全顛覆他形象的尖嘴猴腮樣兒他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爲啥非要弄一撮毛啊?也太噁心了。
“嘿嘿。”小七放下盒子,狗腿兮兮的蹲在君綺蘿跟前,以商量的口吻道:“大爺,君大爺,咱可不可以把這撮毛給去掉啊?”
君綺蘿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看也不看小七,只嘴裡說道:“你自己拔着試試?要是破壞了本大爺的易容成果,本大爺一定將那撮毛貼在你原本的皮膚上,除了把皮割掉,你就是想拔也拔不下來。”
小七輕輕扯了扯,發現那毛韌性極好,把易容的假皮給扯起來了,那肉嘟嘟的突起也沒能被扯下來。爲了不讓主母在自己的臉皮上弄撮毛,小七隻得無奈的罷手。管他呢,反正不照鏡子他自己都看不着。
“主母,我不管了,反正用膳的時候,該吐的是你們。”小七釋然的抱臂坐在一邊。
“沒事,咱們吃飯的時候把你和青衣放另一桌。”君綺蘿神色淡然的道。
青衣聞言身子抖了抖。
“不是吧?”小七頓時苦了臉,委屈的道:“我知道了,主母你故意排擠我呢。”
“兄弟,你想太多了。”君綺蘿嗔了小七一眼,“對了,在我易容的情況下都不可以叫我主母,別人要是聽見你們叫一糙爺們主母,還不得把你們當腦子有病啊?!今後叫我羅大爺,榮郢是榮二爺,本大爺和他乃是結義兄弟,可記住了?”
榮郢和青衣都微微點頭,只要小七悻悻的有氣無力的道:“知道了。”
“好了。”
君綺蘿雲淡風輕的聲音落下的同時,青衣的身子再次忍不住的輕輕抖了下。
看向榮郢,他喉結滾動,很是痛苦的嚥了口口水。
青衣又看向小七。
只見小七愣了一下,然後指着青衣的臉哈哈大笑起來,心裡頓時覺得平衡了。
青衣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取過鏡子一瞧,頓時被滿臉褐黃逼真的麻子給嚇了一跳,不但如此,原本挺直的鼻樑塌了,厚薄適中的嘴脣此時被加厚了不說,還外翻着。只不過就這幾處的變化,就給他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
主子,你的女人太狠了,還記仇!
青衣發誓,以後絕對不說主母一句壞話。
“哈哈哈,老大,好醜,我就沒見過比你還醜的男人!”小七笑得肚子都疼了。
青衣視線在小七臉上掃過,然後在那撮毛上停留了兩息工夫,將頭扭向一邊,彆扭的道:“我覺得比你那撮毛好多了。”
君綺蘿在他們打趣對方的時候已經收好了包袱,丟到小七手上,“既然你們都對自己現今的容貌很是滿意,咱們就出發吧。”
小七將包袱往自己背後一背,跟着君綺蘿幾人身後,各自在路邊牽過一匹馬,翻身上去,打馬上了官道。
三日後,溯京城。
東陵的最後一次戰爭乃是三年多前與北戎的戰爭,對於現今的東陵百姓來說,是一個久遠的詞語。
然而三年前的戰爭是針對外敵,這次卻是針對戰王——皇帝的親叔叔!
百姓和百官們無奈之餘,感到有些寒心。
雖然上頭給的理由是戰王在太后生辰之日刺殺皇上,但是京中有幾個百姓不知道皇帝是因爲其母與戰王有染,面子上過不去才發起這場戰爭?
最可笑的是,龍澈居然讓身中劇毒的晉王龍胤帶領晉王府和鄱陽王府所轄的二十萬兵力前去對戰戰王,稍稍有腦子的人都想得透皇上的用心,不過是讓其相互殘殺罷了!
是以龍澈此舉在許多官員的心中埋下了不滿的種子,同時也明白了他想要除去晉王府的決心。
這樣狠毒的容不下臣子的君王,又有誰敢效忠?
只不過龍澈想不到,他與龍肅離原本是想借助瘟疫而害死君綺蘿的舉動,卻反被君綺蘿利用了。
這次的瘟疫牽涉了一座皇城,涉及的人又太廣,足有五十多萬,如果任由災難發展下去,這將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但是因爲有君綺蘿的努力,化解了這場瘟疫這場災難,從而給晉王府積累了無數名望,在百姓的心底,對晉王府的敬仰早已經蓋過了對皇室的景仰。
不過對於看熱鬧,自古以來都是人們所熱衷的,從來沒有人會嫌多。更何況還能看到晉王龍胤披甲戴胄,躍馬揚鞭的颯爽風姿?
於是早早的人們便起來,顧不得用早膳,只抹了把臉就趕到外城南門,以睹晉王的風采。
在晉王龍胤必經的道路上,除了中間留有一條可容四騎並肩而過的路以外,路邊已是擠滿了人,其場面可與晉王和晉王妃大婚時的場景相媲美。
辰時,南城門外大批的兵將整裝待發,四人一排,遠遠的似一條長龍,直通向官道的前方,延綿幾十裡,是何等的雄壯?而在南城門內的廣場上,集結了一羣身跨駿馬身穿黑色盔甲,頭戴黑色戰盔,並以黑巾蒙面的戰隊,他們手握繮繩,滿眸肅殺的目視前方,身上散發的冷冽氣質讓人望而生畏。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飛鷹騎!
這是百姓們第三次看見飛鷹騎大批的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第一次是七年前與北戎的一戰,東陵大勝,飛鷹騎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第二次是三年多前與北戎再戰,晉王帶領五千飛鷹騎迎敵,連同十餘萬兵將,*之間全軍覆沒,這是一個讓人覺得蹊蹺的不能接受的結局,但是百姓們並沒有因爲十數萬人的犧牲而對晉王府有半點的怨懟,相反的還多了絲敬重。
再就是這一次了!
想着他們竟然是去打自己國家的人,心裡便隱隱泛酸。想必晉王也不想打仗吧?只因君命難爲,有太多的無奈無法以言語訴說。
辰時三刻,無影駕着晉王府的馬車款款而來,身後跟着同樣一身黑色戎裝的影衛。行至飛鷹騎跟前,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簾子撩開,龍胤率先跳下馬車,他一身銀色鎧甲讓無數人又想起了七年多前他班師回朝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玉清源藏身在附近的人羣中,看着英姿勃發的龍胤,心裡滿滿的都是自豪,那是他玉清源的外孫呢,逐心留給他的唯一的外孫!
馬車的簾子再次撩開,一張傾城絕世的臉出現在人們眼前,她的臉上掛着與夫君即將離別的愁緒,雖是淡到幾乎看不出來,卻是讓見者莫名的跟着心情低落。
那白衣如仙的女子,不是晉王妃君綺蘿又是誰呢?
百姓們心疼的看着這對新婚不久就要被迫分離的璧人,心裡無不是將發起這場無謂戰爭的龍澈給罵了一遍。
龍胤扶着她跳下馬車,二人交握着手四目相對,情意繾綣。
君綺蘿張張嘴,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化作一句:“阿胤,你保重。”
“等我回來!”
龍胤輕聲回了一句便決然的放開君綺蘿的手,轉身疾步走向一旁不染一絲雜色的白色駿馬,頭也不回,似乎只要稍稍心軟,他就捨不得離開似的。
跨上白馬,龍胤打了個手勢便率先奔出了城門。
玉清源看着小兩口分離的場景,望着龍胤遠去的背影,也不由濁淚盈眶。阿胤,你可要好好的,外公今日就回楓葉谷等你們,一定要來啊。
接着是影衛,再然後是飛鷹騎,他們兩騎並行朝城外奔去,揚起一地的煙塵。
君綺蘿足尖輕輕一點,踏着一名奔跑的飛鷹騎的頭頂,輕鬆的躍上了城樓,直直的望着遠方。
鳳千闕打馬而來,見龍胤已經走了,便也飛身上了城樓,看着前方寬敞的官道上,士兵們兩兩分列在道路兩邊,一眼望不到盡頭,一道銀白的身影領銜着黑色的隊伍絕塵而去,宛若游龍。
“王爺。”君綺蘿輕輕喚道。
收回視線,鳳千闕打量了君綺蘿兩眼,輕聲讚道:“樂簫丫頭,真是不錯啊,不但身形像,聲音像,連舉止都極像,若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樂簫,本王都要懷疑你是本王的阿蘿了。”
“王爺謬讚了。”披着君綺蘿面容的樂簫似乎想到什麼,輕輕笑道:“我和小姐自小一起長大,她的一舉一動,我都很是熟悉,後來等我們長大了,小姐發現我和她的身形極像,她想要出門採藥而邪月尊老頭兒不準的時候,小姐就把我易容成她的樣子,那老東西居然一次都沒發現。”
鳳千闕聽得一臉神往,自從與阿蘿相認後,她在他面前的表現一直都可圈可點,卻獨獨缺了這調皮的一面。他想象着阿蘿在他面前這樣調皮的樣子,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笑。“樂簫丫頭,回府後可要將阿蘿小時候的事都講給本王聽。”
“呵呵,沒問題。”樂簫笑過之後,立即就恢復了妻子送郎遠去的微妙表情,可謂是演技精湛。
龍澈躲在遠處的一輛馬車裡,看着君綺蘿孤單的背影,眼中閃着灼熱的光芒。
君綺蘿,只待方柔羽那裡事成,朕必將讓你知道忤逆朕的下場!
只是……
龍澈看向自己的胯下,對駕車的車伕道:“去匯雪雅苑。”
紈夙因爲氣海被君綺蘿毀掉,暫時不能騎馬或者馬車顛簸,便留在了匯雪雅苑煉丹。
丹房裡,擺放了一大一小兩隻丹爐,此時兩隻丹爐都燃燒着,嫋嫋的香氣從丹爐裡飄出來,沁人心脾。
紈夙嗅着香氣,嘴角漾起一抹嗜血的恨意。
“叩叩叩。”丹房的門從外面被人叩響。
紈夙斂起臉上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一絲波瀾,淡淡道:“進來。”
門被推開來,一滿身陰氣的蒙面男子宛如地獄使者般冰冷的聲音道:“紈夙公子,主子要見你。”
龍澈居然大白天來這裡?紈夙微微訝異,不過瞬間就瞭然龍澈是爲何而來。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恭順的問道:“皇上在哪裡?本公子前去接應。”
“不必了!”龍澈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人已經來到門口,見紈夙要下跪見禮,忙道:“紈夙公子不必多禮,山魈你們退下!”
那滿身陰氣的男子立即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並帶上了丹房的門。
龍澈眯着眼睛嗅着滿室馨香,感覺身心都一陣舒爽。待到紈夙煉成了長生不老丹,他龍澈將會保持在現在鼎盛的狀態,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做這片錦繡河山中唯一的一個皇帝!
紈夙恭立在一邊,也不去打擾他。
深深的吸了口香氣後,龍澈睜開眼來,看向紈夙:“那藥還有多久煉成?”
“皇上來得正是時候,約莫還有一刻鐘就該好了。”紈夙恭敬的道:“微臣正想着煉好了立即給皇上你送去,哪知道你就來了。”
龍澈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皇上,這裡煙霧大,要不你去大廳裡等着?”
“不用。”龍澈說着走向大丹爐,問道:“這個大的丹爐裡面可是煉的那個藥?”
紈夙點頭道:“回皇上,正是。”
“好,好,好!”龍澈一連說了三個好,對紈夙的勤勉很是滿意。
一刻鐘很快過去,龍澈親自看着紈夙將藥膏製作成大小差不多的藥丸,然後稍稍烘烤,丹丸就製成了,足足有上百顆。
龍澈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枚就要往嘴裡塞,紈夙連忙制止道:“皇上,這要藥效太猛,每粒大約能保持一個時辰的效果,微臣擔心……嘿嘿,皇上你還是回宮後再服用吧。”
龍澈瞭然紈夙那頗有深意的笑指的是什麼,隨機也笑着道:“那好,等朕回宮食了後覺得效果真的好,朕明兒就封你爲布衣侯!”
紈夙當即躬身謝恩,“微臣先行謝過皇上!皇上大可放心,這藥丸絕對有效。”
呵,輔以世上最厲害的“閨房春”煉製的藥丸,當然有效了!
龍澈見紈夙說的肯定,臉上幾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啊哈哈,朕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宮了。”
紈夙將藥丸以精緻的木盒裝好遞給了龍澈,“微臣恭送皇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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