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
唐棗訝異師父的反應,可見他這般的神情,心裡卻隱隱有了一個答案,翕了翕脣,囁嚅道:“師父……你記起來了?”
若不知記起來了,師父怎麼可能說是知道?又是如何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見着她的小臉,如今看着比之前都瘦了一些。起初跟着他的時候還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雙頰粉嘟嘟的,如今卻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爲師只想起來一些,還有許多沒有記起來。”方纔他窺探她的記憶,看到的那些畫面讓他頓時驚訝不已。
之後他久久沒有回過神,只安靜的看着她,心裡卻激起了驚濤駭浪——怪不得她看上去嬌嬌怯怯,卻一點兒都不怕他,在他的面前溫順聽話。他脾氣不好,卻還這麼喜歡自己。
唐棗喜極而泣,她之前所受的委屈,如今想來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在這個幻境裡,師父居然記起她了,唐棗死死的抱着他,心裡開心,想到之前的事情,便哭了出來。
“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重羽柔聲責備,心裡卻是心疼的不得了。
他想起的那一些,和他看到的那一些,便讓他忍不住責備自己。他明明說過會好好寵她疼她,可是讓她受這麼多委屈的人,卻還是自己。
“師父。”唐棗用力蹭了幾下,眼下她不過是因爲開心。雖然師父想起了一點點,可是至少師父相信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而不是別人的,這樣就夠了。
餘下的,出了這個幻境,師父就會記起來的。
這樣真好。
唐棗忍不住擡頭去親他的臉,水潤明亮的眸子滿是笑意,最後才傻氣道:“師父,徒兒好開心。”
她一向是將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的,重羽見此也不由得一陣歡喜,心想着:她開心便好。此刻他也沒了別的心思,只想擁着她好好溫存一番。重羽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脣,而後攔腰抱起,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得嚴嚴實實的。
她一向瘦小,抱在懷裡根本沒多少分量,以後定要好生養着纔是,白白胖胖的最好了。
回到了承華殿,兩人便窩在軟榻上,交頸喃語。
唐棗坐在師父的腿上,情緒久久難以平復,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是怎麼想起來的?”
這個……
“原先爲師以爲是別的男子欺負了你,雖然想知道是誰,可若是問了你,怕會傷心,便想着看看你的記憶,找到那個男子。”雖然這手段不算光明正大,可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唐棗自然是不在意的,她知道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只道:“那……若真的有別的男子,師父打算怎麼做?”
真有別的男人啊?重羽的狹眸一眯,俯身在她的臉上咬了一口,緩緩道:“爲師就把他給殺了。”她捨不得孩子,那孩子自然可以留下來,可是那男人……他決不允許。
不過——
他不會讓她知道的。
想來這的確是師父的作風,讓她留下孩子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唐棗心裡還是感動的,不過,還好沒有別的男子,一直都是她和師父。唐棗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纔不過幾日,她就想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從她的肚子裡蹦出來——叫她孃親,叫師父爹爹。
師父長得好看,這孩子若是長得像師父是最好了,而且師父也比她聰明,法術比她高太多了。唐棗皺眉想着,越來越覺得但願這孩子不要像她一樣,否則……太笨了。
見她眉眼柔和,便知道她在想什麼,重羽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慨道:“爲師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你有了孩子。”算算日子,這應該是在莊子裡的那一次,應該是頭一次的時候。
頭一次,就讓她有了孩子。重羽不禁有些得意。
唐棗享受師父溫暖的懷抱,昏昏欲睡,眨了眨眼睛,問道:“師父,那你還討厭這個孩子嗎?”雖說自己問得是個傻問題,可是之前師父不要這個孩子,如今她想着還是有些不舒服。
知道她擔心什麼,重羽只道有孕之人容易胡思亂想,便溫和的笑着,竟是說不出的柔情,道:“爲師喜歡還來不及呢。”
一想到懷胎十月之後,有一個肉呼呼的小娃娃從他的小徒兒肚子裡蹦出來,一口一個爹爹叫着他,他心裡就歡喜的不得了。
唐棗這才展顏一笑,心想:這待遇果真是不一樣呢。
對於唐棗懷孕之事,扶宴頗爲擔心。
他了解師兄的性子,生怕他一惱怒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那唐棗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如今還懷着孩子,雖然這孩子不是他師兄的,可總歸也是一條人命。
不過,若是師兄真的下了狠手,只怕最後要後悔的是他師兄。
他有多喜歡唐棗,他是知道的。
靜下心來想想,他也覺得那孩子是留不住的,師兄還沒有這麼大方養別人的孩子。而且若是生下來,只怕也會因此造成兩人之間的矛盾。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個孩子打掉,然後洗去唐棗的記憶。
唐棗動不得,那孩子的確是留不得。
這樣的話,時間久了,師兄心裡的刺也會淡淡消去。
扶宴私以爲,他這個師弟當得實在是太稱職了。就在他決定去勸師兄的時候,卻聽幾個宮婢低聲議論,說承華殿那個唐姑娘懷了尊上的孩子,還說着唐姑娘原是尊上外頭養的女人,如今懷了孕才接過來照顧,打算正式給她名分。
扶宴忍不住握拳。
——這些話,若不是師兄刻意,哪裡會被人議論。
他一直以爲師兄對唐棗情有獨鍾,可眼下分明是被灌了**湯啊。這別人的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認了下來,是有多寵她,師兄是瘋了吧!
師兄糊塗,他可看不下去了。他寵唐棗可以,可是這個孩子,自然不能留。雖然此舉太過於狠心,可如今尚早,日後待着孩子生下來,可就來不及了。
這般想着,扶宴便闊步去了承華殿。
唐棗有孕,師兄自然是在承華殿日日陪着,他到的時候,唐棗正好休息着。
重羽一見扶宴的神色,便知道他所來何事,不過如今小棗懷着孩子他心裡開心,便也沒有擺臉給他看,心情倒是頗爲愉悅。
果然是瘋了!現在還笑得這麼開心!
扶宴心中暗暗感慨,原以爲這唐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棗妖,只不過生得嬌俏水靈,剛好合師兄的口味,如今竟然比那狐族的狐妖還要厲害,不過幾日就把師兄迷得團團轉了。
“師兄,那孩子留不得。”
重羽眉頭一冷,不悅道:“扶宴,這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念在他無知,他纔不去計較。之前他以爲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存過這般的念頭,可一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便心軟了,還好……是他的孩子。
見師兄態度冷硬,扶宴怕吵醒了裡面的唐棗,壓低聲音道:“我知道,師兄你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如今正熱乎着,自然捨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說實話,我也挺喜歡唐棗的,她看着單純可愛,最適合陪在師兄的身邊了,可是如今,那孩子不管是她自願的還是被人強迫的,畢竟不是你的骨肉。你一時心軟讓她生下來,以後你看到那孩子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師兄有多喜歡唐棗,對她的佔有慾便有多強烈,那孩子出神,日日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不是時刻在提醒他,他的腦袋上有一頂多大的綠帽子?
他最瞭解師兄的,對於感情之事是一片空白,如今喜歡上唐棗,便一顆心都給了她,最是嘴硬心軟了。可這種事情,更是不能心軟。
寬袖之下的拳頭又捏了幾分緊,重羽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雙眸凜冽,一字一句從嘴裡迸出來:“扶宴,小棗懷得是我的孩子。你若再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捏碎。”
這番話,扶宴哪裡會信?師兄素來不出魔宮,有多懶他是知道的,而且……在這之前兩人分明是不認識的,唐棗怎麼可能會有他的孩子?
兩人爭執,雖然聲音壓低,可是唐棗還是被吵醒了。在裡面聽了一會兒,唐棗倒沒有覺得不舒服,扶宴師叔事事爲師父着想,她是知道的。若這個孩子真的不是師父的,或許扶宴師叔的做法殘忍了一些,可的確是長痛不如短痛。不過……那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作爲一個孃親,她捨不得。
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唐棗擔心師父會忍不住動手,按捺不住,這才走了出去。
見到唐棗出來,重羽的面色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對着唐棗語氣溫和道:“怎麼出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唐棗走到師父的身側,笑着搖了搖頭:“這會兒睡多了,徒兒怕晚上睡不着。”而後側過頭看着扶宴,道,“扶宴師叔,你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
眼前的小姑娘青澀稚嫩,看着儼然不像是一個即將做孃親的。
想起之前自己說的話,扶宴有些不好意思,可見唐棗面色如常,一點都沒有覺得不開心,倒有一些驚訝。可是,不管有了這個孩子是她自願的還是被人強迫的,如今她跟了他師兄,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纔是。原想着,被她聽到了,他的話會令她感到難堪,可如今…………扶宴一怔,他看着唐棗,難不成她把心思掩藏的太深了?
若是這樣,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怕了。
扶宴斂睫,說到底他還是欣賞她的,自不會往壞的地方想,只是這孩子……來得太過於突然。
“這是我的心裡話,你聽去也沒什麼關係。”他一向坦蕩蕩,言辭亦是如此。
“扶宴師叔,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師父的事情,也沒有……沒有被別人欺負。”這種話對於姑娘家來說委實難以啓齒,可她不想扶宴師叔再這麼誤會下去。
“不用說。”重羽攬過身側小徒兒的身子,道。這種話,她向扶宴解釋做什麼?
本就是寵着她的,眼下懷着孩子,愈發是怕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他知道她臉皮薄,亦是不想扶宴誤會,可是這種事情,不用她親口說。
看着這情景,扶宴突然有些相信了。
的確,唐棗不像是會騙人的,這種單純的心思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師兄若是真的心軟認了這個孩子,心裡頭也不會太開心,眼下這般護着,的確像是個將爲人父的男子。
難道——
這是真的?
扶宴不由得驚住了,又爲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念頭感到荒謬,他還想說什麼,人卻已經被自家師兄趕了出來。
扶宴走後,重羽纔將人抱在懷裡,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可是生氣了?”
“徒兒沒有。”
唐棗搖了搖頭,她哪裡會生氣啊,只是略微垂了垂眸,道:“扶宴師叔是爲師父你着想,以後師父可不可以對他好一些啊。”扶宴師叔其實也怪可憐的,他可一心向着師父呢。
這話聽了,重羽有些不大高興了,斂着眉頭,半晌才道:“不許喜歡他。”雖然他不記得了,可他看過她的記憶,知道扶宴可是曾經想過娶她的,雖然……被他拒絕了。
唐棗頓時羞紅了臉,小聲嘟囔道:“師父你想什麼呢?”她怎麼可能喜歡扶宴師叔呢?
“爲師可沒有想多,難不成你一點心思都沒有?在喜歡上爲師之前?”這話明顯是誘哄的,若是唐棗真的回答有過,恐怕這醋罈子就要打翻了。
有嗎?唐棗皺起眉頭,細細的想,認真的想。
猶豫了。重羽頓時就惱了起來,捏着她水嫩嫩的臉頰,不悅道:“你還真敢?”
唐棗回神,忙道:“徒兒不敢。徒兒只喜歡過師父一個人,以後也是一樣的,扶宴師叔……只是師叔而已。”這是實話,她只是有些笨,所以反應有些慢。
重羽頓時眉開眼笑了,被小徒兒的甜言蜜語哄得飄飄欲仙。之後鬆了手,看着小徒兒臉上紅紅的印子,頗爲心疼,便俯□舔了天。唐棗只覺得面頰溼|溼|癢|癢的,可她一向懼怕師父,只能伸手攥着他的衣襟,任他舔着。
“還有四日,爲師陪你去鳳御山好嗎?”師父說着話,離得近,那氣息便拂到她的臉上。
不過,鳳御山?唐棗聽言擡頭,雙眸亮晶晶,道:“可以嗎?”雖然鳳御山上已經沒有了萄萄,可是她的桃林和竹屋還在。
她真的很想去。
見她一臉的期待,重羽便知她是喜歡的,雖然知道只要出了幻境,他們還是可以好好的,可是這裡承載了他的另一份記憶,重新遇見了她,重新喜歡上她。
他想好好陪陪她。
鳳御山的灼灼桃花如今開得正盛,望眼看去,一片妖嬈粉色,中間是一抹蔥翠欲滴,正是她的小竹屋。雖說在第一個幻境住的便是這裡,可如今來卻是不大一樣。
如今的師父給她更真實的感覺,真實到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境。
“師父,徒兒就是在這裡把你撿回來的。”唐棗指着桃林外的那片碧波盪漾的湖,笑笑道。
重羽眉頭一皺,薄脣輕啓,音色淡淡,道:“撿?”
知道自己用錯了詞,唐棗吐了吐舌頭,可細細一想,這詞用得本來就是極爲恰當啊。如今師父寵她,她亦是不怎麼怕他了,嘟了嘟嘴道:“就是撿啊。師父,可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師父厲害,還有人能傷到他?
見師父斂着眉,她纔想到師父如今的記憶不完整,有些事情怕是想不起來了。她蹭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道:“徒兒不問了,師父你也別想了,嗯?”
如此體貼,重羽頗感欣慰,只忍不住將她抱起,進了竹屋。
院前種着的花卉沒了人照顧,如今還是花團錦簇,後院的葡萄架上,亦是一片綠油油的,垂着好幾串淺紫色的水晶葡萄,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絲毫沒有因爲她的離開而改變。
看到這些,唐棗不禁感慨。雖然外面很熱鬧,魔宮的日子過得也很舒心,可是回到鳳御山,就讓她覺得特別踏實。
“若是師父以後欺負徒兒,徒兒就帶着孩子回這裡。”唐棗道。這裡就是她的孃家,以前的話,師父不要她了,她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她有了孩子,再也不會感到孤單了。
小徒兒一向乖巧聽話,在他的記憶裡,何事說過這些話?眼下有了孩子就長膽子了。重羽低頭看了一眼小徒兒的小腹,對着這未出生的孩子有了幾分怨念,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親着她的小嘴,道:“爲師哪敢?”
經歷了這麼多,他對她好還來不及呢。
唐棗不過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見師父神情認真,也不說什麼,只環着他的脖頸輕輕的蹭。
歲月靜好,唐棗忍不住彎脣傻笑。
兩人在竹屋住了兩日。
以前是她伺候師父,如今她有了孩子,師父卻事事不許她做,而是把她照顧的好好的。這讓唐棗哭笑不得,她有孕一月都不到,做這些事根本不礙事的。現在都不讓她做這些,待以後肚子大了起來,豈不是連走路都不讓她走了。
那她以後還不變成胖乎乎的,變胖了,師父若是不喜歡了怎麼辦?
第二日的傍晚,魔界有人前來,說是魔界出了大事。師父本是不回去的,可是她不想讓師父因爲自己耽擱了正事。
饒是師父不說,唐棗也知道,若是不是很棘手的事情,扶宴師叔是不會特意讓人來叫師父的。此刻魔界混亂,重羽自然捨不得小徒兒同她一起去,斟酌一番還是覺得讓她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於是佈下結界,讓她安心待在這裡。
師父說,不出意外明天早晨便會回來,唐棗覺得師父太過於小心翼翼,可是心裡卻是甜甜的。
師父怕她悶,特意留下糖糕陪着她。可是糖糕因爲自己搶了師父對他的寵愛,只默默蹲在角落裡不理她,對此唐棗頗感無奈。
一個人的確有些空蕩蕩的,唐棗閒來無事就替後院的葡萄澆澆水,還特地拿着小鏟子從桃樹下挖出一罈桃花釀,等師父回來了,就可以喝了。
師父不在身邊,夜裡唐棗睡得不怎麼踏實,最後也不知是何時才睡去的。
本以爲一覺醒來就能見到師父,可是師父還是沒有回來。唐棗隱隱有些擔心,正吃着早膳,便聽到外頭一陣動靜。
唐棗開心的跑了出去。
可是——
看着眼前一身紫衣的女子,愣了半晌才驚訝道:“碧蓉?”
看着眼前的唐棗,碧蓉想起之前大師兄說的話,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氣惱。霎時,自翩然的袖中飛出一柄通體晶紫的劍。碧蓉執劍對着唐棗,目露兇狂,語氣堅定道:“唐棗,我要殺了你!”
唐棗委實想不明白,爲何這碧蓉這般不喜歡自己,好在如今她的法力遠在她之上,根本就不用擔心會被她傷到。
原以爲師父回來了,可出來看到的卻是她,唐棗心裡本就是失落,眼下更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劍身逼近,卻在靠近竹屋之時被一道圓弧形的白光彈了出去,碧蓉連連退步,之後才穩住身子站在原地。
“你別白費功夫了,師父下了結界,你沒法靠近,更沒法取我的性命。”唐棗不急不緩道。
“爲什麼?”碧蓉啓着脣囁嚅道,之後卻是面色蒼白,咬着脣蹲□子忍不住哭,一副失魂落魄的傷心模樣。
爲什麼大師兄不喜歡她?她有哪裡比不過這個棗妖?這棗妖不過來了一年而已,大師兄和慕蘅卻一顆心向着她,如今她鼓起勇氣對他表露愛意,他卻拒絕了自己。
她第一想到的便是唐棗,可是大師兄卻說對唐棗無意,只不過是同門情誼。這番話,騙誰呢?她是傻了纔會相信。
看碧蓉這副樣子,唐棗纔想到她對蕭慕深一片癡情,可這事兒的確與她沒有半分的關係,爲何她會認爲自己有意勾|引蕭慕深?
畢竟都是姑娘家,唐棗不禁有些心軟,只走到她身前,道:“你若真的這麼喜歡他,便讓他明白你的真心,今日你就算是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是嗎?”碧蓉擡頭,淚光盈盈,一張小臉我見猶憐,雙眸卻露出一絲陰鷙。
唐棗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