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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整整半個月,重羽終於等到了。
可以堂堂正正和小徒兒同榻而眠,重羽激動萬分。
魔界幾萬年都沒有辦過喜事了,再加上這次成親的不是別人,正是尊上,這婚禮的排場自然是可想而知了。雖然知道會很隆重,可到了那日的時候,還是被這架勢驚到。
……看來尊上對夫人還真當是重視啊。
做好了準備,可成親之日,唐棗還是感到了一些緊張。因爲事先不能同師父見面,一直都是扶月陪在自己的身邊的。累了一整天,唐棗才安靜的坐在承華殿的榻上,靜靜等着師父。
其實在幻境之中,她已經和師父成過親了。
可這一次,卻是不一樣的。
唐棗含笑,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如今尚未顯懷,可是她一直很期待着孩子的降臨。
重羽進來,看着榻邊坐着的小徒兒,如今穿着大紅色的嫁衣,蓋着紅蓋頭,看上去是愈發的嬌小。重羽讓殿內的宮婢退下,而後闊步朝着自己的小徒兒走去。
蓋頭被掀起,重羽看着略微垂眸的小徒兒,是滿心的歡喜。平素皆是不施粉黛,粉嫩粉嫩的,如今這般精緻的妝容,讓他看得挪不開視線。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唐棗才緩緩擡起頭,看着一身喜袍的師父,雙頰一紅。
正當是嬌豔欲滴。
重羽忍不住就親了一口。
這洞房花燭夜是在令人欣喜不過了,可小徒兒懷着孩子,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做的。重羽頗爲遺憾,可素了許久,如今想着能日日抱着小徒兒睡,就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沐浴梳洗完畢,便上了榻。
唐棗累了一天,的確是累了,重羽卻是睜着眼睛,怎麼都看不夠:“今日放過你,待孩子出生了,你可得補一個給爲師。”
唐棗正昏昏欲睡,只翕了翕脣迷迷糊糊問道:“補什麼?”
重羽笑了,低下頭咬了一口小徒兒的脣瓣,香香軟軟的,道:“自然是洞房花燭夜。”不但得補上,還要好好的補,用力的補。
唐棗困極了,雖然害羞,但也知道難爲師父了,便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輕輕點了點頭,“嗯。”反正他倆已經成親了,夫妻之間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日日同榻而眠,卻只能單純的蓋上被褥睡覺,什麼事情都不能做,重羽的怨念越來越深。
每一次見師父看自己的目光,唐棗就覺得那眼神綠幽幽的,像一匹惡狼似的。唐棗覺得好笑,可是心裡卻想着,若是等孩子生了下來,恐怕她又要受罪了。
師父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唐棗開始擔憂了。
到了第四個月,重羽就有些忍不住了,也不知從哪裡看來的,說是三月之後若是小心一些,房|事還是可以的。重羽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可雖然想,但是還是要顧忌小徒兒的身子,便特意找了魔界的神醫鳳堯前來。
上次大婚,鳳堯有幸目睹這場盛大的婚禮,如今前來診脈,自然是樂意之至。
可是結果卻是胎像不穩,需要好好調理,房|事更加是不用說的,絕對是不可以的。不過這胎像不穩也是極常見的事情,服安胎藥便行。聽了鳳堯的話,唐棗擔心腹中的孩子,之後想到師父的用意,便覺得有些愧疚。
饒是再色|欲|薰|心,重羽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小徒兒和腹中的孩子。
“不用擔心。”重羽見小徒兒秀眉微蹙,俯身親了親安撫道。
聽着師父的聲音,唐棗忍不住往他的身上靠近了一些,垂着眸摸着小腹,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下次爲師就不不客氣了。”重羽挑了挑眉,朝着唐棗的臉上咬了一口。
師父這般的孩子氣,讓唐棗又羞又好笑,眼睫顫了顫,紅着臉小聲道:“至少……也要再等幾個月啊。”
小徒兒允了,重羽也有了盼頭,將脣湊在她的耳畔低聲喃語,說得本來對自家師父心生憐惜的唐棗頓時氣惱了,伸手在他的胸前捶了一拳,嬌嗔道:“不許說。”那種要求,她哪裡會答應啊……太羞人了。
重羽卻捉着小徒兒的小手往嘴邊湊,連連親了幾口。他知道小徒兒臉皮薄,自然不會答應,可到了那時候,她想不答應也沒有辦法。她一向乖巧,他若多說幾句,自然會心軟的。
還有幾個月,他還是等得起的。重羽眉眼柔和,染着淺淺的笑意。
——可是這麼一等,就等着三年。
孩子出生那日,唐棗如往常那般睡在師父的懷裡。
自從有孕以來,她亦是格外的嗜睡,每次早上都要睡到很久纔起來,這樣更是合了師父的意,兩人窩在被褥裡說說話,耳鬢廝磨一番,倒也不錯。
“鳳堯說,差不多就這幾日了。”重羽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一些,從原來的十個月到現在的三年,他以爲會很難熬,可如今日日照顧小徒兒,這日子過得也極爲溫馨。
——不知不覺,就快三年了。
魔界的事情本來是全權交於扶宴,自成親之後,他更是半點都沒有過問。扶宴也是個識相的,不會傻到前來打擾她。
唐棗看着自己如今圓鼓鼓的肚子,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期待,小傢伙比一般的孩子特殊一些,全是因爲它爹爹的身份不一般,如今這肚子看上去都比平常孕婦大了一圈。
其實唐棗對自家的師父也有一些愧疚的,有孕之人大多是多愁善感,情緒敏感,有些事情她也會擔心,懷孕了變胖了,師父會不會喜歡上別的姑娘。可見師父這麼體貼的照顧自己,甚至伺候她洗腳,她就再也不會往那處想了。
師父的心裡只有她,她也應該相信師父纔對。
“小棗,爲師想……”重羽將脣湊了過去。
這麼多次的,唐棗自然知道師父想要什麼,起初還害羞,如今卻是有些習慣了,將自己的手伸了進去。重羽得意,行至妙處,便見小徒兒皺着眉頭呻|吟了一聲,面色蒼白道:“疼……”
這是……要生了!
頓時嚇得重羽那處……,然後趕緊讓海棠去叫來了穩婆。
雖然這孩子懷得辛苦,可是出生的時候卻不敢再鬧騰折磨自己的孃親了,很乖的出來。饒是如此,聽着小徒兒痛哭的叫聲,也足夠重羽心疼了。
生完了孩子,唐棗累得渾身無力,躺在榻上休息。
穩婆將襁褓中的孩子抱到重羽的面前,笑吟吟道:“尊上,小殿下長得可真好看,瞧瞧這俊俏的樣子,簡直和尊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重羽沒有伸手去接,只低頭看了一眼襁褓之中的小傢伙——皺巴巴紅彤彤的,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麼醜,那裡像他了?
唐棗足足睡了好幾個時辰才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師父陪在她的榻邊。重羽見小徒兒醒了,忙欣喜俯身去親她的臉,卻被小徒兒拒絕了。
唐棗張了張口道:“孩子呢?”
重羽:“……”
唐棗抱着孩子,伸手去摸他的臉,嫩嫩的。小傢伙正睡得香甜,唐棗頭一回做孃親,又懷了這麼久,如今看着是直直的挪不開視線,簡直是越看越喜歡。
“師父,咱們的孩子長得可真好看。”唐棗忍不住誇道。這麼好看的孩子是她生出來的,是她和師父的,唐棗心裡喜悅,低頭親了親,表情別提有多開心了。
見唐棗如此,重羽張了張口,卻不敢說自己的心裡話,只默默點頭道了一句:“嗯,好看。”
自從生了孩子之後,重羽以爲自己的春天終於來了,卻沒想到是一下子失寵了。
懷孕的時候他寸步不離的伺候着,如今生了孩子,小徒兒的一顆心全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晚上的時候,他想靠近一些。
小徒兒卻伸手推了他幾下,雙眸滿是柔和的看着睡在中間的小傢伙,道:“師父你過去一些,會壓到阿譽的。”阿譽是小傢伙的小名。
重羽愣了許久,一張臉黑沉黑沉的,心想:再過去一些,他就要掉下榻去了。於是氣惱的將身子轉過去,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原以爲見自己不開心的,小徒兒會過來哄哄自己。說幾句好話,他就原諒她。
可就保持這麼一個姿勢睡了許久,也不見小徒兒同自己說一句話。後來實在忍不住,重羽轉過了身子,可看到自己的小徒兒和小傢伙正睡得香甜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氣惱不起來。
重羽的眉頭舒展了開來,眸色溫柔似水,伸手將小徒兒額前的髮絲撥至一旁,湊過去輕輕落下一個吻。親完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原是熟睡的小傢伙張開了眼睛,一雙黑漆漆水汪汪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
重羽不悅,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就是這麼一瞪,小傢伙愣了半晌,然後咧開嘴嚎啕大哭了起來。小傢伙嗓門大,一哭,唐棗立刻就醒了過來,她看也不看身側的師父一眼,只熟稔的拍着小傢伙的身子溫柔的哄。
重羽覺得——自己的日子是沒法過了。
孩子出生兩個月後,唐棗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師父好像不太喜歡阿譽。
重羽剛好從扶宴那兒過來,一進了承華殿,海棠就走了過來,小聲說:“夫人好像有些不開心。”
一聽到這個,重羽忙闊步進了寢殿。他看着小徒兒呆呆的坐在軟榻上,耷拉着小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顆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還真的是不開心了。
“怎麼了?”重羽坐到小徒兒的身側,執着她的手關切的問道。
他見小徒兒慢悠悠的擡起了頭,一雙大大的眼睛霧濛濛的,生了孩子之後比之前稍微胖了一些,可是看上去愈發的顯嫩了,小聲委屈道:“師父,你……你是不是不喜歡阿譽?”
這段日子她一顆心全都在阿譽的身上,便忽略了這一點——師父他好像真的沒有抱過阿譽。若是喜歡的話,便會同她一樣,忍不住抱抱他親親他。可是師父卻是什麼都沒有做過,看到阿譽的時候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
這分明就是不喜歡。
“怎麼這麼想?”重羽不敢說自己真的有幾分嫌棄那小傢伙,可一看小徒兒這般的神情,若是他說了,只怕會哭得更慘。
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他都心疼了。
唐棗吸了吸鼻子,傷心道:“師父不喜歡徒兒給你生得孩子嗎?”師父都不知道,看到阿譽出生,她的心裡有多開心,那是因爲這是她和師父的孩子,她有多在乎,就表示她有多喜歡師父。
重羽覺得自己頗爲冤枉,卻也不敢將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告訴她,畢竟……他如今還真的沒有把握和那小傢伙爭寵——所以在小徒兒的面前保持一個好的形象還是有必要的。
“你和孩子是爲師最重要的人,爲師喜歡還來不及。”從一個人,兩個人,到現在的三個人,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她好好的在自己的身邊,替他生兒育女,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唐棗將頭擡起,長長的睫毛上淚珠子將落未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確定,卻滿是欣喜:“真的嗎?”
“嗯。”重羽頷首。
唐棗終於笑了。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像個小孩子,哪有人會看得出來這已經是當孃親的人了。她湊上去親了親師父的臉,聲音軟糯道:“那師父抱抱阿譽好不好?”
“這……”
“徒兒這就把阿譽抱過來。”心情一下子變開心了,唐棗立刻將小傢伙抱到師父的旁邊。
看着小徒兒期待的神色,重羽也只能硬着頭皮去抱。第一次抱孩子,他還有些生疏,唐棗便認真的教他抱孩子的姿勢。
抱在懷裡,重羽只覺得小傢伙又軟又輕,他都不敢太用力。小傢伙正睡着,長得秀氣白嫩,不似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樣子,五官看着有些熟悉的感覺,如今正嘟着嘴閉着眸子。重羽心頭一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而後小傢伙似是醒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像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的,正傻傻的看着自己。
“師父,以後多抱抱阿譽好不好?”唐棗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覺得感到特別的開心。
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重羽彎了彎脣點了頭,可是突然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袍子上一大灘溼溼的水漬。
這是……
重羽的臉一下子黑了。
察覺到師父的不對勁,唐棗湊過去一看,見師父兩腿間的袍子上那灘顏色深了一些,水珠子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掉。
知道是阿譽尿了,唐棗趕緊將孩子抱過來,然後小心翼翼擡眼,看着自家師父黑沉黑沉的臉,嚇得不敢說話。
重羽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低着頭看着小徒兒懷裡的始作俑者。
幹了壞事的小傢伙一點都沒有感到危機感,倒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咧着嘴“咯咯”的笑,露出粉嫩嫩的牙牀,正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自上次阿譽尿了師父一身之後,唐棗就不敢再讓師父抱阿譽了。可師父卻好像沒有生氣,抱阿譽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唐棗看着心裡暖暖的,覺得師父在自己心裡的形象愈發的高大了起來。
轉眼阿譽已經三個月了。
這一日,師父有事,扶月來承華殿陪她。看着扶月這麼喜歡阿譽,唐棗忍不住問她關於扶宴師叔的事情。經過了這些日子,扶宴師叔的“狼子野心”算是暴露無遺了。
先是將這兄妹的關係解除了,之後卻是愈發的步步緊逼……也不知道是誰出得主意。
扶月卻是一副淡然的樣子,逗着懷裡的阿譽,眼睛都不擡一下,道:“我纔不會陪他玩什麼養成。”
唐棗頓時沉默,好像——她算是被師父養成的吧?之前在鳳御山生活了十三年,卻是什麼都不懂,後來跟了師父,才漸漸學到了許多,後來還傻乎乎的從徒兒變成了娘子。
不過——
經歷過情愛,扶月對扶宴師叔有沒有意思,她還是看得出來的,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靠他們兩人。唐棗也只能在心裡默默支持扶宴師叔。
“對了。”想到了什麼,扶月抱着睡着的阿譽,擡眼看着唐棗,道,“這一次仙界來的是個女仙,聽說是天帝的侄女,還說是什麼天界第一美人,你可見過了?”
美人?
唐棗聞言蹙眉,她日日待在承華殿照顧阿譽,對外面的事情自然是不大知曉。不過海棠卻是同她說過,仙界洛微神女作爲使者前來魔界。
扶月見唐棗這副模樣,便道:“你還真是半點危機感都沒有。你可知道那天帝的用意?”
唐棗愣了一會兒,傻乎乎的搖頭。
“自你嫁了尊上以來,六界都知道魔界尊上不是如傳言一般不近女色,而且又這般的寵着你什麼事情都不管,這纔想出了這個法子,有意讓那神女嫁到魔界,吹吹枕邊風。”
嫁到魔界?唐棗的心裡“咯噔”一聲,饒是她再傻,也知道這是吹誰的枕邊風。
“師父他不會……”唐棗想說不會。突然想到,自有孕以來,她沒有一次和師父正式同房過,甚至連洞房花燭夜因爲懷着阿譽沒有做什麼。
扶月也不過是提個醒,至少尊上對小棗的心思她還是看在眼裡的,可一見她這副模樣,便有些擔憂,詢問一番之後,才見這初爲人母的小姑娘支支吾吾將那事兒告了自己。
扶月有些愣住了。
……三年多了,是個男人都憋壞了。
“我只想着照顧阿譽,這事兒早就忘了。”唐棗委屈道。
“這種事情……”扶月翕了翕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感慨道,“就算尊上再怎麼喜歡你,你也不該這麼冷落他啊。”這孩子固然重要,可是也不能這般的厚此薄彼。小棗懷孕的時候,尊上可是親自伺候着,整整三年,都樂此不疲。
唐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如今想起來,好像對師父的關心的確少了一些,淚眼汪汪看着扶月,道:“我不是有意的。”
知道她內疚,扶月也不再說什麼,只道:“好了,反正現在還不遲。”
“嗯。”唐棗點頭,心裡琢磨着該怎麼補償師父。可是越想越覺得不安,若是師父真的想要,阿譽出生已經三個月了,早就可以……可是晚上一同睡覺的時候,師父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
想到這麼規矩的師父,唐棗心中的擔心更甚。
她知道師父不會變心的,可是聽了扶月的話,心裡對那個洛微神女感到好奇。有一次她抱着阿譽去湖邊散步,看着湖面上一襲白衣的曼妙女子正踩在蓮葉上,手裡拿住一朵盛開的蓮花。
這空靈的仙氣是魔界不曾有的,配上這絕色的容顏,簡直讓人移不開視線。唐棗細細打量,看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潑墨般的長髮及臀,淺笑盈盈的模樣頓時讓她手裡的蓮花黯然失色。
只一眼,唐棗便知這就是扶月和海棠口中所說的仙界使者——洛微神女。
這根本……連比都不用比。
唐棗耷拉着腦袋回了承華殿。
重羽很晚纔回來,如往常一般闊步進了寢殿,卻看着綢幔低垂,頗爲安靜,不禁眉頭一皺。今日怎麼睡得這般的早?重羽有些疑惑,走過去伸手將綢幔撩起,看着榻上躺着的小徒兒,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下意識的往小徒兒的身側瞧了一眼,道:“阿譽呢?”
唐棗的臉有些紅,小聲道:“在偏殿,正讓海棠照顧着。”
重羽更加疑惑的,以前小徒兒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着阿譽,如今卻捨得讓他去了偏殿。他一瞧小徒兒這副模樣,似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去掀她的被褥。
唐棗紅着臉,不敢去看師父,冒着汗的手緊緊攥着身下的被褥。
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不過掀起了一角,便可看到被褥之中的小姑娘不|着|寸|縷的躺着,重羽頓時就愣住了。
唐棗見師父遲遲沒有舉動,便也不怕羞,直直的對上自家師父的眼睛,委屈道:“師父,是因爲徒兒變胖了,所以師父不喜歡徒兒了嗎?”
簡直是胡說!
自生了孩子之後,小徒兒的身子的確是豐盈了一些,那處亦是大了許多,可這樣……愈發是讓他心猿意馬。好在素了這麼多年,他也漸漸習慣了,不然她以爲自己能忍到這時候。
師父不說話,唐棗想到今日看到那洛微神女玲瓏的嬌軀,不禁垂了垂眼,道:“師父難不成真的喜歡上那仙界的神女了?”這話說的,帶着幾分哭腔,聽着格外的讓人心疼。
“胡說什麼?”重羽柔聲責備,伸手摸着她白嫩的小臉,道,“爲師的心裡只有你,又怎麼會看上別的女子?”
唐棗愣了愣,道:“那……那個神女……”
“我讓扶宴去陪她了。”重羽淡淡道,而後卻是嘴角噙着笑意,“難不成你希望爲師……”
“不要!”唐棗大聲道,也不顧什麼,伸出白嫩的雙臂抱住自家師父的脖子,嬌氣軟語道,“不許,徒兒不許。”
這麼激動。重羽一下子志得意滿,清俊的臉上盡是笑意,伸手撫上小徒兒的背脊,心思立刻盪漾了起來,嗓音低低:“那就別胡思亂想,知道了嗎?”
“嗯。”唐棗倚在師父的懷裡,乖巧的點了點頭,之後卻是小聲道,“那師父,你爲什麼……”爲什麼不想要,明明已經是三個月了?
剛問着,唐棗便緩緩擡起了頭,待看到自家師父綠幽幽的眸子,頓時瞭然。
——這哪裡是不想的眼神啊?分明是……
“爲師何時說過不想?”重羽俯身咬着她的耳垂,嗓音暗啞道,“……爲師天天想,想得都快憋出病來了。來,摸摸爲師。”
唐棗頓時哭笑不得,待感覺到師父的蓄勢待發,便也不說什麼,只擡頭親了親他的臉,道:“以後徒兒不會只顧着阿譽的。”阿譽是她的孩子,師父是她的夫君,她都要關心的。
“嗯。”
這麼久了,重羽哪裡忍得住,一下子就撲了上去直奔主題。
唐棗知道師父急,也不拒絕,心裡還有幾分歡喜。
可就在即將正式交鋒的時候,側殿的小傢伙開始哭的,偏偏這小傢伙像極了自家的爹爹,氣場十足,哭聲洪亮,在寢殿這邊完全是聽得清清楚楚。
“師父,阿譽哭了。”唐棗偏過頭去推他。
重羽哪裡還管這些,親着她的嘴,喘着粗氣道:“海棠會照顧的。”
可是阿譽哭得這麼大聲,唐棗哪裡還有心思,忙從自家師父的懷裡掙扎出來,穿好衣服就跑去了偏殿。
小徒兒去了偏殿,重羽獨自一人躺在榻上。
察覺到自己已經偃旗息鼓了,重羽原是春風得意的臉色一下子變綠了。
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她!看她還敢不敢冷落自己。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