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四位啊。”饒雪空眉梢一掃:“大將軍豔福可不淺。這樣吧,肖老夫人,這些事,您到時自個跟大將軍說。”
“不是說他公務繁忙嗎?這種內宅的事就不用耽誤他的事了,你這樣,”肖老夫人道:“我聽說青川現在也歸你使喚?你這樣,你回去就叫人去跟青川說一聲,先在府裡給她們幾個安排好院子,等你們大婚之後,再把人給接進去。”
“哈哈!”饒雪空終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肖老夫人實在是太逗了!
“你笑什麼?”肖老夫人橫了她一眼,一拍桌子。“大婚之事,我忍着還沒說你們呢,堂堂大將軍,還是皇上賜婚,大婚之事你們竟然不過來跟肖家商量商量!什麼事都不說,只管給下了張貼子?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嗎?”
“泠泠,那些點心呢?”饒雪空問道。
正說着親事,她突然提起點心,肖老夫人就怔了一下。
泠泠道:“回小姐,點心奴婢一進門就給了肖府的人了。”
“那就好,”饒雪空站了起來,道:“肖老夫人,第一次登門拜訪,不知道老夫人喜歡什麼,所以在素心齋買了些點心,希望老夫人喜歡。雪空還有事,就先走了。”
“怎麼,你這就要走了?”
她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肖老夫人的聲音突然變了語調,心下立即一凜,然後就看到泠泠和清清突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饒雪空倏地轉過身看着肖老夫人:“你......”
肖老夫人微挑着眼角,哼了哼道:“真當我是老糊塗,專門叫你來府裡聽我說這些話的?他們倒是沒說錯,你有點本事,竟然現在都還沒倒下去。”
這話剛說完,饒雪空就和泠泠她們一樣,眼睛一閉,軟軟地倒了下去。這次。豈止是她大意,連靳嘯寒都低估了這老太婆!
黃媽走了過去,用腳踢了饒雪空幾下,對肖老夫人說道:“真暈過去了,老祖宗,該如何處理?”
肖老夫人端起茶慢條斯理地喝着,突然提高聲音:“宋姑娘,出來吧。”
不一會,外廳博古架被移了開去,露出一扇門。裡面走出來一身材高挑。穿着流水花亭半袖長裙的曼妙少女。年約十八,五官深刻,較之一般大昱人更明豔。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饒雪空,微微一笑。對肖老夫人施了一禮,道:“多謝老夫人配合。”
“好說好說,”肖老夫人臉上的倨傲斂了去,點了點頭表示回禮,然後說道:“只希望宋姑娘不要忘了答應過老身的話。”
“自然,忘不了。”宋姑娘蹲了下去,將饒雪空偏着的頭撥正來,看到那張臉,宋姑娘嘖嘖道:“這位妹妹長得可真是漂亮!”
“如今離他們成親還有兩天。不知道宋姑娘準備怎麼做?”肖老夫人問道。
宋姑娘道:“這個就不勞肖老夫人掛心了,心月自然會安排好。”
宋心月拉起饒雪空,竟然輕而易舉地將她撐了起來,走進方纔那暗室,博古架再次合上。
黃媽剛纔屏着氣。待那門關上,又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豎起耳朵聽了聽,這才鬆了口氣。
“老祖宗,有很多人知道饒雪空來了咱府裡,這要是人不見了,難道不會找咱們嗎?表少爺現在可不是能糊弄的主。”
“你放心,我不至於這麼傻。呶,那裡不是還有兩個丫鬟嗎?宋心月留了藥,給她們灌下去。”
肖老夫人從袖袋裡摸出一小包藥來,遞給了黃媽。
將軍府。
柴伯看到饒府的馬車遠遠而來,趕緊衝府裡叫了一聲:“青川,饒府來人了,像是小姐的馬車。”
青川從裡面走出來,一邊對柴伯道:“柴伯,不是我說你,小姐後天就是咱夫人了,你現在趁早改口,也好早些習慣。”
兩人站到大門口等着。
“還真是咱夫人的馬車,哎,可惜主子還在宮裡,錯過一次見面的機會,你說我要不要留着夫人,然後叫人趕緊到宮裡跟主子說一聲?”
柴伯道:“你還是等等吧,看看夫人有什麼事。”
馬車在兩人面前停下,青川忙走近去:“須伯,可是我們夫人來了?”
車簾子掀了開來,青川看到泠泠和清清正對着自己微笑着。
“原來是泠泠姑娘,清清姑娘,你們家小姐呢?”
“青川,小姐沒來,我們是專門來傳話的。”泠泠說道:“小姐說了,這兩天她有要事忙,不能見將軍,請將軍也且忍着,莫要私下去找她。”
青川愣了愣,“忙什麼要事啊?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小姐說了,她要聽大人夫人的話,成親之前不與將軍見面,希望將軍也好好遵守。”泠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小姐就是怕將軍夜裡又偷偷潛進靜雪院來着。”
一聽這話,青川忍不住笑了起來。“行,既是夫人的意思,青川一定一字不漏地轉達給將軍。
饒府的馬車離開沒多久,青嶺就到了將軍府,說是要給將軍帶套衣服進營去,青川就將泠泠說的話講了一遍,讓青嶺帶進宮去。
沒多久,靳嘯寒便聽到了這些話。
“有要事忙?”
靳嘯寒畫着圖的筆頓了頓,皺眉道:“什麼要事?”
“泠泠姑娘沒說。”
一旁的軒轅逸忍不住笑道:“看來你半夜潛入人家閨房已經成習慣了,人家怕了你,這才專程上門說。”
靳嘯寒冷哼了一聲:“這江山圖你自己不是會畫,爲什麼一定要讓我來畫?”
軒轅逸攤了攤手,道:“我是會畫,不過我畫出來就只是江山圖,而你畫出來的纔是我大昱山河。”
這話說得有些難懂,江山圖不就是要畫大昱山河?但是靳嘯寒聽得明白。一般人畫的就只是山水畫,而他畫的山水,幾乎是融入實景的,大概的地勢山脈,都接近寫實。
這接近軍事佈防圖了。
本來靳嘯寒就不是畫家。所以,他畫得生硬,就是軍事作派。
這巨幅的畫紙沒有鋪在桌上,而是直接鋪在地板上,靳嘯寒就蹲在地上畫畫寫寫。
“若在有生之年,能走遍大昱江山,那真是一大樂事。”靳嘯寒不由感嘆。
“還怕沒有機會嗎?”軒轅逸目光一閃,道:“你的那位夫人,不也是喜歡到處走的?”
“那就懇請皇上以後讓臣別太忙,臣才能陪着她到處走走。”
“行了行了。用不着這麼早跟我說這個。現在她不與你見面也正好。你收收心,在宮裡呆兩天,趁早把這畫給我畫好。”
這一畫,果真就是兩天。軒轅逸和靳嘯寒都沒有踏遍大昱山河。所以這江山圖還是要查查各種記載,並且召了多名曾出遊過的文臣武臣共同探討。這圖畫下來,軒轅逸和靳嘯寒就快將大昱山山水水各個城池鄉鎮記在心裡了。
有人不太明白,爲什麼要費盡心思畫這麼一幅江山圖,甚至有官員心裡暗諷軒轅逸權欲滔天,真正坐了這個位置了還不滿足,還要把天下畫進一圖天天看着。
軒轅逸卻沒心思什麼都與他們解釋。
除了畫江山圖,靳嘯寒還要管着軍營之事,真正是忙得不可開交。也正是如此。這兩天才算是熬了過來,明晨就是他與饒雪空的大喜之日了。
軒轅逸可算是給他放了假。
出了宮,策馬飛奔回將軍府,遠遠就見將軍府張燈結綵,一片喜氣。
靳嘯寒心裡頓時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俯下身去。他對踏雲道:“往後,霞光就與你住一馬廄了,踏雲,你可歡喜?”
踏雲低嘶一聲,好似聽懂了他的話。
“主子你可算回來了!”青川趕緊過來牽馬,“快些進去吧,您還要沐浴更衣呢!”
雖然不想大辦,但是一套儀式總還得走下來的,一套儀式下來,怎麼着也得費去近兩個時辰,天剛亮,他們就得去饒府接新嫁娘了。
青川這些日子沒有跟在靳嘯寒身邊,就是在操辦這些事兒。
將軍府沒有女主子,也算是難爲了他,自己都還沒成過親,又不想去求到肖府,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問來的。自然,也請了幾個有經驗的婆子幫忙。
現在這將軍府裡還是沒有丫鬟,婆子倒是不少。靳嘯寒說了,就他們兩個人,不需要太多丫鬟,等饒雪空嫁了進來,她帶來的泠泠等人也足夠了。
靳嘯寒進了屋,就見他原來這冷硬的寢室變了樣,窗上貼着大紅喜字,大牀換了紅色帷帳,戲水鴛鴦的錦被,並蒂蓮花的對枕,嶄親的妝臺,鋥亮的浮雕銅鏡,一件件都顯示着這屋裡馬上要多一位女主子了。
看起來,心情格外好。
饒府,靜雪院。
饒夫人帶着花漾進了饒雪空的房間,便見她正沉默地對鏡坐着,泠泠和清清也沉默地分站在兩旁,不由納悶。
“這是怎麼了?大喜的日子還有心事不成?”
饒雪空擡起頭來,叫了一聲:“娘。”
饒夫人一下子就見到她的眼波有些奇怪,以往她這雙眼睛黑亮黑亮地像是會說話,今天卻平靜得,平靜得像是沒了靈氣。
“雪空,難道出了什麼事?”饒夫人看向泠泠和清清,卻見兩個丫頭低垂着頭,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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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束蓮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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