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邢執墨黑着臉,聲音冰冷!
樑映初彎下腰,用力將表情痛苦的奚曉白拉起來,奚曉白兩次被邢執墨突然重壓,再加上心情一直緊張慌‘亂’,直感覺全身疼痛,綿軟無力。
邢執墨的情況也不見得好,莫翠青護士長斗膽再勸:“邢先生,膝蓋關節的傷痛,可馬虎不得!”
邢執墨並不理會莫翠青的一番好心,凌厲的目光直視着奚曉白,狠聲說道:“你——給我留下來擦‘藥’!”
奚曉白還未從驚慌中緩過神來,又被邢執墨嚇了一嚇,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
扶着奚曉白的樑映初,即便面對不友善的邢執墨,她的神情不失凜然之‘色’,說道:“對不起,邢先生,我是奚護士的當班護士長樑映初,我看奚護士現在的狀況,並不能勝任照顧邢先生的工作,我有責任幫助接手奚護士的任務,請邢先生讓我幫您擦‘藥’吧!”
邢執墨的視線,依然只定在奚曉白身上,兇狠地說道:“我說什麼你們沒有聽清楚嗎?奚曉白,你一再傷我,我一定要你給我擦‘藥’!”
奚曉白深吸一口氣,不示弱地說道:“我本無意傷你,是你一再……一再刁難我!”
奚曉白不好意思將“欺辱”兩個字說出來,可是邢執墨不可能不知道吧,昨晚在緊急樓道里如是,剛纔在病房裡如是,如果她不反抗,難道任由他爲所‘欲’爲?
邢執墨的眼神裡透出鄙薄,‘陰’冷地說道:“奚護士,我也本無意‘刁難’你,是你自作孽!我警告過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最好識相!”
奚曉白冷着臉,憤然說道:“不用邢先生枉‘操’心,我有自知之明,也問心無愧!”
“還嘴硬是吧?”邢執墨咬牙說道,“別說我是因爲你受的傷,你是個護士,今天這‘藥’,你還非擦不可!”
邢執墨的潛臺詞,不就是奚曉白不給他擦‘藥’,她從今往後就別想在粵城‘混’了嗎?
奚曉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邢執墨越是霸道,她越是硬氣,漠然的目光直視着邢執墨慍怒的眼神。
“邢先生,”樑映初打圓場,輕聲說道,“擦‘藥’對護士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奚護士,現在你就給邢先生擦‘藥’吧!”
邢執墨‘陰’冷地命令道:“你們都出去,奚護士留下來給我擦‘藥’!”
“好好好,我們這就出去!”莫翠青即刻去拉樑映初。
樑映初用力把手‘抽’回,剛纔她對邢執墨好聲好氣,那是護士對病人的尊重,可如果邢執墨太過分,她並不會退縮!
樑映初正‘色’說道:“對不起,邢先生,如果您能解釋一下爲什麼剛纔您將奚護士壓在身下,害得奚護士驚叫,那奚護士就單獨留下!”
邢執墨冷笑:“樑護士長是吧,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奚護士對我做了什麼?”
奚曉白嚴正說道:“邢先生,我是按照你的話去做的,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奚曉白並不理虧,是邢執墨暗示她他的某處受傷,她要給他擦‘藥’,當然要去脫他的‘褲’子,可是邢執墨做了什麼?他將她推倒在地,隨即欺身而上!
邢執墨睥睨着奚曉白,鄙夷地說道:“你按照我的話去做了?你的耳朵是裝飾用的,還是你的心眼長到了別的地方?”
奚曉白不服,頂撞道:“我的心眼長對地方了,倒是邢先生應該去做個檢查,看看心眼長對地方沒有?”
“奚護士,你是怎麼說話的?”莫翠青當即訓斥道,“你這是對待我們的貴賓的態度嗎?馬上向邢先生道歉!”
奚曉白纔不肯:“就準他說我,不准我說他?”
“怎麼回事?”‘門’口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我怎麼聽見有護士竟敢對貴賓出言不遜?”
衆人循聲看去,‘門’口站着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因爲謝了頂,額頭光亮開闊,擺着威嚴的神情,臉上鬆弛的皮‘肉’便被提拉起來,身材發福臃腫,一身高價的深藍‘色’西服穿在身上,卻也顯得沒型。
莫翠青暗暗吁了一口氣,副院長孫榮昌總算來了,剛纔奚曉白、樑映初和邢執墨開始爭辯時,她馬上到一旁打電話給孫榮昌,告訴他這邊的狀況。
莫翠青也不笨,她知道邢執墨是大人物,本就惹不起,而且男人‘欲’求不滿的時候,火氣更大了,雖然她跟奚曉白和樑映初不是一夥的,可不擔保邢執墨一怒下來殃及到她,所以還是拉一個人出來頂一頂比較保險!
“孫副院長!”莫翠青狗‘腿’地打招呼,和孫榮昌的視線對接上,頓然閃過曖昧的火‘花’。
孫榮昌輕咳了一聲,裝作無視莫翠青,又擺起譜來,踱進病房,走到邢執墨的身前,欠了欠身,討好地說道:“邢先生,我是瑪利亞皇家貴族醫院的孫榮昌孫副院長,醫院的某個別護士素質有待提高,惹您生氣了,我代表院方向您致歉!”
邢執墨冷眸微眯,卻不說話。
孫榮昌即刻轉向奚曉白,板着臉命令道:“奚護士,向邢先生道歉!”
奚曉白凜然說道:“道歉可以,只是我不知道我錯哪了!”
“你的態度就不對!”孫榮昌對奚曉白嚴厲,然而轉向邢執墨時,立即像變臉一樣,換了一副諂媚的尊容,細聲細氣地詢問道,“邢先生,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害您動氣了?”
奚曉白憤慨,孫榮昌卻無視她,大概的情況他也有猜測,不過事情的經過當然得詢問邢執墨,以邢執墨說的爲準,奚曉白有什麼要說的,那叫狡辯!
邢執墨說話了,言詞沒有任何閃縮:“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了,莫護士長和樑護士長都在。我和奚護士留在病房裡,我們首先‘交’流了一下我的傷情,然後我問奚護士願不願爲我擦‘藥’,奚護士表示同意。我就叫奚護士把我的右‘腿’‘褲’子拉起來,可是奚護士卻要脫我的‘褲’子,情急之下我推開她,奚護士往後倒,我意識我出手重了,去拉她,卻扭到了右膝蓋上的傷,跟着奚護士一起倒在地上,後來莫護士長和樑護士長又進來了,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