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上卷小結21 她難爲情的往後縮了縮 畢竟嫂子跟小叔子男女有別
她肚子上按壓着她的一隻手,而且那隻手還微微的顫抖着,似乎想安
撫腹中胎兒的強烈不安。不難看出,這一刻的沈千濃很痛苦。
喬安東已經死於非命了,而霍靖之就是殺死他的罪魁禍首。沈千濃真的不忍心看到喬安東唯一的弟弟喬勒言也死在霍靖之的手中!那霍靖之就不僅僅是罪孽深重了!
還有,如果喬勒言出了什麼意外,沈千濃可以預想得到:孟良品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背叛組織的沈千濃!到時候,不但她自己得死,肚子裡的孩子也會不保!
喬勒言輕蹙眉宇,緩了緩,淡聲追問:“你說這個孟良品……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就死咬着罡商不放呢?旆”
“我也不清楚。按照他的年齡來看,應該是跟翟罡有過過節的人。具體的,你可以問問翟罡本人。呃……”一陣強勁的胎動,讓沈千濃的話聲都打起了輕輕的顫意。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喬勒言問。
沈千濃搖不搖頭,她並沒有跟喬勒言解釋這是胎兒胎動的正常想象。因爲在她看來:孩子不是他大哥喬安東的,已經很大逆不道了,所以她便不願在喬勒言面前提及一切有關肚子裡孩子的事情來。除了深深的負罪感,還有就是一種本能的自衛。低調行事,才能保得肚子裡孩子的平安。至少孩子是無辜的。
“四個多月了吧?應該會動了……”喬勒言盯看着沈千濃的肚子,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是對新生命的好奇和感嘆,“我侄兒它……動過沒有?窠”
一句‘我侄兒’,大大的減低了沈千濃的自我防護,她淺柔的笑了笑,“已經會動了。”
這一個月裡,沈千濃無法去跟任何人分享她爲人母的欣慰,除了掛在牆上的喬安東。所以當喬勒言問起她時,她難免會流露出母性慈愛和光榮的一面。
“都會動了呢?”喬勒言喃喃的感慨一聲,本能的伸手過來想撫
摸一下。這一刻,他沒有任何說要調
戲嫂子沈千濃的意思,只是對新生命有種虔誠的慰然感。潛移默化中,他有些真把沈千濃肚子裡的孩子當成是他大哥喬安東的了。
見喬勒言伸過手來,沈千濃難爲情的往後縮了縮:畢竟嫂子跟小叔子男女有別。
“抱歉……我……我沒其它的意思!”喬勒言這才意思自己的行爲有些失態了,連忙將手縮了回來。說實在的,他剛剛伸手過去時,根本就沒有考慮太多。
“沒事兒。”沈千濃拿過喬勒言吃盡的飯碗,給他盛了點兒西紅柿雞蛋湯,“對了勒言,不管你接下來會做什麼樣的決定,答應嫂子,千萬不能讓霍靖之傷害到你。”
這是沈千濃的肺腑之言。喬勒言出事,她的命也不保。更別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了!無論是罡商這方也好,還是孟良品那邊也罷,都不會給她沈千濃好果子吃!
還有,喬勒言是喬安東唯一的親人,沈千濃真的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要麼,就先下手爲強!”沈千濃補充上一句。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亦是疼的。深深的刺疼。但良心告訴她:不能再讓霍靖之繼續爲非作歹的害死更多的人了!即便他真的死了,至少她還幫他留下了肚子裡的親骨肉!
想想喬安東的死於非命,而且臨死之前都眷顧着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又怎麼能不叫沈千濃去憎恨那個叫霍靖之的男人呢?!
喬勒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只是一口氣喝完了沈千濃給他盛好的西紅柿雞蛋湯!
當晚,喬勒言留在了這裡。
沈千濃白日裡睡得多些,晚上自然就少睡一些。
起夜的時候,她看到了堂屋裡有微弱的跳動火苗。以是鍾叔半夜巡視,沈千濃打開了房間的門,卻看到只喬勒言靜立在喬安東的遺像前。
沈千濃心間深深的一疼。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沒讓自己失聲哭出來。看到衣服單薄的喬勒言時,她本能的返身拿來一條毛巾被,走到門口,卻又頓住了步伐。
還是不要打擾他去跟他大哥默聲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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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是早晨七點左右趕到的。
喬勒言跟沈千濃坐在院落裡,迎着朝霞吃着早餐。
喬勒言的胃口似乎沒有因爲自己被全城秘密通緝而減,他吃了兩個雞蛋,一碗米粥,還加半鍋的蔥花肉末餅。口味不錯,好似田園的清晰。
“勒言,胃口不錯啊。”老周故意將氣氛渲染得輕鬆。
“一起吃點兒?”喬勒言將最後一塊蔥花肉末餅咬進了自己的嘴巴里,才客套的說道。
其實喬勒言被通緝,最緊張焦急的,應該是老周了。他經歷了罡商的兩次變遷。上一回,沒能保住翟罡全身而退;這一回要是連喬勒言也保不住,他想他是真的老了!
沈千濃已經站起身來,給老周拿來了碗筷。是她走到廚房的中途,鍾叔已經取來遞給她的
。
老周果然沒吃早飯,他口的喝着剛剛溫口的小米粥。嫌肉末餅太難嚼,便就着豆腐乳喝光了碗裡的粥。
“你那牙還不見好麼?上回不是剛裝上的麼?都快變成食草動物了!”喬勒言笑問。
老周抹了一把嘴,不惱反樂,“你就盡情的取笑我吧!等你到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牙口還不見得有我好呢!”
“老周同志,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娶妻生子,究竟忙乎啥呢?”喬勒言問。
兩個人似乎都很默契,沒人去提外面那劍拔弩張的局勢。相互都不願意去給對方製造困擾。
“嫌麻煩!”老周側頭來盯看着喬勒言,“就指望你小子給我養老送終呢!”
喬勒言取出一支菸,剛要點上,看到一旁吃着早餐的沈千濃,又頓了住了點菸的動作。朝着老周悠哼一聲,“你想得美!我自己還沒人給我養老送終呢!”
離開時,喬勒言沒有跟沈千濃多說什麼,而沈千濃卻以肚子裡孩子的身份話別道:“寶貝,跟你叔叔說再見!讓他下回要早早的來看我們母子哦。”
其實沈千濃想跟喬勒言叮囑的話是:凡事小心點兒,要將自己的生命排在首位。
在回市中心的路上。
“霍靖之沒有發難罡商吧?”最終,喬勒言還是開啓了這個稍顯沉重的話題。
“沒有!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兒!”老周哼應一聲,“他想找死,未必其它人也願意跟他一起找死!”
“對了,孟良品什麼來頭?爲什麼一直死咬着罡商不放呢?”喬勒言問。
老周沉寂了。似乎有些隱忍。良久,才微嘆一聲,“他跟翟老曾經有過過節!”
“就這些?”喬勒言覺察出了老周的隱瞞。
“嗯。”老周並不想就這麼話題繼續下去,便在下一秒跳轉到了另外一個。一個能引起喬勒言興趣的話題:“昨天蘇啓那丫頭來過罡商找你。”
喬勒言收起還想繼續去問老周的話,“然後呢?”
“然後被米諾打了一耳光!”老周微微嘆息,“估計米諾那丫頭是覺得:蘇啓的出現,是故意想把你引出來,好讓她大哥霍靖之逮捕你!”
“米諾那妖精就是火爆……”喬勒言揉了揉眉心,“後來呢,蘇啓沒跟她打起來吧?那女人性子懦,肯定要吃虧的。”
“怎麼,心疼她了?”老周笑笑問。
“有那麼點兒吧!好歹人家也是清白身
子讓我給睡了。”喬勒言悠嘆一聲,側目看向車外。
“放心吧,你家女人也不弱。她跟米諾講道理來着。後來兩個人就愉快的各自離開了。”
老周的後半截兒話完全是在安慰喬勒言,也突然意識到這個話題有些不嚴謹。萬一這小子一個擔心過度,去找蘇啓那丫頭怎麼辦?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於是,老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肅然道:“翟老知道了這邊的事兒,他的意思是:讓你先放下手上的一切事務,回芝加哥!”
知道喬勒言會心有不甘,且心生牴觸,但老周還是把翟罡的意思轉達給他。
“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我還怎麼有臉見他老人家啊!”喬勒言的喉結急劇的滑到了兩下。他的確是不甘的。而且還心生恨怒。
“即便要走,我也得先把霍靖之給弄死!”
“吱嘎”一聲,在聽到喬勒言說要弄死霍靖之時,他不淡定的猛踩了一腳急剎。
坐在後排的喬勒言沒有系安全帶,身
體慣性的往前一磕,“老周,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難不成霍靖之是你親兒子?”
喬勒言似調侃,也似不解。因爲他有好幾次都提過要霍靖之,老周都要他‘忍忍再說’。
老周微微嘆氣一聲,“如果霍靖之真是我兒子,我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他個半死不活,然後再把他逮拘到你大哥的靈堂前,讓他給你大哥磕上一百零八個響頭……”
“那你到是說說:究竟爲什麼不讓我弄死霍靖之?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翟老的意思?”喬勒言緊聲追問。
老周沉寂了一分多鐘,然後才嘶啞着聲音作答道:“翟老答應過一個女人: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去加害霍家的那一雙小崽子!”
喬勒言沉默了。隱忍着怒意。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老周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喬勒言的隱忍,“霍靖之爲非作歹在先,你想弄死他……也算是爲你大哥報仇!我想翟老也不會橫加干預的!”
喬勒言沒說話。他一直沉寂着。從翟罡冒死救下喬氏兩兄弟時,喬勒言就把對他們兄弟有救命之恩的翟罡當成了父輩去尊敬。可他卻沒想到,翟罡不讓罡商的人去動霍靖之,竟然只是對一個女人的承諾!
“不好,前面設置了路障。”
老周看到在進入市中心的國道上,被交警設了關卡。看到一旁停着的特警車後,他面色冷玄了起來。顯然那些
人是來抓喬勒言的。
“別緊張,靠着最邊上那個車道,勻速行駛過去。”後排的喬勒言平聲道。
越野車被迫停了下,兩個交通協管員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敲開了駕駛室的車窗。“先生你好,我們例行檢查。請把其它的車窗也放下。”
老周下意識的從後視鏡裡看去:後排竟然沒了喬勒言的蹤影!那小子哪裡去了?難不成鑽進了後備箱裡。剛剛的確是聽到了一個開啓的聲音。當時正尋思着怎麼對付交警檢查的老周根本就沒在意後指喬勒言的動作。
見後排沒了喬勒言,老周也就沒有用自己的身份去壓制發難那兩個協管員,便順從的啓下了所有車窗讓他們例行檢查。
被放行之後,老周將越野車開出了二十多米才壓低聲音提醒道:“行了,你小子可以出來了。”
然,後備箱裡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和聲響。老週一驚,連忙將越野車又開出了五十多米,“勒言?喬勒言?”
依舊沒有任何的應答之聲!難道那小子不在車裡了?老周微怔,連忙啓下車窗向後張望。進來市中心的路障處一切正常,喬勒言應該沒有被發現纔對!
那他又去了哪裡呢?老周又往右側看去:一旁是密林和山坡小道。那小子該不會跳下車,鑽進樹林裡去了吧?
老周在最近的路口下了國道。沿着反方向邊開邊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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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那邊打來電
話時,霍靖之正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吃着早餐。
電話內
容是:他們發現了罡商老周的車,可車裡就只有老周,並沒有喬勒言。
問清楚了老周所在的地點,霍靖之冷哼一聲:“喬勒言一定就在附近!你們仔細給我搜查!每一棵樹,每一根草都不要放過!”
掛斷電
話之後,霍靖之依舊優雅的吃着他的早餐。且紳士且涵養。
走下樓梯的蘇啓,在聽到霍靖之的通話時,心間實實的被刺疼了一下。
“怎麼了,臉色那麼白?昨晚沒睡好麼?”霍靖之側目睨了樓梯口的蘇啓一眼,柔聲問道。
蘇啓點了點頭,“哥,我肚子還疼……今天能不能再請一天假,我想在家休息。”蘇啓軟弱無力的坐在餐桌前,朝着霍靖之請假道。
的確有被剛剛的電
話驚憂到,但蘇啓的身體真的有些疲軟。整個人懶懶的,就是不想動。即便蘇啓有想動的心,卻也沒有那想動的力氣。整個人的思維能力好像跟着慢上了半拍。
估計‘一孕傻三年’,還真有存在的可能。
“嗯,好。你那點兒工資也是我發的,扣了就是。”不難看出,霍靖之今天的心情不錯。
又要扣她的工資!蘇啓咬了咬脣,沒吭聲。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挺在乎那點兒工資的。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肚子裡孕育上了一條小生命之後。
“怎麼不問問警方究竟抓住了喬勒言沒有?”霍靖之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是故意的。
“那究竟抓沒抓住啊?”
蘇啓沒有被霍靖之給問住,而是敏捷的反問。反而將一臉自信滿滿的霍靖之給問住了。
霍靖之的脣角微微抽
動了一下,生硬丟下一句話來:“遲早會被抓住的!”
蘇啓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有關喬勒言的任何消息。她不跟霍靖之一同去上班,其實也是一種想回避的表現!
在樓下看着安叔修剪着院落裡的花花草草。不到一個小時,她便哈欠連天起來。蘇啓真的佩服自己身
體的樂觀:明明擔心得坐立不安,可還是被‘懶覺’不勝其擾。
蘇啓剛剛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就被一個溫熱的懷抱給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