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龍墨好不容易從旁邊的人羣中掙脫出來,走到了發愣的陌尋珂身邊,不等她開口,陌尋珂就已經露出了笑臉,“龍墨哥,不好意思,我忽然間想起來自己今晚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罷,陌尋珂已經轉身離開了宴會大廳,只剩下安龍墨自己一個人發愣,他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也不可能離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陌尋珂離開了。
走出卡斯蘭國際酒店,陌尋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出來的急,竟然把外套忘在了裡面,不過她也懶得再回去拿了,真正不想的是再看到紀子軻和別的女人曖昧的一幕。
一個人穿着露肩晚禮服走在還飄着小雪的夜裡,陌尋珂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凍僵了,雙腿也早就失去了知覺。
凡是在陌尋珂身邊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最後都搖了搖頭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凍得麻木了,陌尋珂竟然感覺不到冷了,可是心中的痛卻越來越清晰,她第一次嚐到什麼叫做痛徹心扉,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嫉妒,這種傷心,纔是真正的愛了。
看着面前人來人往的小酒吧,陌尋珂木訥的走了進去。
陌尋珂坐在吧檯前面,顫抖的手從包裡摸出一張信用卡,她真的很慶幸自己竟然還把包拿出來,不然連酒都喝不了了。
隻身一人,在這初冬的雪夜裡穿着如此清涼的黑色晚禮服,出現在嘈雜的酒吧裡,確實引得不少人看,不過好在酒吧裡的這些人穿的都很薄,在加上那些女孩兒短裙熱褲的,慢慢的就不覺得陌尋珂的裝扮稀奇了。
陌尋珂記得紀子軻跟她說過,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去酒吧,更不要喝酒,要學會保護自己。
可是今天,陌尋珂就要一個人來酒吧,而且還要喝很多的酒。
但是陌尋珂不知道,這到底是在懲罰紀子軻,還是在恨自己,恨自己的心在不經意間就已經淪陷了;恨自己不爭氣的愛上這個男人;恨自己不堅守自己的陣地,失足踏進了紀子軻這個男人佈下的陷阱。
一杯一杯的紅酒喝着,陌尋珂總是覺得不醉,但是她忘記了,紅酒都是有後勁兒的。
意識漸漸混沌不堪,包裡的手機“嘟嘟”響個不停,迷糊之中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尋,你在哪裡?這幾天你怎麼都沒有來西堂。”站在西堂夜總會外面吸着煙的姚晉,先開口說道,可是那邊卻遲遲沒有傳來陌尋珂的聲音,反而是嘈雜聲,“尋,你在什麼地方?怎麼這麼亂?”
就在陌尋珂努力的聽着電話的時候,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手臂,慢慢擡頭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四五個男人了。
陌尋珂看着肩膀上的手臂,輕輕推開了,口齒不清的說道:“別碰我。”
“妹妹,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讓幾個哥哥陪你一起喝吧,這樣纔有趣不是嗎?”搭着陌尋珂肩膀的男人笑着說道,手更加不安生的摸着陌尋珂露在外面的肩膀。
“滾!”即使陌尋珂的大腦已經被醉意所侵襲,可是她卻有潛在的意識,感受到那隻在自己肩膀上肆意撫摸的大手,一陣厭惡在陌尋珂的心中生了出來,隨即臉色也暗沉了下來,“滾開!”
“哈!小妹妹的火氣不小啊?是不是寂寞了?不然……”
“我讓你們滾!沒聽見嗎?!”
不等那個男人的話說完,陌尋珂已經拿起了桌上的半瓶紅酒,朝着旁邊的幾個男人掄去,好在陌尋珂喝醉酒動作並不快,那幾個男人也都躲開了。
姚晉在電話那端聽得一清二楚,已經猜到了什麼,可是無論他怎麼大聲的叫着陌尋珂都沒有人應,只有那邊咋咋呼呼嘈雜的聲音,就在姚晉着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嬉笑的男聲。
“現在她沒時間聽電話,等會兒再打吧,她要陪我們哥兒幾個玩兒!”
“我警告你們!不要碰她!不然我特麼廢了你們!”
“哈!你特麼以爲自己是誰啊?”原本這個男人想要掛斷電話,結果一聽電話那端姚晉的話,不禁怒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麼威脅他,“小子,你特麼要是有種就給我來傑克酒吧,沒種的話就等着自己的馬子被我們玩兒吧!”
說罷,電話就掛斷了,姚晉當即回到西堂夜總會,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內就召集了二十多號兄弟,直奔附近的天葉區而去。
雖然姚晉根本沒有聽說過傑克酒吧,可是手下的兄弟都經常在外面混,專門負責情報消息的萬事通一聽傑克酒吧,就準確的說出了所在位置,所以什麼時間都沒有耽擱,就直奔天葉區的傑克酒吧。
因爲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馬路上的車已經少了許多,所以並沒有什麼耽擱,再加上闖紅燈什麼的,只是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傑克酒吧。
可是短短的十五分鐘,讓陌尋珂堅持下來,卻廢了特別大的力氣。
如果在陌尋珂清醒的意識下,在這幾個男人的手中,短時間內絕對受不了欺負,可是現在她因爲醉酒的緣故,四肢都軟弱無力,只能任由這幾個男人推搡來推搡去,還不停的給自己灌着酒。
“小妹妹,來再喝一杯。”
“滾……”
面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灌酒,陌尋珂每次都是回覆這麼冷冷的一個字,可是他們卻根本不讓她如意,竟拿着酒杯強行給她灌了進去。
嗆到喉嚨裡的酒讓陌尋珂忍不住咳嗽起來,以至於最後眼淚都流了出來。
胃裡翻騰的讓陌尋珂難受幾乎要死了,這一刻她卻只有難受,卻沒有害怕,原本她以爲酒精麻木後自己的心就沒那麼痛了,卻沒有想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被無限放大了。
她的嘴被人捏着,又有酒被灌了進來,眼淚順着臉頰淌了下來,這滾燙的淚水卻不是因爲害怕和難受,而是因爲眼前不斷浮現出的畫面全是紀子軻和別的女人曖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