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絲若居然表現出來對於納蘭瑄的事情十分的有興趣,還對於她的態度十分的篤定,這點就讓曲月吟心裡的疑惑很大了。
若是正常情況下,絲若是從哪裡知道的她對於納蘭瑄是什麼感情並且敢如此篤定?這明明是她自己都不敢篤定的事情,但是今天卻從絲若的口中說了出來,曲月吟感到了一絲十分不同尋常的感覺。
她對於絲若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也覺得她不僅僅是一個楊蕭留在這府裡的暗衛,伺候楊依柳自然是個幌子,但是也不僅僅是要針對曲月吟,如今看來她還在不遺餘力的調查她,今天她說的這番話實在是過於神經質,但是曲月吟以後也不得不對她有所防備了。
曲月吟心裡思忖着,腳上的速度一點都沒有停,絲若也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曲月吟的背影,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曲月吟回到攬月閣,墨梅和綠竹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桌子邊等着她。
都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情況,綠竹和墨梅都沒有開口,只是看着曲月吟回來,坐在桌子邊上開始準備吃飯,兩個人也都沒有吭聲。
反倒是曲月吟先開了口,她看着墨梅和綠竹說道:“怎麼都不吃飯?趕緊坐下來吃吧。”
綠竹和墨梅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曲月吟拿起來筷子,淡淡的說道:“吃吧,完了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們交代。”
綠竹和墨梅齊刷刷的擡頭,對曲月吟說道:“有什麼事情小姐就對我們說吧,看只要是我們能夠幫上忙的,我們絕對不會推辭。”
曲月吟一邊吃着菜,一邊說道:“我需要你們趕緊通知下去,抓緊打探納蘭瑄的消息,有一點的蛛絲馬跡,都要及時回來向我彙報,還有一點,無論如何也要打探出來,這次下手的人到底是誰。”
說到最後的時候,曲月吟的語氣已經
帶上了一絲冷意,眼眸也垂了下來。
墨梅和綠竹點點頭,如今曲月吟在京都建立起來的強大的信息網,足夠幫助她們打探到需要的消息,雖然有些困難,畢竟是大梁和西嶽都出動了大批人馬還沒有探知到的消息,但是她們也相信,只要是自己上心,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也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她們都希望納蘭瑄能夠平安歸來。
至於這幕後的黑手,墨梅心裡也在思忖着,說道:“這一次派出去伏擊的人都是一些隱藏的極好的暗衛,即使有一些死在當場,但是也沒有一點關於身份的象徵,可見下手的人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這看起來有些困難,但是奴婢覺得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可循,所以小姐不必太擔心。”
曲月吟點點頭,這個人她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能夠做出這件事的除了赫連允,實在是找不出來第二個人,至於他的動機是什麼,她現在已經不知道了,但是赫連允如此陰險狡詐的人,他心裡究竟是在想着什麼,別人又如何得知?
曲月吟心裡想着,只淡淡的說道:“相信這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你們倆抓緊時間去處理吧,我要最快時間看到結果。”
墨梅和綠竹的神色也都十分認真,最終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這注定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也是第一次曲月吟因爲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失眠,她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納蘭瑄是個什麼感情,但是當初納蘭瑄靠近她的時候,她心裡是沒有排斥的。
也許正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樣,上一輩子受夠了算計,人生重來一次,還是隻有納蘭瑄給了她最純粹的溫暖,他們倆之間不參雜利益的元素,對於這一點來說,是最讓曲月吟感動的地方,她也知道自己心裡放不下的就是這一點。
但是又如何呢?曲月吟心裡淡淡的想着,如今納蘭瑄生死未卜,儘管她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但是
也要看着人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纔是真的。
也許這一次是自己連累了他也未可知,這也是一開始曲月吟拼命逃避的原因,她不想給身邊的人帶來傷害,尤其是真正關心她愛護她的人。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給自己增加弱點,若是有了在乎的東西或者是人,那麼她就有了弱點,她再也不是堅不可摧,沒心沒肺,她的弱點一定會在某一天毀掉她精心構建的一切。
這一世做一個無情的人,本來是她一早就發下的誓願,難道要因爲一個人而毀了嗎?曲月吟覺得自己心裡一片混亂,這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曲月吟煩亂的把燈給吹滅,但是躺在牀上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曲月吟有些失神,有些事情也許真的到了她要做出判斷和裁決的時候了。
第二天,曲月吟按照平時的時間到白如風那裡去繼續之前還沒有完成的針法教學的時候,已經有了些心不在焉。
雖然曲月吟的表情沒有什麼異樣,每一次出針還有教習的時候,反應也都是極爲敏捷的,但是白如風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曲月吟的心不在焉,以至於她的眼神幾乎從來都沒有放在白如風的身上。
也許不是因爲曲月吟的天賦異稟,白如風也找不到還有什麼合適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她,在這種狀態下居然還能夠發揮十分穩定。
白如風默默的觀察着曲月吟出針的速度和手法,照着曲月吟的這個練習速度,他倒是真的覺得她有可以當大夫的天賦,若是她真的有這方面的打算,只怕是日後成爲神醫也是不爲不可的。
曲月吟本來就是一個極爲聰慧的女子,這一點還真和當初的雲崖有點相像,只不過雲崖只是個簡簡單單的小女子,除了呆在他身邊幫他做做雜事,並不想要出人頭地,或者是當一名神醫。
察覺到自己已經又想起了雲崖,白如風的手頓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