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煥寧猛然轉過頭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你確實就是這樣做的,這樣的事情,你隱瞞了我,這讓我鄙視你,莫煥寧,我鄙視你!”
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鄙視你。
原來你的陰暗面,從來都沒有變過。
莫煥寧忽然冷笑。
“鐵石心腸的女人,我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死,可是我竟然治不了你。”
“因爲我不怕你。”舒茉也冷笑。
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按道理說,她現在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有什麼好怕的。
莫煥寧重新回到牀邊坐下。
“明嘉澤不讓我說。”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莫煥寧,不管明嘉澤做不做這件事情,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終究是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的,你懂嗎?”
莫煥寧眯起眼睛看着她:“他在你心裡,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戀人?丈夫?朋友?兄長?
舒茉擡頭看着天花板:“莫煥寧,你不會懂的。”
他連口口聲聲說愛着,每一個動作都在表達出寵愛的妻子,舒茉,他都能夠狠心的拋棄。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懂得,又怎麼會明白,她和明嘉澤之間,相互陪伴培養出來的那種深情。
不是戀人勝似戀人,不是丈夫勝似丈夫,超越了朋友,做了兄長能做的一切,也做了兄長不能做的一切。
莫煥寧這樣冷血,眼中只有利益的人,他是不會明白的。
“就算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我也有自信,取代他。”
“你不能。”舒茉毫不客氣的一口回絕。
莫煥寧陰冷着臉看着她。
他還是第一次。遭遇一個女人將他拒絕的如此徹底。
一個王者一樣的男人,骨子裡那種征服欲開始燃燒。
就像是古代帝王。
面對一個容顏亮瞎所有人的女人,這個女人卻對他愛答不理的,他反而會更加寵愛她。
因爲他喜歡享受那種征服,以及征服的過程。
就像現在的莫煥寧。
舒茉就知道,莫煥寧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有勇氣拒絕他的女人。
她只要掌握好這個度就好。
兩人一時間無話可說。
舒茉躺下:“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明嘉澤來過了?”
舒茉點點頭:“對。”
莫煥寧胸腔裡頓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開始升騰。
她竟然連隱瞞一下都不想嗎?
“所以,你並不是想要吃包子,只是爲了將我支出去,好讓明嘉澤過來?”
舒茉覺得很生氣,不是一般的生氣。
“我支走你怎麼了?我讓他來陪我怎麼了?你是我什麼人?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了嗎?”
“你這樣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爲什麼要考慮你的感受?”
莫煥寧沉默,拳頭不由自主的捏緊,臉上有一種陰沉的神色。
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如果,你不接受我,可以直接說。”
他能夠說出這樣卑微的話來,真的已經是他的極限。
舒茉冷笑:“如果我不接受你,或許我話都不會跟你說一句,但是你做這件事情,只會讓我鄙視你。”
模棱兩可的答案。
舒茉不會把話說死的。
她現在想要去看看明嘉澤。
繼續留在這裡,和莫煥寧說這些有的沒的,簡直就是一種自我折磨。
她掀開被子下牀,莫煥寧一把攔住她:“你去哪?”
“要你管。”
“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亂來。”
“我明天就拆線了,醫生說讓我多活動,確保傷口加速癒合。”
“去哪我陪你。”
“我要去看明嘉澤,你陪我?”舒茉一句話堵死他。
莫煥寧一愣,還是堅持扶着舒茉。
舒茉很無語。
“拜託,莫煥寧,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莫煥寧沒說話。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
除了對舒茉他會展顏一笑,露出他柔情的一面之外,對於任何人,他都不會溫柔的。
何況現在舒茉是詹妮弗。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身邊的女人全都對你唯唯諾諾的,所以我對你愛理不理的你就覺得很新鮮?”
莫煥寧嘴角一抽,被她說中了,他確實有種新鮮感,但他還真不是爲了新鮮才接近她。
“別亂說。”
“
臉紅了?”
舒茉故意在莫煥寧的臉上捏了一把:“你竟然也會臉紅。”
莫煥寧咬牙切齒:“你再亂說一句話,我把你從窗口扔下去。”
“這裡是二十幾層。”舒茉提醒他。
“我知道。”
“那你扔啊,你扔下去我絕對會死翹翹,你捨得你就扔啊!”
莫煥寧氣的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了。
他走到窗口,舒茉卻就是用一種,我就喜歡你看我不順眼,卻又不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看着他。
莫煥寧故意將舒茉的雙腿都探出去窗口:“你要是再說一句話讓我生氣的,我就鬆手。”
他一鬆手,舒茉就會掉下去。
舒茉挑眉,故意放開雙手:“你鬆手啊!”
她就這樣坐在窗口,大半個身子都在窗外,雙腿垂在窗臺上,一晃一晃的。
然後,莫煥寧就這樣看着她一隻鞋子踢掉了,掉到樓下去。
好半天,才着地,估計鞋子都要摔扁了。
他瞪眼,很生氣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待我,爲什麼你就是這麼大膽?”
因爲我是舒茉。
“因爲我是詹妮弗。”舒茉說。
等待真相揭開的那一天,他什麼都會明白的。
莫煥寧無奈,又有些寵溺的將舒茉小心翼翼的抱下來。
“我奈何不了你,爲什麼就是奈何不了你呢?”
舒茉得意的仰着頭:“送我去明嘉澤的病房。”
莫煥寧嘴角一抽:“你這是在命令我?”
“那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去。”
莫煥寧閉嘴了,他決定接受舒茉的命令。
舒茉得意,就知道你幹不過我,又拿我沒辦法。
明嘉澤還沒有醒過來。
掛着點滴,臉色蒼白,看上去好像瘦了一圈。
剛纔在病房裡的時候,舒茉只顧着自己難受,並沒有注意到,原來他都已經憔悴的不成人樣了。
“你這個大傻瓜。”她抓着躺在牀上明嘉澤的手,忍不住低聲罵道。
莫煥寧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明嘉澤永遠不要醒過來,直接躺在這裡斷氣最好了。
詹妮弗難道就不能對他說一句這樣的話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