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情是最重要的,眼下無暇去顧及其他人太多,養好精力最重要,纔有力氣去面對明天乃至以後的事情。
想到這裡曲月吟便恢復瞭如常神色,和彩兒交代了幾句,便也上牀去歇息去了,這一世她爲自己而活,自私一點又何妨?
待到第二日天才剛露白的時候,曲月吟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鬨鬧的嘈雜聲,不斷地有腳步聲傳來,進進出出,十分混亂的樣子,其中還夾雜着楊依柳憤怒中有隱忍着悲傷的聲音。
這向來是她的好手段,曲月吟從牀上睜開眼,淡定的坐起來,她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只吩咐了彩兒一句,便迅速的梳洗起來。
待到她走到門外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幾乎又是全員出動,了無師太一衆僧人也站在了院子裡,了無師太一臉的無奈和痛心,只低頭不住的捻着自己手中的佛珠,口中不住的說着阿彌陀佛。
楊依柳和曲蘭茉曲蘭心兩姐妹站在一起,也是滿臉痛心的神色,只不過若是曲蘭心還能裝,曲蘭茉也是完全裝不得,她雖涌面紗覆着面,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十足的不屑,倒是一向仗着大夫人勢頭無腦的曲婉芸,連着來了寺廟這幾天,卻也是一言不發,站在人羣的最後面,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更沒有一來就找她茬。
曲月吟心中好笑,也知道那一次在馬車上的失態可能真是將她嚇了個夠嗆,不說她膽子小,這也的確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完全的將自己滿心的仇恨發泄出來,她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什麼樣,只不過她清楚的知道,那滔天的怒火,一旦發作起來的確讓她連理智都會失去,想來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曲婉芸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見過什麼人間苦楚,就這樣看見了她最爲陰鶩的一面,那種衝擊不會低的。
事實也的確如她所想,曲婉芸從沒有見過那樣的表情,彷彿要撕碎一切的狠
戾,出現在一個和她同齡的少女身上,她甚至都能切身感受到她心中那摧天滅地的仇恨,直直的深入人心,實在是叫人震撼。
就算以前她覺得曲月吟只是單純的變得不好欺負了,那之後她也不再會那麼覺得,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是從心底升起的,曲月吟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她說不上來原因,但是直覺中那如地獄惡鬼一般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若是想要活的安生,那就要離曲月吟遠一點。
最近她親眼目睹了這寺廟裡發生的一切,她清楚一切都是大夫人使得手段想要整治曲月吟,但是結果都是出人意料的,特別是曲蘭茉的結果,當時她遠遠的看着,這樣的聲譽盡毀,真讓人腳底發涼,若是攤在自己的身上,只怕是不能活下去了,這個女人的可怕,她不想領教,縱然一直驕縱,她也不是特別無腦,她的母親雖然比較受寵,卻沒有大夫人顯赫的家室地位,必要的時候保護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所以此刻看見曲月吟從房間裡出來,她也只是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就避了開去,這時候她只打算置之度外。
楊依柳看見曲月吟出來,眸中一絲寒芒一閃而逝,隨即就擦了擦眼中的淚,一臉悲切的走上前去拉住曲月吟的手說道:“月吟,你一定要挺住不要太難過了……”
曲月吟皺着眉頭問道:“怎麼了?”
“童嫂,童嫂她在柴房裡自盡了,死前還留了一封遺書交代了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原本是想要加害於你,誰知最後陰差陽錯的算計了蘭茉,她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就在柴房裡了斷了自己……”曲月吟抹了抹眼淚哭訴道:“縱然童嫂實在是可惡至極,可是想到她好歹在這府裡呆了十幾年,就這麼去了我也實在是心中難受啊!”
“什麼,童嫂死了?”曲月吟眉尖微微上擡,語氣中似是驚訝又似乎是難過。
“對啊,大姐,今天早上
母親本來是想要過去看望一下童嫂,順便問清楚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誰知才一開門,就發現童嫂懸在房樑上,已經去了……”曲蘭心也在一旁說道,說道動情處,還背過去拭了拭眼淚,把她二小姐的善心表露無遺。
“縱然童嫂犯了這麼大的錯,我從來也沒想過要置她於死地,她又爲何如此想不開呢?”楊依柳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遺書上寫的是什麼……”曲月吟冷聲問道。
“這,無非就是她怎麼陷害你的事情罷了,連着兩次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自知自己沒命在世上活下去,這才了結了自己。”楊依柳在一旁頗爲難受的說道。
“其實夫人也不必太過難受了,這童嫂是罪有應得,竟然妄圖連番三次加害小姐,實在是可惡至極,選擇自盡是她最好的歸宿。”一旁的趙媽義憤填膺的說道,這個黑臉可是辦的漂亮。
“可是這幾日童嫂一直呆在柴房裡,她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呢?”曲月吟似乎頗爲疑惑的問道。
“這個,其實我也很奇怪。”楊依柳皺着眉說道:“正打算好好調查一番,莫非童嫂還有外應?”
誰知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鬟就從人羣裡顫抖着走了出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衆人的面前,臉色灰白的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夫人小姐們饒我一命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會出這麼大的事情啊!”
楊依柳斜眼看了看她,皺眉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一一說來。”
那小丫鬟眼淚汪汪的跪在地下,抖抖索索的說道:“奴婢也是一時叫豬油蒙了心,奴婢只是爲了報恩而已啊!早些年童媽媽曾經給過我二錢銀子給我病重的母親買藥,因着這二錢銀子我母親的病才能控制住啊,所以童媽媽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啊,我一直都在找個機會想要報答她,可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