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能促進三小姐體內的毒素排出來,也能把三小姐體內殘存的柳絮絨給分解了,只是這排毒的效果便會現於體表,跟着那副作用也就是藥性會與三小姐體內的陰陽相沖,恐怕會引起短暫的失調,三小姐的體表會生出許多膿瘡……”許大夫猶豫着說道。
膿瘡……楊依柳一想起曲蘭茉渾身生瘡的樣子,就覺得心中升起一股惡寒,容貌對女兒家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曲蘭茉是如此愛美的人,若是叫她渾身生滿膿瘡,這可如何是好?只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噁心至極了,到時候蘭茉豈不是要瘋掉?
“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嗎?”楊依柳咬咬牙問道。
“確實是沒有了,三小姐這次的情況實在是特殊,藥性溫和的藥根本不能對三小姐體內的殘毒起到作用。”許大夫有些無奈的說道,隨後看了看楊依柳的表情難看才又說道:“當然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若是三小姐服藥之後出現這種現象,只需要按照我給出的藥按時服用和用藥草泡水沐浴,最多不過一個月,就會完全好轉的。”
一個月?這時間未免還是長了些,可是若是眼看着曲蘭茉此次的病症不能完全好轉,她本身就那樣的體質,只怕未來的情況更是讓人擔憂的很,這京城不說皇室,就是達官貴人,誰又能忍受娶回家一個病懨懨的女子?到時候只怕曲蘭茉到了適婚的年紀反倒令人擔憂,更不要說嫁個好人家,光耀門楣了!雖然對二女兒沒有對大女兒那麼高的期望,可是楊依柳到底也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兒沒有個好出路的。
想到這裡楊依柳的心裡已經有了取捨,不就是一個月麼?大不了這一個月不出去走動只專心在房間裡養病就是了,就忍受這一個月,之後的日子還不是大好風光嗎?
楊依柳閉了閉眼,沉吟了幾秒,終於還是對許大夫說道:“那就對三小姐用這味
藥吧,只要能把這次的毒素徹底清除,就再好不過了……”
許大夫點點頭說道:“這點大夫人可以放心,若是按照方法服用了我的藥,三小姐一定會無礙的,大夫人不必過於擔憂。”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許大夫了……”楊依柳柔聲對許大夫致謝,心裡卻早已經將曲月吟恨之入骨,這次的事情她一定會讓曲月吟付出代價的,一定!
隨後的兩天,曲月吟的院子裡風平浪靜,雖然上次的事情大夫人一心的不情願,不過涉及到福臨閣,終歸是不敢輕舉妄動,這陣子倒是一直呆在曲蘭茉的院子裡守着,就連煎藥喂藥這樣的事情也寸步不離,只怕是上次的事情心裡有陰影了了。
曲月吟心裡可毫不在意,這事情她做到現在的地步就已經足夠了,已經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特別是一次彩兒回來告訴她爲了徹底清除體內的毒素,只怕曲蘭茉要服下藥性猛烈的藥,身上會長滿膿瘡,她就感到無比的開心,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了,想到曲蘭茉渾身長滿膿瘡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要笑出聲,到時候這樣的場景可是不能錯過了。
而曲蘭心的風頭也依舊一直盛着,整個京城討論的熱門話題一直都是她,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也全部是他,畢竟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女子,加上楊依柳背後的輿論造勢和推動措施,大家都對這位帶着傳奇色彩又有着無雙美貌的女子充滿着好奇。
那次發生在城門口的事情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的,很多人也看見了曲蘭心當衆的慈善措施,至於後面所謂的施捨和大小姐的舉動倒是記得不太分明瞭,畢竟沒有幾個人知道曲月吟的名字,更不知道她對那帶頭的“暴徒”說了些什麼,於是在大多數處於外圍的百姓來說是不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的,所以曲蘭心一時的風頭無兩,並沒有什麼大的質疑聲。
只有曲月吟悠然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喝着茶,心裡把這一切都想的分明,其實楊依柳這樣不遺餘力的造勢,把曲蘭心推上一個類似於神的一樣的寶座,帶上了仙女的光環,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只怕是把曲蘭心推上了風口浪尖。
如今的曲蘭心被不知情的平民百姓坐擁膜拜,可是這一切難道能躲得過皇上的耳目嗎?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人?
這次的事情平心而論,就算是曲月吟自己,她的心裡也很清楚,她是受不起這麼大的榮譽的,本來只是無心之舉,她一沒有對皇上建言獻策,二也沒有直接的阻止了這次暴亂的平息,全憑那項少禹本身就是極有膽識和才能的人,她那一番適時的勸解之語剛好說到了他的心上,換句話說,其實這件事情,他自己心中也早有定論了。
她只不過適時的點醒了他,讓他看清楚了而已;這樣的舉手之勞說白了不過是運氣,就算項少禹對她心懷感激,皇上也覺得一個女子能有這樣不俗的見識而對自己賞識,那也只是在一個界限裡罷了,皇上自然清楚自己所在的功勞是什麼,可並沒有上升到那種無人能及的豐功偉績,只不過是當時因爲解決了西北災荒問題,皇上心情好,順帶着犒勞自己罷了,若是不知道節制,就像楊依柳這樣一味的捧高曲蘭心,只怕就真有些不妙了。
自古以來女子若是參與朝政,便是不被允許的事情,所以歷朝歷代纔有那麼多才識過人的女子卻落得個悽慘的下場;武則天畢竟是個例外,這歷來的歷史和朝代,那都是男人們的,若是權威被挑戰,無疑就是一種威脅了。
眼下楊依柳沒有分清形勢,底下的一衆百姓也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曲蘭心好像是爲平定西北災荒建立了了不得的功績,隨後便被皇上大肆獎賞,後來傳言越來越神乎其神,曲蘭心幾乎就這樣被捧上神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