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正在猶豫是不是真讓鬱琴來教元龍太極拳,忽然看到鬱琴衝自己眨了眨眼睛,朝鬱如風掃了一眼,心中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拉着鬱如風說:“鬱叔叔,那讓他拜在你的門下,做你的弟子,你不就可以教他了嗎?”
鬱如風心中得意,卻故作爲難的說道:“可我已經多少年不收徒弟了,再說,這也得看他願意不願意啊。”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注視着元龍,又接着說:“再說他的年齡這麼大了,骨骼都硬了,學功夫恐怕不容易啊,萬一學不好,我的名聲豈不是被他給壞了。”
“別廢話了,收不收,不收我收了。”鬱琴兇巴巴的說道。
“鬱叔叔,你就給青兒一個面子,收了他吧。元龍,快給鬱叔叔行禮。”
“等等。”鬱如風一擺手攔住了要鞠躬的元龍:“要想學真功夫,這個禮可不行,要行大禮才能算是入室弟子。”
“大禮?”元龍和劉青都不懂是什麼意思。
鬱琴卻明白了,她轉過頭對元龍正色說道:“你想好了,是不是真想拜在我爸門下學太極拳?”
元龍想了想,自己也沒有拜過師門,好象沒有什麼顧忌,這又不是結婚,好象也不用告訴爸爸媽媽,就算告訴了,他們也只會開心,不會阻攔。所以他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劉青後,點了點頭:“我願意。”
“那好,既然你想好了,就按老規矩來辦,要三跪九叩,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這……”元龍被鬱琴的嚴肅搞得有些緊張,他細細的想了半天,才點點頭說道:“行。”
鬱琴和鬱如風都鬆了一口氣,鬱琴匆匆的去準備東西了,鬱如風笑容滿面,得意的看着元龍,心裡那個美啊。
元龍按照鬱琴的要求,一步步的照老規矩拜了師,向鬱如風敬了茶,聽鬱琴說了十幾條規矩,總算是正式成了鬱如風的入室弟子。大家各自遂所願,心情都特別好,正好鬱夫人午飯也做好了,鬱如風拿出一瓶珍藏了多年的酒開懷暢飲,談笑風生,大講武林舊事,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午後休息
談笑了一陣,鬱如風就拉着元龍去了書房,劉青本來想跟着過去,卻被鬱琴一把拉住瞪了一眼:“你過去幹什麼?我爸教徒弟連我都不準看,更何況你了。”
“真的?”劉青張大了眼睛,鬱琴可是鬱如風的獨生女,從小寵得不象話,才讓鬱琴的性格象個男孩子一樣張狂,教徒弟也不讓她看,那一定是真正的絕招了,嘿嘿,你不讓我看,我以後讓元龍教我,只要我一開口,什麼絕招都沒問題,她得意的想道。
“青兒,你可想好了,這個人你熟悉嗎?畢竟,你們才認識了幾天。”鬱琴說笑了一會,忽然問了一句。
劉青一下有些害羞了,她低着頭半天沒說話,臉色陰沉了下來:“琴姐,我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在家呆着,就是在學校裡,我也不敢太跟人多說,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他雖然家裡情況不好,可是人實在,對我也好,他雖然不說,我知道他也喜歡我。”
“萬一他不是喜歡你的人而是因爲別的原因呢?你爸可是……”鬱琴還是有些擔心,她心裡還有些怪怪的滋味,隱隱的好象希望劉青說出“不”來。
劉青捂住了鬱琴的嘴,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書房,書房的門緊關着,裡面傳出很輕的聲音,好象練得正歡。
“琴姐,別告訴他,他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從來沒說過一點我家的事,他也沒問過。”
鬱琴“噢”了一聲,莫名的有些失落。
書房的門一直緊緊的關着,直到晚飯時間兩人也沒出來,三個女人坐着聊天都聊得煩了,鬱夫人準備好了晚飯,看着緊閉的房門,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老東西,今天怎麼了,這麼久也不出來,琴兒,你去叫叫你爸,他不吃飯,元龍也得吃飯吧。”
“唉,夫人,你這話可冤枉我了。”正好開門出來的鬱如風將夫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裡,故意板下了臉說道。
“我還冤枉你了,肯定是你多年沒收徒弟了,這下子要過足癮,也不管人家孩子能否接受得了,什麼事不得慢慢來?你能一天教出個高手來?”鬱
夫人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臉上掛着一絲少女般輕暱的笑容,拿過毛巾擦了擦鬱如風頭上的微汗,那溫情的神態看得鬱琴直倒牙,而劉青卻有些神傷,眼圈有些紅,轉過頭去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滴。
鬱琴瞥見了劉青的神態,衝着鬱如風夫妻一眨眼,嘴角衝着劉青一歪。鬱夫人看在眼裡,不禁有些神傷,搖搖頭走進廚房去端菜了。
“爸,今天怎麼教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他特別笨,總也學不會啊,是不是比我差遠了?”鬱琴從後面抱住鬱如風的脖子說道。
“你說什麼呢?元龍可比你強多了,你知道他今天學了多少式,足足十二式,你當初可花了一個月才學會十二式。”鬱如風顯然不喜歡有人貶低他新收的得意門生,即使是女兒也不行。
鬱琴很意外,撅起嘴說道:“爸,你太偏心了吧,你收他做徒弟可是才半天,我做你女兒可是二十五年了,你怎麼幫着他啊。”
鬱如風拍拍乖女兒的手臂笑道:“不是爸爸偏心,他是運氣好,憑空有了六七十年的修爲,當然練什麼都快了。你想想,太極拳最難的是什麼?”
“聽勁,我練了十年纔會聽勁。”鬱琴突口而出。
“對啊,聽勁你要練十年,可他最多三天,你說你怎麼跟他比。”鬱如風得意的笑道。
“三天?聽勁?”鬱琴顯然不相信這件事,她轉過身來伏在鬱如風的膝蓋上:“爸,真的假的?”
“爸還騙你嗎?”鬱如風白了他一眼,“你想想,比如一根水管子,如果裡面是癟的,你在這頭碰一下,那邊會有反應嗎?如果這根管子裡面衝滿了水呢?”
鬱琴聽明白了:“他的運氣確實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他是踩了一坨狗屎,走狗屎運呢。”
鬱如風被這個粗俗的說法逗笑了,他點點鬱琴的額頭,卻又忍不住的說道:“他不是踩了一坨狗屎,他是踩了一堆狗屎。”
劉青不答應了:“鬱叔叔,你就這麼說你徒弟啊。”
“哈哈哈,青兒生氣了。”鬱氏父女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