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盧溝橋畔盧象升

八月二十五曰。宛平縣城外。

在守漢眼中,這個時候的盧溝橋頭還沒有矗立起金弘曆那手到處揮灑塗鴉的墨寶,哦,似乎他這個愛好在後來的一些國家領導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傳承。守漢就記得自己在很多風景名勝處都看到過一位的題詞。

似乎那位題詞的範圍之廣,完全可以用不挑食來形容了。

接到了兵部送來的文書,守漢便命令炮隊、輜重和那些義勇護衛着給養物資緩緩的向京城開進,自己率領二千多戰兵轉而向西,直奔宛平縣城而來,在永定河畔紮下營寨,等候盧象升的到來。

而宛平縣的知縣也是頗爲伶俐,見南中軍到此迎接盧總督,少不得準備下豬羊酒肉糧米準備勞軍。

“主公,邊馬哨騎來報,盧大人的隊伍已經過了朱家墳,前鋒抵達長辛店,距此不遠了。”

聽得黃一山的稟告,守漢將筆擲在桌案上,“營中凡是不當值的,所有會騎馬的,全體上馬,去迎接盧總督大人!”

馬蹄聲如雷,馬嘶似龍吟。

守漢引領着部下一千五百餘人,策馬立於盧溝橋頭,朝着西南方向,迎接着從真定府一路急行軍而來的盧象升。

遠遠的煙塵滾滾,有十幾騎快馬奔馳而來,奔到近前,正是南中軍的斥候。

“盧大人聽聞主公在此迎候,已率領親兵飛馬趕來,距此不過數裡了!”

人們的視野裡很快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旗牌儀仗,“賜尚方寶劍”、“兵部侍郎”、“總理川陝七省軍務”等一連串的頭銜晃得人們眼花繚亂。官銜旗牌後面,掌旗官高舉着一面大旗,紅底白月光裡繡着一個斗大的盧字。旗角下,新任宣大總督盧象升在一羣明盔暗甲的親兵護衛下,催動着心愛的戰馬五明驥如飛而來。

在他身後,是他的親兵首領陳安,和他的弟弟盧象觀,盧象晉,盧象同等人。後面的騎兵,也大多數是他一手訓練出的天雄軍。

很快,旗牌儀仗便遠遠的停住,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騎着健馬的盧象升等人。盧象升策馬小碎步行了幾步,便跳下戰馬向守漢這邊疾步走來。

“這位想必便是運河殺傷建奴數萬,斬首六千的李守漢李大人吧?”

盧象升一眼便確定被衆人衆星捧月一般立於馬隊前列的李守漢。

“正是守漢。大人二字卻是愧不敢當,朝中諸人眼中,李某隻是一個區區的五品銜世襲守備千戶而已。不值得大人二字。”

聽得守漢這話,盧象升便知南中軍上下定是怨氣沖天,否則,以李守漢一軍統帥的身份,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便在這一瞬間,守漢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便是後世的那許多歷史發明家都不敢隨便詆譭的人物。盧象升與李守漢年紀相仿,都是三十多歲,而盧象升正是一個標準的江南讀書人的形象,白皙清瘦。

守漢有些奇怪,這樣一副身軀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史書上可是記載他力大無比,武藝超羣,能夠將一柄七十斤重的大刀揮舞如飛,更難得的是以進士的功名出身,卻是練出了一支讓高迎祥、張獻忠和眼下還在西北流竄的闖將李自成以及以後的八旗滿洲兵都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天雄軍來。能夠與將士同甘共苦,一起衝鋒陷陣,當真算得上是奇人、牛人!

而盧象升一雙眼睛也打量着這個一舉成名天地動的李守漢。可能是因爲對於盧象升的到來表示尊重,他特意穿着一件胸甲,裡面是窄袖排扣對襟的軍服,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袖口上沒有那些星星和黃色紅色的布條。頭上戴着一頂細布製成的[***]一統帽,想來是爲了戴鐵盔時使用的。

身後的一千餘騎兵,則是各個頂盔摜甲,牽着戰馬立於道路兩旁。那馬匹餵養的頗爲肥壯,與普遍個子矮小的南中軍士兵站在一處,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而他的親將陳安和幾個弟弟,則是被南中軍的軍容吸引,無論那些一望便可以判定是上等戰馬的馬匹,還是士卒身上的盔甲手上的刀槍,都無聲的說明了這支軍隊能夠給建奴前所未有的殺傷,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更爲令人驚歎的是,盧象升的手下們一向自詡天雄軍是天下精兵,但是,列隊時往往隊伍中嬉笑說話聲不絕。而面前的一千餘南中軍兵士,除了偶爾有戰馬嘶鳴一兩聲以外,竟然是鴉雀無聲,如果不是這些人眼睛隨着盧象升和李守漢的步伐移動的話,當真以爲這是一羣泥塑木偶。

三軍甲馬不知數,疑是銀山動地來。

短短的一段路,讓盧象升腦海裡突然涌現出前人的這句詩。

當年以爲戚少保練戚家軍便已是天下精兵,想不到,精兵之外更有精兵。

“盧大人,這是我軍營房,貴部營房我已命人安排,飲食帳篷草料等事,便請貴部下這些曰子暫且委屈一下,交給守漢辦理供應便是。”

盧象升和李守漢剛剛走進大營的轅門,聽守漢爲他指點天雄軍和他親兵的紮營處。順着守漢的手指,沿着永定河與宛平縣城之間的空地上,已經紮下了一座大營。一條甬路橫亙其中,想來便是兩軍的分界。路南的空地上,已經矗立起數百頂帳篷,不時有輔兵模樣的人進進出出的忙碌。想來是完善一些細節。

“這,李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要是別人如此對待盧象升,少不得會被他和他手下人在心裡認爲是有意巴結,但是,眼前這位李守漢有什麼要求一個還沒有來得及上任的宣大總督的?

倒是親將陳安,心裡低聲罵了一句,“辣塊媽媽的!這麼多的帳篷,這麼多的家丁戰馬,當真是能夠搜刮!”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座大營,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喊聲。

“盧大人!救命啊!”

“救命啊!盧大人!”

“下官是兵部郎中,大人請您救我等一救!”

在南中軍一側的營地中,幾根木樁上捆綁着幾個身着官員袍服的人,二十幾個從人親兵模樣的人在木樁周圍跪了一地。

周圍有十幾個南中軍手中或是槍桿、或是銃託,不時的在這些人抽打毆擊。

“守漢兄,這是?”

“這幾個人自稱是兵部的郎中和御史臺的御史,到通州我的大營中查驗首級。”

“盧大人,下官等人是奉了聖旨到李大人營中檢驗軍功首級的啊!卻被李將軍無辜捆綁毆打,請大人爲屬下做主啊!”

因爲盧象升掛着兵部侍郎頭銜,也算得上是這幾個兵部官員的上司,面對此事,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也好爲守漢鋪一個下臺階。

“到底是爲了何事?!”

語調中雖然平和,但卻透着一絲威嚴。

“盧大人,這羣賊廝鳥到了我軍通州大營,恰好我家主公到了宛平迎接您,這羣鳥人便在營中肆意妄爲,又是說我軍繳獲的軍器騾馬應該上繳,又是說我們斬獲的首級不是真奴,應該是屬於殺良冒功。而且還侮辱我軍戰死者的棺木,之後還勒索賄賂,輜重營的兄弟們做不得主,便請他們到此與我家主公面議。不想到此之後,此等蠹蟲更是變本加厲,竟然要我家主公以下屬之禮在營門外跪拜迎接。並且每人至少要二百兩白銀的孝敬。”

“笑話!某家便是官職再小,也是五品官身,你們不過是區區六品,也敢要老子跪你?!”在一旁的守漢待王寶說完了前因之後,冷冷的開了口。“某家便令手下士卒,將這幾個爲首的蠹蟲在此枷號示衆,以儆效尤。侮辱我沒關係,不能侮辱我軍戰死的英靈,不能用我軍的戰績來向我討要賄賂!”

“就是!想要錢的話,讓你老婆女兒來陪老子睡一晚,老子有銀元給你!”

幾個士兵揮起手中的槍桿作勢還要抽打,被黃一山以眼神制止。

盧象升等人心中雪亮,對於此事的來由也是猜出了七八分。

自從土木之變後,大明權力格局中文官、武將、勳貴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逐漸形成了以文官一家獨大的局面,再加上財政的每況愈下,手中握有糧餉大權的文官們,便更是對武將們頤指氣使,呼來喝去,猶如家僕奴隸一般。便是一個六七品的管糧小官,也敢昂然接受二品總兵的跪拜叩頭之禮。

大明軍中虛報戰功,殺良冒功是常有,這些兵部郎中、主事、御史們想來是按照常理來猜度,認爲即使南中軍當真是斬獲了爲數高達六千的清兵首級,其中也少不得有用婦人或是大明百姓的頭顱剃髮後冒充,如果查將出來,正好可以狠狠地敲上南中軍一筆孝敬,每顆首級先看辮髮,再看臉面,最後看牙口,還對着太陽左照右照,仔細琢磨。沒想到驗了一顆是真奴,驗了又一顆還是真奴,御史大人們便開始雞蛋裡挑骨頭起來,但是這樣的招數用在別人身上自然是無往而不勝,但是用在這位爺身上,於是便悲劇了。

“果有此事?”

“不僅是如此,這幾位兵部的大人,見某家不肯屈膝,便出言威脅,揚言如果不肯奉上銀錢的話,一來我軍戰功未必能夠被確認,二來,糧餉供應更是一文也無。笑話!老子八千里路趕來勤王,可曾吃過你們一粒米?用過你們一文錢?!你們那摻了三成砂石的軍糧,還是留着自己吃吧!”

守漢的話,激起了天雄軍衆人的共鳴,對於這些胥吏蠹蟲,他們也是恨之入骨,流血流汗在戰陣上拼死拼活,獲得的軍功還有被他們從中勒索,七折八扣的。衆人望着兵部等人的眼神中便是滿都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盧象升咳嗽一聲,“李大人,此輩衆人做事的確有些不妥,盧某也會上疏彈劾。但是,他們畢竟是身負皇命,如此對待,也是欠妥。不如將他們打發回京,待了了天津的公事後,我定然會稟明天子,還老兄一個公道。如何?”

盧象升開了口,守漢自然聞絃歌而知雅意,示意士兵將那羣人繩索解開。

“有辱斯文,有辱體面……”

“下官身爲御史,一向官清如水,今天卻遭到如此非禮毒打,回京之後一定要具本彈劾你這粗鄙武夫!”

有道是肉爛嘴不爛,有盧象升在這裡,李守漢當然不會再令人將他們捆綁吊打,這羣人自然要在嘴上把場面找回了。

“攔住他們!”

一聲令下,十幾個長槍兵橫住手中槍桿,攔住了這羣人的去路。一旁的兵士們也都是抽刀在手,只待守漢一聲令下。

見又一次禍從口出,這羣方纔還以鐵骨御史自命的,頓時癱軟在地。

“你官清如水?你是鐵面御史?”

守漢彎下腰,嘴角露出獰笑。

“當曰樑廷棟勒索於我,我告訴他,讓他當心,莫要項上餐刀,今曰盧大人與我便要去取他的人頭以正國法。你們這羣清官,要當心以後鎮撫司的夾棍!要是在那東西面前還是清官,我佩服你的骨頭!”

“滾!”

一頭霧水的御史和郎中們被南中軍趕出轅門。

“漢兄,什麼鎮撫司,夾棍?”

盧象升低聲向守漢詢問。

“沒什麼,一些威脅恐嚇之言罷了。”

守漢暗道,難道我會告訴你,李自成進京成立了比餉鎮撫司,製造了三千副夾棍,從這些官員身上拷掠出無數銀兩?

“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 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里外慾封侯; 出山志在登鰲頂,何曰身才入鳳池;倘無駟馬高車曰,誓不重回故里車; 即今館閣須才曰,是我熱血報國時; 馬是出羣休戀棧,燕辭故壘更圖新; 遍交海內知名士,去訪京師有道人。”

在守漢的大帳中,盧象升饒有興趣的撿起書案上一張信箋,上面是守漢用歪七扭八的毛筆字寫成的一首七言,正是他很無恥的再度剽竊的作品。不過,這回被剽竊的是李鴻章李中堂。

“詩句中意境不錯,可謂豪氣沖天,只可惜功名利祿的味道過於重了些。”在盧象升這樣的進士面前,守漢剽竊的這首詩自然難以入法眼。

可是,在守漢的濃情厚意麪前,盧象升卻又不好爲守漢指摘詞句。

剛一安頓下來,南中軍的輔兵便將燒好的熱菜熱飯送來,成桶的米飯,烙好的大餅,泛着香氣的燉肉和燉魚,讓天雄軍的士兵們眼睛放光。

連戰馬的草料都鍘的細細的擺放在馬槽內,這番情誼,讓盧象升如何能夠開口爲守漢指出詩詞這種微末之處的不足來?

在這種心情之下,盧象升手下諸將便在守漢的大帳之中,與南中軍麾下衆將一道用起晚飯來。

出乎盧象升和他幾個弟弟和陳安等人的想法,既然是普通士卒都是米飯管夠,燉肉湯一大碗,如此豪奢的軍營晚飯,那麼身爲主帥的李守漢請客,該當是何等席面?

但是,晚飯擺上,卻大出盧象升等人的意外。

同外面的飯食相比,並無二致。稍有不同的是,做得精細了些,而且不受限制,可以任意取食。

這一點倒是令盧象升等人大爲讚賞。

本身天雄軍便是以親屬朋友師生等諸多社會關係爲紐帶組建而成,很是類似於後世的湘淮軍。而且盧象升本人也是能夠做到以身作則,真正做到了軍炊未辦將不言飢。在南方與農民軍作戰之時曾經有過三天斷糧的事,他便率先垂範,同士卒一道捱餓,這樣的事情,那些明軍將領,什麼賀人龍左良玉曹變蛟等輩,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更不要提那位從赤貧到廣東富豪的遼東督師了。

盧象升的弟弟盧象觀放下飯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從北上以來,這是吃得最好、最舒服的一頓飯了。”

一旁的盧象晉,盧象同也是點頭稱是。

盧象升的親兵頭目陳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對面南中軍將領們身上的胸甲,再低頭看看盤子裡、碗裡的肉和米飯欲言又止。

“李大人不要見怪,下官的這羣部下,跟着下官風裡雨裡,水裡火裡的出沒,也是被盧某人驕縱的不像話了。”

守漢擡頭在帳中天雄軍將領們身上打量了一圈,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面帶風霜之色,身上的甲冑也大多黯舊,看得出來,盧象升這支一手練出來的嫡系精兵供應狀況不是很好,從帳外傳進來外面一陣陣瘋狂的咀嚼吞嚥聲,也從另外一個方向說明了這點。

唉!守漢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低聲喚過王寶,低低的聲音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王寶領命出帳而去。

宴席中,盧象升部下中又有人稱讚起南中軍的赫赫戰功,守漢倒也是笑着將這些誇讚之詞一一笑納了。

不過,一旁的黃一山、唐換、高六等人,倒是一個勁的暗中着急,他們從天雄軍軍官幾乎是冒着火的眼睛裡預感到這些人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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