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逐日追問道:“你怎會知道此事?”
金弈堯挑眉道:“大概七年以前,我在錦月國遇到這個死裡逃生並隱姓埋名的殺手,與他喝花酒時相談甚歡,他醉酒後將此事泄露給我,不料,莫璃陽的耳目衆多,此事被她知道後,又將那個殺手滅口,若不是我騙她已將此事告訴給別人了,她擔心弄死我會有另有人出賣秘密,這纔沒殺我,將我囚禁折磨了五年!”
莫逐日道:“倘若真如你所言,劫持安平王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金弈堯斜着眼睛道:“都說了那人身份特別!神機門的情報是售賣的,不是白送的!方纔說了那麼多已經便宜你了,你還問!”
他從懷裡摸出金算盤,噼裡啪啦地打了幾下,又陰陽怪氣地道:“你想知道就來買吧,我算了一下,這個情報的價值……就用皇宮的御花園來換吧!”
莫逐日這輩子哪被人討價還價過,臉色頓時大變,卻隱忍着沒有發作,雙拳在兩側攥得骨節發響。
看着寶日國的皇帝吃癟,我心裡暗爽啊!
“嗯哼!”我清清嗓子,對莫逐日道,“皇上,既然已經確定當年從玉家搜出的星魄是假的,那麼是否該處置故意將假星魄放在玉家又賊喊捉賊舉報玉臨風大人,犯了欺君之罪的雲之海呢?”
我話剛一說完,雲之海就怒了,指着我惡狠狠道:“胡言亂語!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老夫舉報的?又憑什麼說假星魄是老夫放的?有何證據?”
我笑了笑,“喲,雲右相也承認玉家搜出來的是假星魄了?”
“你!”雲之海氣結,轉而對莫逐日哭訴道:“皇上,老臣冤枉啊,不知哪裡蹦出來個胡攪蠻纏的女娃子。居然血口噴人!”
“住口!”正在氣頭上的莫逐日厲聲喝道,雲之海立即收聲,不敢再哭了。
莫逐日想了片刻,說道:“就算璃陽公主手上的星魄是假的,怎麼證明朕手中的星魄也是假的?”
我側頭看了看浮雲和一捻紅,面露爲難之色。從我計劃要與皇帝挑明時,就先跟浮雲攤牌了。將嵐溪對她催眠的事情和盤托出,她先是震驚,後來便承認了。
雖然經過我的耐心勸解,浮雲也爲了以後能正大光明地跟一捻紅在一起,答應與我進宮與莫逐日對質此事,可我不瞭解莫逐日對浮雲,也就是前皇后方若鸞的感情如何。這件事一旦說出來,後果會怎樣?
浮雲此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上前,對莫逐日行了一禮,“皇上,當年的確是臣妾偷了星魄,玉臨風沒有冤枉臣妾,臣妾是怕方家受到牽連,所以沒有說。”
莫逐日聽了這話不由得仔細端詳着浮雲,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他不解道:“你是誰?何以自稱臣妾?朕聽不懂你的話!”
浮雲擡起頭。凝視着莫逐日,眼中滿是複雜的目光。“皇上,您忘了星魄的秘密了嗎?”
“星魄的秘密?”
“嗯,”浮雲點頭,“日精月華,凝於一魄,融火食之,重獲三生。”
莫逐日的身子猛地顫抖。不自主地向後退卻一步,眼中滿是震驚,雙脣顫抖地道:“你、你、你怎會知道這四句秘訣?”
浮雲的眼中慢慢盈上淚水,“皇上忘了嗎?先皇交代這四句遺旨之時,臣妾也在場啊,那時候您還是太子,臣妾是太子妃。”
“難道你是……”莫逐日瞳孔放大,驀地恍然,片刻後連連搖頭,“不可能的,那四句話只是父皇彌留之際所言,怎麼可能當真呢?世上怎麼可能有重獲新生這種事情呢?”
萬年面癱的浮雲露出一抹極淡卻滿是苦澀的笑意,“臣妾已然站在這裡,難道還不能說明這些嗎?”
她看着莫逐日,眼中淚水默默流下,說道:“皇上,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臣妾嗎,那時我們都才只有九歲,你跟着先皇去我家,我不知道你是太子,還以爲是新來的小廝,便讓你趴在地上當馬,我吵着要騎馬馬……你當時竟真的趴下讓我騎了……後來我才知道你是太子,嚇得再也不敢見你,可你每次偏偏要來左丞相府裡找我玩,還對我說,將來要娶我。”
莫逐日看着浮雲,早已驚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不止莫逐日,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萬分。
浮雲擦了擦眼淚,又說道:“後來你真的立我爲太子妃,還記得大婚那晚,你說過的話麼,你說我一定要誕下龍鳳雙生子,這樣,等你登統以後,我就是你的皇后……”
浮雲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這時,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一捻紅緩步走上前來,攬住浮雲的肩膀,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莫逐日仰天長嘆,許久,終於接受了這個不敢相信的事實,看看浮雲,又看看一捻紅,神色變得冷漠,“所以……所以你爲了他,寧肯偷了星魄自殺,想換個身軀回來,這樣就能名真言順地和他在一起了?好,好啊,方若鸞,你做到了!你爲了他,連死都不怕!!!”
浮雲神色複雜地看一眼一捻紅,握住他的手,對莫逐日道:“求皇上原諒臣妾!”
“哈哈哈!”莫逐日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無比淒涼,“看看,看看,這就是朕的皇后!這就是朕心心念唸的皇后啊!你走了十七年,鸞鳳殿就空了十七年,而如今,你換副身軀回來,卻還是爲了他!!”
莫逐日看着浮雲和一捻紅,悵然道:“你們……你們今日來就是來求朕成全你們的?”
一直沒有言語的一捻紅此時上前兩步,走到莫逐日面前,緩緩伸出手,將臉上的面紗摘下。
當一捻紅的容貌露出時,在場之人無不驚歎萬分,就連在一邊愁眉不展的雲之海都不敢相信地道:“隨、隨、隨意公主!”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莫逐日的剛毅,一捻紅的柔和,這感覺很像莫詡和莫菲,雙生子。
可不同的是,一捻紅光滑的脖頸上,卻清晰可見纖細的喉結!
坐在一邊的太后已然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隨兒……哀家的隨兒……”
一捻紅走到太后面前,翩然跪下,“母后,隨兒不孝,十七年了,今日纔來見母后。”
他的聲音細細柔柔,初始聽上去有些雌雄難辨,可是仔細琢磨便可以發現,這是真真實實的男聲。
太后顫抖着伸出雙手,慢慢放在一捻紅的臉頰上,一寸一寸地撫摸,良久,哭泣道:“造孽,這一切都是哀家造的孽!當年若不是哀家急功近利,一心想要當皇后,便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三十四年了,這個秘密也該揭開了,哀家、哀家不能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帶進棺材裡,哀家沒有臉面見皇室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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