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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莫凡塵坐鎮軍醫,一個月後,軍中的疫情穩定,已感染風寒的士兵們服藥後漸漸痊癒,只有少部分病情嚴重之人還在靜養。
這次的傳染性風寒兵役損失了我近千名精兵,實在是可怕至極,好在有金弈堯的正確抉擇,算是及時止住損失,否則損失絕不止這些。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按照風吟和初痕的分析,寶日國很快就會有動靜。
每次分析軍情時莫詡並不參加,他雖然是個軍事控,一談到打仗就興奮,但是他畢竟身份特殊,不會與風吟和初痕正面討論兩**情。
我還在思考派誰去說服北疆領主對寶日國出兵之事,這個人必須要能言善辯,更要有足夠震懾住北疆領主的氣魄和膽識。如果流淵可以分身,他其實是很好的人選,但目前流淵必須留在皇城,我只能再尋合適人選。
月龍亭倒是挺合適,可是我和他現在的關係過於微妙,就這樣派他過去,心裡總有不妥的感覺,而且我隱約覺得,如果月龍亭再次離我而去,很有可能又會玩失蹤。
就在我無比躊躇之時,接到一個消息,寶日國派使者來見我。
彼時,初痕和風吟都領兵巡視去了,金弈堯帶兵去巖城以西的彭亭縣了,莫凡塵還在忙活着感染風寒士兵士們的治療,中軍大帳內只剩下我和莫詡、上官嵐溪三人。
小校來報,說寶日國派使者前來,只有一人一馬,未帶隨從。
當時我們均愣了一下,按照規矩,寶日國如果派使者來訪,應該提前三天送來書函,我決定接見後,他們才能登門造訪。
可是這次寶日國的使者顯然沒有按規矩行事。
疑惑之際,小校又道:“那人白衣勝雪,風流倜儻,眉目生得俊秀,滿身有書卷氣息,真真好相貌,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使者那麼簡單。”
我猛地從座位上坐起,連外躺在榻上的莫詡緊跟着坐了起來,在一邊看書的上官嵐溪也放下書,轉頭看我。
方傾!
他居然來了!
心頭狠狠地抽了一下,沒想到方傾竟親自來到邊關。
一人一馬,思緒驀地飄到三年前,他也是一人一馬隻身前往鵬州城,將我從柳君邀的禁錮中救出。時光荏苒,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年,還是邊關,還是一人一馬,只是此次相見,我們之間卻不再如當初的單純。
對小校吩咐道:“請他進來。”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了,原本還在想着要怎樣才能把方傾搶回來,沒想到上天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片刻後,方傾清瘦得甚至有些單薄的身影出現在中軍大帳的門外。
他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衫,彷如仙子一般,一手背在身後,背脊挺得筆直,眉眼間依然是招牌式的淡笑,濃濃的書卷之氣自內而外地散發而出,我幾乎聞到了從他身上飄來的淡淡墨香味道,隨着門外的春風飄進我的鼻子。
轉眼間,他已經走到正中央,黑白分明的雙眼看着我,拱手道:“參見陛下。”
我看着他,只一眼,便沉溺在他獨一無二的氣質中,無法自拔。
直到莫詡在我身後用腳尖踢了踢我,我這才尷尬地回過神,清清嗓子道:“原來是左丞相方大人,別來無恙。”
方傾淡然一笑,“陛下客氣,在下很好。”
很好?緩緩眯起眼睛,見不到我,他說很好?哼!
“方大人請落座。”
“多謝陛下。”
方傾轉身,落落大方地坐下,一舉一動均帶着良好的大家風範,我不由得看的又癡了。
“咳咳……”莫詡見我不說話,清清嗓子道,“原來是名滿天下的方大人啊,許久不見,大人依舊神采煥發!”
方傾看向莫詡,露出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太子殿下精神也很好!”
“當然!”莫詡揚起下巴,萬分驕傲地道:“快當爹了,心情自然好!”
這貨敢不炫耀麼……
方傾的目光立刻瞥向我的小腹,那目光中莫名地帶了一絲犀利,我正站在案桌旁邊,被他這麼一看,竟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想讓案桌擋住我的肚子,這個動作做出以後,我才忽然覺得自己很愚蠢,難道躲就能躲過鐵一般的事實嗎?
唉!同時面對方傾和莫詡我確實有些無措,不知如何處理這凌亂的關係,他們倆,一個是舅舅,一個是外甥,而我……彷彿已經通吃了。罪過啊,罪過!
這種感覺很奇怪,按說莫詡和莫凡塵也是差着輩分的,一個叔叔,一個侄子,可是同時面對他們倆時,我卻沒有這麼強烈的彆扭感,唯獨方傾和莫詡同時出現,我就會不自覺地彆扭。
可能與我和方傾之間的過往有關吧,我畢竟曾經在他的身邊做過“助理”,親身體會過他的嚴厲苛刻,潛意識裡,總覺得我如果哪裡做得不對,就會被他一頓狠批,例如我睡了莫詡這事,做得就有些不地道,他完全有理由狠批我。
方傾盯着我看了半晌,面上並沒有太大的神色變化,只緩緩端起手邊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這才說道:“恭喜殿下,恭喜女皇陛下。”
分明是沒有任何明顯語氣的話語,可聽進我的耳朵裡卻冰冷異常。
我扶着身邊的案桌,一言不發。
上官嵐溪見到局面尷尬,開口打圓場,“方大人,沒想到又在此處相逢了,不知道大人此次前來是爲國事還是爲私事呢?”
嗯,突然發現嵐溪越來越機靈了!
方傾頷首,“國師大人,方某此次前來是爲國事。”
“國事?”上官嵐溪側頭看我一眼,轉了轉眼珠道,“既是國事,請方大人直言。”
方傾從寬大的衣袖裡抽出一封精緻的信箋,放到身邊的桌子上,“這是吾國陛下寫給女皇陛下的親筆信函。”
他是來給莫逐日送信的?
我不由得冷嗤一聲,“看來定是一封極其緊要的信函,否則怎麼會勞駕堂堂丞相大人充當送信小僮呢?”
方傾面不改色,只將信向前推了推,沒有言語。
上官嵐溪從座位上站起,走到方傾面前,拿起信箋,雙手遞到我的面前。
接過信,當場展開。
信上寥寥十幾個字,內容很簡單。其實猜我也猜到了,莫逐日還是那個意思,若我能將莫詡送回寶日國,他可以與錦月國簽署和約,十年之內不再宣戰。
看來莫逐日對莫詡還是相當看重的,已然到了這個份兒上,兩國戰爭他佔有優勢的情況下,還願意爲莫詡做出讓步,這讓我有些吃驚。
莫非他終於意識到莫詡的優秀了?那麼爲何莫詡在他身邊的十幾年裡,他從未好好待過莫詡呢?甚至連句表揚鼓勵的話都沒說過!現在方知莫詡的珍貴,晚了!莫詡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將信扔在桌子上,我看着方傾,“方大人覺得朕會同意嗎?”網不跳字。
方傾迎着我的目光,“不知。”
“既然方大人今日是爲國事而來,那麼朕便直言了,貴國陛下寫這封信的目的是想挑釁或者羞辱朕嗎?讓朕將自己的夫君雙手奉上,朕簡直不敢相信這種無理的要求是從一國之君的嘴裡說出來的!”
既然你爲國事而來,那麼朕就公事公辦,也來爲難爲難你這個巧言善變的大使。
說完這些話我便望着方傾,等着看他如何反擊我,許久沒跟他鬥嘴,我突然很犯賤地懷念起當初被他毒舌鄙視的情形,當時覺得他這個人簡直渣到極點,對女人還如此犀利,可是現在想想,他也僅對我一個人毒舌,對待別的女人他一般都是置之不理的。原來在他方大才子的思想裡,毒舌也是一種特別的愛呢。
不料,我並未如願,方傾只是極爲公式化地笑了笑,“全憑女皇陛下定奪。”根本不與我辯論
不喜歡他的態度!
我立刻變了臉色,皺眉看他,手中握着那個信封,慢慢地將信封攥成一團。
這時,莫詡忽然從身後的榻上站起來,這貨一直懶洋洋地賴在榻上,已經賴了多半天。
他走到方傾面前,眼神怪異地看方傾幾眼,便轉頭對上官嵐溪道:“國師大人,我忽然覺得餓了,你好像也沒吃午飯,不如我們去伙房瞧瞧有什麼好吃的嗎?”網不跳字。
上官嵐溪立刻配合道:“殿下說得極是,我也覺得腹中空空。”
說罷,兩人也不理會我和方傾,一前一後出了中軍大帳。
這個藉口簡直遜斃了!不過莫詡方纔看方傾的那幾眼,好似含義深刻呢。
營帳的門再次關上,這回只剩下我和方傾兩人。
沉默片刻,我終於繃不住,輕輕嘆口氣,向他走去。
那熟悉的墨香味兒漸濃,我在他的面前停下,堪堪望着他,無比低柔地喚了一聲,“傾郎。”
他微仰頭,看我,沒有言語,烏黑的眼眸中波光瀲灩。
我歪頭打量着他,一年多不見,他更加俊秀迷人了,令我怎麼看都看不夠。
“傾郎,你怎麼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