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金一黑,恍惚間,竟是宛如那神與魔的對峙,彼此盡是毫不輸人的氣勢。
衆人看着,皆是嘖嘖稱讚,果然是雙胞胎兄弟,如此看來,竟然是不分上下。
晚霞正烈,有濃郁的色彩投射在大地上,映出燦爛的一幕。那火紅的光幕之中,兩個少年正堪堪對峙着,場地上的氣氛彷彿凝滯了一般,衆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
這最後一場比試,絕對會非常的精彩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片刻後,只見那一身紅衣的少年腳下一點,便是飛速地躍向前方,手中黑鞭上有暗色的光華在流轉,靈力已然是匯聚到了武器之上,正待轟然一擊。
在君曄有所動作的時刻,那身着明黃衣袍的少年也是身形一動,長劍輕微一抖,金色更加耀目,他右臂前伸,劍鋒直直面向那與自己相對而來的人,要與那人來個正面相擊。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片金與黑的交雜,衆人只聽得“鏘”的一聲鈍響,還來不及看仔細那光圈裡是什麼情況,就見那相交的光芒陡然分離開來,兩人的身形顯出,卻是互相都交錯而過,正好對換了方位。
誰能說說剛纔那一瞬間裡發生了什麼
衆人正都茫然着,連實力高強、完全清楚剛纔是怎麼一回事的的耀帝和任韶年都是愣了一愣,隨即就聽君曄二皇子“哎喲”一聲,身形微頓,撫着自己的胸口忙不迭地道:“皇兄,你當真是好狠的心居然下手這麼重”
說着,他面上有不甘心的神色浮現,似是懊悔般地道:“皇兄果然是皇兄,這一場。皇兄勝了”
哎
看這樣子,不過是一個回合,二皇子殿下就輸了
衆人還沒理清頭路,又見那君暉太子眉頭一皺,臉上竟是有蒼白之色,他咳了一聲,道:“皇弟,你不必謙虛,這一場,我已是受了不輕的傷。分明就是你勝了。”
說完,還又咳了幾咳。
見狀,君曄嘴角抽了抽。
所以說不是他懶得在人前和皇兄打麼而是皇兄這貨也不想在人前和他打架麼
所以現在就是在比誰演得更像麼
想清楚關鍵。君曄俯下身體,幾乎是要癱坐在地上了,擡起一張皺巴巴的臉,極爲痛苦地道:“皇兄,你是真的贏了。不要再自謙了,皇弟我甘拜下風。”
“不,皇弟,你實力高強於我,在座的諸位可都看得清楚。”君暉說着,也不知是怎麼。面色居然看着越發的蒼白,說完話後,他皺了皺眉。嘴角居然流下了一絲鮮血。
看着那極爲刺眼的一道紅,君曄只覺得心中一陣天雷滾滾,忍不住就要咆哮出聲。
皇兄不帶你這樣作弊的啊啊啊
你這樣子我可怎麼下場啊啊啊
眼看着那場中兩人越來越戲劇化,已經完全反應過來的衆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這兄弟倆絕對是故意的。
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無法再直視那兩人那般的鬧騰,耀帝終於是開口道:“罷了。就這樣吧。天色不早了,諸位愛卿,隨朕一起參加宮宴吧。”
於是忍笑忍得很是辛苦的衆人便隨同起身,浩浩蕩蕩地前往一處宮殿。
由於此次參加宮宴裡,尚未成年的孩子佔了絕大多數,所以宮宴上很是熱鬧,隨處可見圍在一起的少年少女,朗朗的笑聲不絕於耳。
一處角落裡,君朝小公主正咯咯地笑着:“太子哥哥,二皇兄,我說你們兩個今天也太好玩了吧,居然搞出了那麼一齣戲來,哎喲,我肚子都笑疼了。”
她身前的君曄聞言瞥了她一眼:“是麼,要不然什麼時候本皇子跟你來打一場,看看還會不會再現當時的情景”
“切,我纔不要。”少女撇撇嘴,搖着手指頭,悠悠鄙視道,“死君曄,激將法對我沒用的喲。”
她現在才十三歲啊,到靈王早着呢。讓她一個大靈師的跟他一個靈王打除非她腦子被驢踢了。
於是她怎麼可能腦子被驢踢呢,所以說死君曄的想法是永遠都不可能會實現的。
“好了,別鬧了。”
君暉淡淡說了一句,看向不遠處被幾個公子小姐圍住的千落,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是把小千落拉過來吧,我看她好像不喜歡和那些人交談。”
聞言,君曄和君朝也停下了鬥嘴,都看向那邊。
身前幾個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自我介紹着自己是哪家的公子哪家的小姐,還非常自來熟地直接“千落妹妹”地喊着,沒說幾句就開始邀請說一定要她哪天哪天去自家府上做客。千落皺着眉,眸子裡微微的波動着,顯然是頗爲的不喜。
這就是人族的結交之道。
真煩。
“千落。”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明黃衣衫的俊朗少年走過來,沉穩的面容上竟是帶着微微的笑意。他無視了那幾位公子小姐的行禮,直接握住了千落纖細的手腕:“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
啊
千落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君暉拉走了,後者還邊走邊道:“宮外的人你都不怎麼熟悉,以後沒有我在旁邊,還是不要隨意和他們認識了。”
君暉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剛剛正和千落攀關係的幾人聽到了,立即面上泛起了尷尬之意。
難道他們還是洪水猛獸,能吃了那白千落不成
太子殿下也太護人了吧。
“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這時候,突然有位小姐開口,仍是望着那被君暉拉走的少女身影,“你們不覺得,太子殿下,對她也太好了嗎”
旁邊幾人立即一驚。
“你是說,太子殿下喜歡白千落”另一個小姐用絲帕掩住了微張的口,顯然是非常的驚訝。
“難道不是麼”先前那位小姐揚了揚下巴,有些她是第一個發現的她很驕傲的神色,“太子殿下什麼時候會這麼維護一個女孩子就算是三公主殿下,你見過他對她怎樣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會那麼寵愛,更別說,別的女孩了”說着,她笑了笑,面容嫵媚,“依我看,太子殿下,分明就是對白千落有意。”
八卦永遠都是流傳最快的。
很快,這位小姐的言論,便在宮宴各處悄悄傳了開來。
這一切,被拉走的千落根本不知道,她只是跟着君暉到了之前後者所在的地方。見到千落過來了,君朝立即捉住她的手,晃着她的胳膊:“小千落,對不起啊,剛纔我太高興了,光顧着嘲笑死君曄了,把你給忘在腦後了。”
“沒有關係啊,那些我還是可以應付的。”千落安慰着她,然後看向旁邊的君暉,“不過還是謝謝你,我的確是不喜歡那種氛圍。”
話音剛落,就聽君曄幽幽道:“唉,小千落,皇兄把你帶回來時跟那些人說的話,可是本皇子教給皇兄的,怎麼着你也得謝謝本皇子不是不然,以皇兄這木頭性子,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千落聽了,點點頭:“那也謝謝你了。”
君曄說得沒錯,當時她聽君暉說那樣的話,就直接愣在了當場了。什麼時候聽過君暉會說那樣的話來
“好了啦,我剛纔好像見顏彤也來了,走,我們去找她去。”君朝說着,直接扯着千落跑開了。
燈火璀璨,君曄看着那兩個少女奔跑的身影,仍是笑得一雙桃花眼裡彷彿都能開出花來,只是那眼神卻是深了,道:“皇兄,別的我不多說,我只奉勸一句,別迷在她身上,她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喜歡的人。”
像千落那樣,她的人她的身份她的背景,尤其是聽君朝說,洛家的少主洛逸視她爲心頭之人,這樣的她,根本不可能成爲除去洛逸洛少主之外,任何一個人的所有品。
這分明就是很簡單的道理,早在兩年前父皇特意爲千落舉辦的那場宴會上,他就已經清楚了,就連皇兄,當時也明擺着是記在了心裡。
可是爲什麼,事到如今,皇兄卻是又看不透了呢
“我知道。”
君暉斂下眸子,面色仍如往常般:“我已經在控制了。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對她,已經兩年了。”
“是,我看出來了,從那年的中秋開始,皇兄似乎就已經對她有心思了。”君曄止了笑意,臉上有些嚴肅的意味,“兩年了,難道皇兄還沒清醒過來”
“已經在清醒了。”
他擡眼,眼底深處彷彿有着什麼在涌動着:“總有一些東西,是很讓人無奈的。”
君曄聽着,動了動脣,卻是沒再說話。
那人聲熱鬧處,已經圍聚在了一起的三個少女,看起來是那麼的青春年少,活潑肆意。
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幾乎是快要到了夜間,宮宴纔算是結束。
回到寢宮裡,千落練了一套簡單的劍法,消消食,纔去浴室裡沐浴,修煉完了,就準備要睡覺了。
她剛準備吹熄燈,卻陡然發覺這內殿裡,似乎是有着生人的氣息。
:onno猜猜是誰,猜中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