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裡土生土長的人,以山爲主,靠山吃山,所以,懂得水性的人少之又少。要想打撈小花,就得到外村,甚至更遠一些的村裡去求人幫忙。可兩天過去了,也沒見村長帶人來,他似乎更急於找到馮胖子他們。
這兩天,我天天守在深潭邊,對村裡的人和事不聞不問。到是王老頭夫婦來看過我。他們對於小花的事深感遺憾和抱歉,說沒能照顧好小花,覺得很是對不起我,並再三叮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去找他們。
面對年老的王老頭夫婦,我心中有的只是感激。小花的不幸不是他們的錯,要怪也只能怪我這個當孃的和那個不負責任的爹,還有那些個兇手,或者這就是小花的命。也許,在這個村子裡,除了村長也就他們夫婦還當我存在。他們是好人,我一輩子銘記於心。
送走了王老頭夫婦沒多久,又迎來了村長。大概我命中註定是一個不得安生的人,村長帶給了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縣鎮的民警到村子裡來了,所有的恩怨都可以找他們解決了。
壞消息:馮胖子他們都回來了,只是他們都死在了自家的牀上,死狀跟死去的兩個娃兒一樣。
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可還沒容我細問,村長一把拉住我就向馮胖子家跑去,‘到那裡再說吧。’
離得老遠,我就看到馮胖子家院裡圍了好多的人,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也不知道是誰看到了我,大吼一聲,‘來
了,來了,民警同志,就是她,一定是她害死馮胖子他們的。’
呵呵,是我害死了馮胖子他們?好像他親眼瞧見了一樣!我沒吭聲,既然有民警在呢,我相信他們不會枉下結論。村長也沒有言語,而是拉着我突出重圍,進了馮胖子的屋。
而圍在院子裡進不了屋的村民們,仍然在不停的指責着,有的甚至是謾罵。屋裡的一名民警聽不下去了,走出屋,‘說話都注意點兒啊!’
村長也趕快跟了出來,‘去,有你們什麼事?都該幹嗎幹嗎去。’
屋裡依然還是那股子臭水味,雖然敞着門窗,空氣也算流通,但那股味兒還是有些刺鼻。馮胖子和他媳婦雙雙躺在牀上,很平靜,真像是睡着了。但泡得泛白的皮膚和暗紫的嘴,還有身上泛着的綠色,不難看出他們已經死了,死於溺水,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死於深潭。‘這?’
村長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兩天不是一直在找他們嘛,今兒凌晨,我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又來這兒瞧瞧,發現他們都回來了,只是我發現他們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我問了左右的鄰居,沒有一個能說清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肯定是夜裡,但又沒聽到任何異常的動靜。我不敢再耽擱,找了輛車趕去了縣鎮,這不,民警同志二話沒說就過來了。’
‘這就是你不對了,當發現兩個娃兒死的時候,應該馬上報案,而不是等到第二天。延誤一點兒時間,都是在增大凶手逃脫的機會’
說話的是剛剛出屋的那個民警,年齡看着大概四十多歲。這時,我又發現旁邊還有一個看着比較年輕的民警,他正忙着在一個本子上記錄着。
‘是,您教訓得對,’村長點頭哈腰的,‘這就是小花娘,來的路上我已經跟兩位民警大概說了說,你再詳細的說一遍吧。’
我儘量詳細的,語速慢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完我的敘述,年紀大的民警皺了皺眉頭,‘你真的確定小花就淹死在了深潭裡?’
‘我確定,馮胖子他們是爲了救兩個娃兒*不得已才說出實情的,我相信那個時候他們說的是真的!’
年紀大的民警想了想,‘可是你並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是他們害死了小花,一切都只是說而已。’
我點點頭,‘我是沒有任何證據,但你們可以去深潭那裡去撈啊,小花一定在裡面。’
年紀大的民警看了看我,‘我們會去撈的,但是現在,畢竟這裡有六具屍體,所以,當務之急是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我有些急了,‘爲什麼?你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害死他們的啊?’
年紀大的民警笑了,‘你誤會了,就目前而言,我們還沒有確定你是兇手。但你剛纔也說了,你是最後一個看見他們的人,所以,你要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他的口氣很堅決,但也有道理。於是,我跟村長和兩位民警,還有六具屍體去了縣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