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底部的亂石草叢中,昏迷過去十幾分鐘的張毅,終於緩緩清醒過來,感受着四肢傳來的痠疼滋味,感受着右手腕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深吸一口氣,默默運轉體內的生機液,緩解渾身的疼痛後,慢慢坐起身子。
“虎子呢?”
坐起來的瞬間,張毅腦海中猛然回想起刺殺的一幕,猛然間回想起,自己被打下懸崖的時刻,童虎奮不顧身的跳下來,用繩索勒住自己的腰部,用他的另外一隻手不斷抓住懸崖峭壁上的突起物,緩衝那份下墜的力道。
“嘶……”
就在他準備起身尋找童虎的時刻,身上的疼痛感差點讓他窒息。
胸口!後背!腰部!
被長刀和匕首撕開的傷口,如今已經止血,張毅暗暗慶幸的是自己修煉了《回春訣》,生機液只要流淌在經脈中,就會修復自己身上的傷勢。而在墜落崖底,昏迷前他正巧在拼命的運轉着生機液,企圖能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不過!
饒是渾身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但他還是咬牙堅持下來,轉頭環顧四周,便看到後面兩三米外的雜草叢中,童虎躺在那裡,生死不知。
“虎子……”
張毅撲到童虎身邊,恐懼如同毒蛇般撕咬着他的心,令他渾身冰冷,受傷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他知道!
如果不是童虎奮不顧身的跳下懸崖,借用繩索的力量把自己抓在懷中。恐怕自己已經被摔成肉醬,死的不能再死。
顫抖的手指抓在童虎的左手脈搏處,張毅強逼着自己靜下心。默默感受着童虎的脈搏,檢查着他身上的傷勢。
“呼……失血過多,必須要儘快送到醫院,爲他輸血搶救。”
在張毅的控制中,生機液源源不斷的輸入到童虎的體內,一邊滋養着他身上的傷口,一邊分出一股生機液。護住童虎的心脈。
幾分鐘後。
張毅把昏迷中的童虎抱起來,強忍着身上傷口被牽動而傳來的那份疼痛,箭步順着懸崖峭壁朝着市區方向衝去。
就在張毅帶着童虎離開五六分鐘後。鐵洋帶着繩索,還有幾名舉辦方的工作人員快速趕到。
而此時,兩輛超跑後面,四輛超跑和六七名結束比賽。準備提前離開的人。一個個帶着驚懼神色,看着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議論紛紛。
“就是這裡,用繩索系在固定物上,我需要下去找救人。”
鐵洋急促的叫道。
那名跟來的中年婦女秦慧梅,乃是香港百德集團的高層工作人員,而百德集團也是這次冠軍盃的舉辦方。
“立即把繩索固定起來,你們和鐵先生一起到下面救人。”秦慧梅沉聲說道。
“是!”
幾名黑衣大漢沉聲回答。
“嘎吱……”
一輛超跑從山上行駛而來。在那些超跑後面急剎車停住後,邢麗倩和滿臉驚訝的陸小濤。從車上下來。
“奇怪……難道這裡出了交通事故?誰這麼奇葩,竟然在這裡出事?”陸小濤一邊朝着前面走去,一邊開口說道。
邢麗倩說道:“或許是有人不小心,所以……”
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也變得有些呆滯,前面兩輛超跑,對她來說很熟悉。
陸小濤的腳步,在看到那兩輛超跑的時候停了下來,失聲驚呼道:“是我那輛法拉利超跑,另外一輛是童虎的,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停在這裡?”
肥胖的身軀,朝着前面奔去,當他看到鐵洋正抓抓繩索,想要朝懸崖下滑去,頓時大聲叫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毅哥和童虎兄弟的超跑,怎麼停在後面?嘶……這……這裡怎麼有死人?毅哥呢?童虎兄弟呢?”
鐵洋身軀一顫,猛然間擡頭看向奔過來的陸小濤,那雙血紅的眼睛瞬間落在他的身上,沉聲問道:“你認識小毅和童虎?你是什麼人?”
陸小濤問道:“你是什麼人?毅哥是我老大,童虎是我剛剛認識的兄弟,你是什麼人?”
鐵洋沉聲說道:“我是張毅和童虎生死之交的兄弟,我們三人在這裡遇襲,他們……他們被打下山崖,我現在需要立即下去救他們。”
“什麼?你說什麼?”
陸小濤面色頃刻間大變,眼神中帶着驚駭和深深的擔憂,箭步衝到鐵洋身邊,對着山崖下大聲吼道:“毅哥,張毅你在哪啊?我是小濤,你回答我啊……”
邢麗倩也箭步奔來,對於鐵洋的話,她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毅和童虎竟然遇襲,甚至還鬧出兩條人命,是……是這兩個人襲擊了他們嗎?
沒事!
張毅一定不會有事!
那個年輕人很有本事,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邢麗倩心中升起了強烈的擔憂,雙手也合併在了一起,做出了保佑的手勢。
六盤山公路入口。
四輛奧迪車緩緩停下,隨着第二輛車裡的青年女子,推開車門下車後,正帶着急切神色不斷度着步子的中年男子面前。
“立即打開攔車杆,我們需要上山。”
那名中年男子眉頭皺起,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女子有些眼熟,但現在擔心着京城鐵家大少的兄弟遇襲事件,心情正有些煩躁的他,也沒有多想,便揮手說道:“不能上山,山上正舉辦着冠軍盃地下車賽,你們上去勢必會影響比賽。”
“放肆,我們老闆有急事要上山,立即打開。”
青年女子面色一寒,沉聲嬌喝道。
中年男子神色一愣,轉頭打量了幾眼四輛奧迪轎車。詢問道:“你們老闆是誰?我是香港百德集團的人,這次冠軍盃地下車賽舉辦方也是我們集團……”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立即給我打開攔車杆。否則別怪我們無情。”青年女子打斷中年男子的話,再次嬌喝道。
“你……”
第二輛轎車的後排車窗緩緩降下,霓虹冷酷的聲音響起:“給你們十秒鐘時間,打開攔車杆,否則你們吳勝業會後悔的!”
吳勝業?
自己百得集團的大老闆?
她說大老闆會後悔的?開什麼玩笑?
中年男子轉頭看向霓虹,當他看清楚霓虹的容貌後,突然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心中升起一股驚駭神色。
是……
是她?
幾年前在國外,自己陪着老闆去求見的那位大人物?
中年男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香港都是威風八面的大老闆。見到這個女人後,那一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模樣!
“打開停車杆,快給我打開停車杆。”
中年男子急促的大喝道。
隨即。他便箭步來到車窗前。恭恭敬敬對着霓虹鞠了一躬,賠着小心說道:“霓夫人,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您,不過……就算是打開停車杆,恐怕你們也很難上山,因爲在上面沒多遠的地方,發生了重大事故,我們百得集團的工作人員已經趕過去處理。”
正準備關閉車窗的霓虹。黛眉微皺,沉聲問道:“什麼事故?交通意外?”
中年男子連忙說道:“不是。是有三名年輕人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殺手襲擊,兩名青年人被打下山崖,而另外一人則是京城鐵家大少,他已經向我們發出了求救,所以我們的人已經趕了過去。”
殺手襲擊?
霓虹面色微變,不過聽到其中一人是京城鐵家大少,她頓時放心不少,自己兒子以前只是普通孩子,應該和鐵家大少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不過!
性格謹慎的她,依舊沉聲說道:“立即到事故地點看看情況。”
四輛奧迪轎車,在停車杆打開後朝着山上疾馳而去。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的中年男子,臉上帶着急切神情,快速撥通一組手機號碼。
“什麼事情?”
手機裡,傳來一聲沉穩的中年男子聲音。
中年男子急促說道:“老闆,出事了。咱們在京南市舉辦的冠軍盃大賽,有人在結束比賽下山的時候,遇到了殺手的襲擊,其中兩名被打下懸崖的青年人,是京城鐵家大少的兄弟,而,而且……”
“而且什麼?”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還算是平穩。
中年男子苦笑道:“而且,就在半分鐘前,幾年前我跟着您在紐約見到的那位霓夫人,突然帶人來到這裡,看樣子很急切,我怕這其中和她牽扯到關係,所以纔給您打電話……”
霓夫人?
手機另一端的香港百得集團大老闆吳勝業,面色呆滯了片刻,隨即他的面色變得一片驚駭,急促吼道: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被襲擊的人和霓夫人有沒有關係,你們立即全力以赴救人,另外,霓夫人的話都等於是我的話,你們一定要聽從她的任何命令,聽到沒有?”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中年男子恭敬回答道。
吳勝業的聲音,再次從手機裡傳出:“我現在立即動身,從香港趕到京南市。京南市那邊的任何消息,都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最多五個小時,我就能夠趕到京南市。”
“明白!”
中年男子答應一聲後,隨着對方掛掉電話,他轉頭對着身邊的大漢們喝道:“立即聯繫咱們在京南市所有人,立即封鎖六盤山各個通道,並且增派人手趕去事故地點,全力以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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