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蒙蒙雨幕,院落中四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踏進院門的司徒溫婉身上。
熟悉司徒溫婉的張品超和張毅父子,身軀微微一震,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而氣勢洶洶的肥胖婦女,和她的女兒王小秋,則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溫婉,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是下凡的仙女嗎?
世界上怎麼還有美麗到這種程度的女孩?
她擁有着古典美的瓜子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呈現出潔白的象牙色,長長的睫毛下,淡靜的眼睛裡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見底的神韻。挺秀的鼻樑下,是如玫瑰花瓣般嬌豔欲滴的薄薄雙脣。
一身休閒服,把她完美的高挑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
撐着繡花傘,拎着行李箱,帶着幾分冷傲神情的司徒溫婉,舉步來到張毅面前後,繡花傘爲張毅擋住飄落的細雨,對着他淡然一笑,
“之前,你說你有女朋友,不斷拒絕我的追求,現在,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女朋友是來和你分手的。所以,你應該沒有理由繼續拒絕我了吧?”
張毅臉上帶着幾分錯愕,嘴脣蠕動了幾下,
“司徒溫婉,你……”
司徒溫婉微微一笑,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柔情,擡起那纖細而潔白的玉手,輕輕按在張毅的嘴脣上,輕笑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有些女人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錯過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我司徒溫婉則不會被**矇住雙眼。所以,只要你願意,我以後就是你張毅的女人。”
說着,她帶着那份溫柔,順手爲張毅擦掉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緩緩轉身看着肥胖婦女和王小秋,神色變得冷漠下來,開口說道:“兩位,你們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我們就不久留你們了。院門在那裡……不送。”
肥胖婦女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嘴角也跟着抽搐。
如果司徒溫婉的模樣只是一般,她或許早就開始冷嘲熱諷,大肆挖苦。然而,司徒溫婉實在是太美了,美得驚心動魄,美得令人窒息。她挖空心思想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到對方的缺點。
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這如同仙女兒般的女孩,竟然愛上了這個窮酸小子?
王小秋眼神中浮現出複雜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和她母親一樣,被眼前司徒溫婉的身材,容貌,氣質,給震驚到難以附加的地步,那份嫉妒,更如同野火燎原般瘋狂滋生。
“媽,咱們走吧!”
王小秋的眼神,艱難的移動到張毅臉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後,轉身說道。
“哼……”
肥胖婦女被司徒溫婉的容貌身材氣質所震懾,僅僅是帶着惱怒之意冷哼一聲,便伸手拉着女兒王小秋,快速朝着院門外走去。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在那母女二人撐着雨傘離開後,張品超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搖晃着身軀,踉蹌着腳步,帶着那份悲涼和孤寂,走進屋中。
那對母女看不出什麼情況,但他哪裡會不清楚,司徒溫婉的到來,那是爲他們父子解圍。
心如死灰!
此刻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張品超,極爲符合。
司徒溫婉身上的那份冷傲慢慢消失,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開口說道:“我演的還不錯吧?那對母女欺人太甚,如果換做是我,我早就拿着掃帚把他們掃地出門了。”
張毅苦澀說道:“謝謝!”
司徒溫婉擺了擺手,剛剛浮現在她臉龐上的那絲笑意消失,眼中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逝,說道:“我該走了,回京城。”
張毅神情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司徒溫婉遲疑片刻,詢問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張毅沉默片刻,說道:
“我送你。”
司徒溫婉心底涌出一股怒氣,看着張毅流露出的那份消極,大聲嬌叱道:“張毅,以前我認識的你,樂觀,開朗,堅強,擁有着百折不撓的精神;可是現在,你看看你的樣子,頹廢的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
“給我點時間。”
張毅說着,伸手拉出掛在勃頸處的玉佩,開口詢問道:“溫婉,你送給我的這塊玉佩,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司徒溫婉迷惑的看了眼張毅,搖頭說道:“沒什麼特殊地方啊!這塊玉佩是我師父很多年前,在一家古玩店鋪買的,後來送給了我,怎麼了?”
張毅蠕動了下嘴脣,把想要說的話壓了下來。
司徒溫婉不知道這塊玉佩的特殊,那她鐵定也不清楚,這塊玉佩導致了自己身體的異狀。所以,自己體內的情況,還是不要告訴她了,省的她跟着擔心。
司徒溫婉看着眉頭緊蹙的張毅,突然說道:“我教給你一個忘記她的辦法。”
“什麼?”張毅一呆。
司徒溫婉微微一笑:“如果你還想念她,就把她的照片p成黑白,買個相框框起來,放在衣服兜裡,想她的時候拿出來看看,然後告訴自己她死了……”
“噗……”
張毅啞然失笑,伸手拎起司徒溫婉身旁的行李箱,舉步朝着院門外走去。
通往縣城的公路旁,張毅和司徒溫婉並肩而立。
離別的氣氛有些壓抑,沉默了幾分鐘後,司徒溫婉看着遠處行駛而來的客車,突然問道:“我走了,以後你還會記得我嗎?”
“會。”
張毅重重點頭。
客車緩緩停在兩人面前,司徒溫婉沒有再轉頭看張毅,邁上車門的時刻,帶着那份灑脫,背對着張毅揮了揮手:
“有緣再見!”
她沒有讓張毅看到,此刻她眼神中流轉的那抹不捨之色。
車停,車啓。
很快,客車便消失在公路盡頭的雨幕之中。
送走司徒溫婉,張毅並沒有回家,因爲他不想看到父親那悲苦的模樣,更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後,心裡的內疚更濃。
“老師……”
張毅來到自己家隔壁的院落,看着盤膝在屋中蒲團上的莫文峰,恭恭敬敬叫道。
莫文峰並不是本村人,雖然他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張毅聽父親說起過,二十多年前,渾身傷痕累累的莫文峰,來到本村後,便在村子裡居住下來,而且還成了他們家的鄰居。
張毅對莫文峰很尊敬,甚至說是崇拜,因爲在他眼中,莫文峰是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各種本事的睿智長者。
琴;棋;書;畫;醫。
天資聰明的張毅,盡得莫文峰的真傳。
莫文峰緩緩睜開眼睛,隨着一道精光閃過,他靜靜看着張毅,淡然說道:“情劫,乃煉心之劫。你如果能夠挺過去,將來便是康莊大道,金鱗化龍;如果你因此消極下去,恐怕此生無所作爲,平庸一世。”
張毅雙拳緊攥,但片刻後便鬆開,認真說道:“老師,我相信自己。”
莫文峰眼底浮現出欣慰之色,緩緩點頭說道:“不錯,好男兒何患無妻,你的路,纔剛剛開始。”
說話間,他從蒲團上站起,舉步走到硃紅色櫃子前,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巴掌大小的錦盒,轉身來到張毅面前,遞給他後說道:“這是我最珍貴的物品之一,一套使用數十年的銀針,今日贈於你。城裡修車的工作,辭掉吧!你三歲便跟我學習醫道,如今已經整整十八年。如果你願意,從明天開始,我帶你外出行醫,讓你親自動手實踐。”
張毅眼睛一亮,不過,片刻後,他的眼神便暗淡下來,苦澀說道:“老師,我已經辭職了,也沒了唯一的收入來源。”
莫文峰淡淡說道:“收入來源,你不用再操心。考慮清楚,如果你同意,明天來我這,我帶你去縣城。”
張毅點了點頭:“老師,我在您這裡靜一靜。”
莫文峰說道:“好,我去找你爸下棋。”
張毅看着莫文峰離開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感動,他明白,老師絕對不是去找父親下棋,而是去開導一下父親。
盤膝在蒲團上坐下,他的意念沉浸在了體內。他需要弄清楚,自己體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絕對不是在做夢,丹田裡面的確多了一口泉眼,可它是怎麼跑到我丹田裡去的?對我的身體有沒有害?”
心中無數念頭涌動。
“這口泉眼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它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效果,可是,該怎麼去發現?”
意識慢慢嘗試着聯繫那口泉眼,令他驚喜的是,他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快速融入到那口泉眼裡面,雖然裡面只有極少數的淺綠色液體,但他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能夠控制泉眼裡面的淺綠色液體。
這……
是什麼情況?
能調動?
隨着心神一動,頓時泉眼中的淺綠色液體,在他意念控制中,從裡面流淌出來,在丹田四周空曠的地方遊動。
“這些淺綠色液體,應該就是之前導致我痛不欲生的淺綠色光芒,如果我控制着這些淺綠色液體再次從丹田中出來,還會不會有之前那種痛苦的感覺?”
想到這種情況,張毅果斷嘗試。
意念控制着淺綠色液體,從丹田連同經脈的口中緩緩流出,他清楚的“看”到,淺綠色液體把經脈中一些灰黑色物質給擠出去,在那些灰黑色物質融入自己的肌肉後,淺綠色液體逸散出不少,不依不饒的逼迫着這些灰黑色物質,一直排出到體表外。
排除體內的雜質?
張毅猛然間想起中醫中的一些知識,頓時,一股狂喜從他心底浮起。
突然。
更加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出現了。
他的腰部,原本被秦大彪五人給打傷,導致筋脈受損,肌肉組織中留下暗傷。可在溢出的那些淺綠色液體逼出雜質時,受損的筋脈在恢復,暗傷也在緩緩癒合。
“嘶……這淺綠色液體,能夠治療我身上的傷勢?”
半個小時後。
張毅帥氣的臉龐上,佈滿了燦爛的笑容。
經過反覆的實驗,在那些淺綠色液體消耗不少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經過淺綠色液體的滋養修復後,已經恢復如初。
“既然這淺綠色液體能治療修復我的傷勢,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液體治療別人的傷勢?”
想到這點,張毅眼睛一亮。
“明天老師要帶我出診,而且還是自己親自操刀,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