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心中一痛,若不是當年他執意要留在C市,沒有跟着父母一起去北京,也就不會跟父母一別就是那麼多年,一直到他十五歲的那一年,小五出國留學去了,他纔回到北京留在了父母的身邊。卻也是在那一年被父親給丟進了部隊裡,從此以後開始了漫長十多年的軍旅生涯。雖然是留在北京了,和父母的距離近了許多,但是卻因爲部隊裡面教條很多,他一個月才放一次假,才能回家見一次母親。而父親則因爲就是他們部隊裡的首長,所以韓澈還是每天都能見到的。而韓禎每一次出現在部隊裡,對韓澈而言都是一場噩夢!因爲他的父親每一次都能找到他的毛病,並且讓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接受難度超絕的懲罰!所以那個時候的韓澈,看到父親就兩腿發軟!
不過隨着年紀漸漸的增長,韓澈也漸漸的明白了父親對他嚴厲的原因了。因爲他身爲一個男人,就必須要有頂天立地的氣概,乘風破浪的勇氣,和以一敵百的能力。現在他擁有了這些能力,並且把與他同期入伍的人全部逗比了下去,他才知道當年父親對他那麼殘酷,都是爲了他好。若不是當年父親的鐵血手腕,他現在指不定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裡暗自傷神呢。
“媽,我知道過去的事情對你來說很難過,但是我卻從來都不覺得很苦,反而我覺得在哪裡的時光纔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可以什麼都不去想!”
韓澈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有些迷離的看着天空,舒嵐看着兒子這麼一副神遊天際的樣子,自然是知道兒子的思緒到底又飄到哪裡去了。自從小五程翎萱離開中國不知所蹤了以後,韓澈每每望着天空都是在思念着她。雖然嘴裡總是不提不說,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意呢?想來兒子也是愛慘了小五,否則又怎麼會如此牽腸掛肚呢?
韓澈卻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看着母親笑了一下,道:“媽,今天我突然間接到不隊裡打來的電話了,說是軍校裡的教官突然有事不能帶那些新兵了,所以我的假期被取消了,明天就要做飛機飛回去了!這一次本來說是要陪着你和我爸一起出來遊玩的,但是真的很抱歉了,要食言與你們了!但是新來的學院我也不能不顧啊!這可關乎我們國家的生死存亡呢!這樣的國家大事我也不能推辭不是嗎?”
“這才放鬆了幾天你就有要走啊?難不成你們那裡就那麼可憐啊?連一個去訓練新兵的官員都找不到了嗎?你說你一年到頭了能有幾天的假期?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放一次假,答應陪爸媽出來遊玩的,現在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都沒有你卻就又要回去了!你說媽的心裡會好受嗎?我不管啊!你打電話回去給那個什麼勞斯的,告訴他你媽不允許你去培訓什麼新兵!憑什麼這麼欺負你啊!”
韓澈無奈的苦笑着說道,“媽,這是軍令,勞斯只是一個傳話的,就算我把他罵的狗血淋頭的也不濟於事啊!”韓澈輕輕地擁住母親的肩膀,笑道,“媽,你放心好了,勞斯答應了我,這一次帶完新學員了以後就給我放長假,下一次就算上級有再重要的命令我也不會再參加了!我就專心致志的在家裡陪伴着父母好不好?這一次還不是因爲部隊裡的人手實在是不夠,所以才着急着把我急召回去的嗎?”
“行了吧你!每一次不都是這麼說的嗎?”舒嵐也是極其無奈的,想着兒子肩負着的使命就是無可奈何!“好吧好吧,國家大事爲重,我也奈何你不得了!那你就去吧!反正這一次的事情也不是太危險,我就放你走吧!你這個孩子就是心腸軟,別人一說什麼就算你忙的要死也要去幫忙!我又能拿你怎麼辦呢?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今天晚上我們就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頓飯吧!你回來這麼久也沒有好好和你外公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什麼的。你外公已經八十多歲了,人老了我們就特別的擔心!你呀也多多孝順一下你外公!”
韓澈點了點頭,想來自己這個做外孫的也的確是過分,長這麼大了,見外公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外公對他也是極爲疼愛的,因爲媽媽是他唯一的女兒,卻又遠嫁中國,回鄉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們很少回來,與外公見面的機會也很少。想到外公這麼大的年紀了,一家人卻都不在他的身邊,怎是一個淒涼了得呢?這一次他只有一個月的假期,本來還準備與外公好好聚一聚,讓他也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呢,卻沒有想被一個急召給召了回去,連這點機會都沒有了。這一次去培訓,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年,誰知道回來以後外公還在不在人世呢?
想到這裡,韓澈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媽,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盡最大的可能早一點回來,你就放心好了!”
舒嵐也知道兒子的難處,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雙手,以示安慰。
晚飯的時候,韓澈在席上告訴了所有的人他明天就要走的消息,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消沉了下去,尤其是年紀已大的外公更是深色都黯淡了下來,連吃飯的慾望都沒有了。韓澈看在眼裡也疼在心裡,便走到外公的身邊蹲了下來道:“外公,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也是事出突然,根本就預料不及!不過外公放心好了,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到時候在陪着外公好好的聚一聚!”
年邁的沙特國王無奈的嘆息着,道:“我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事業爲重,不用太過在意了!我只是想着這麼多年都沒有見到你們,心裡想念的很,所以有些不捨罷了!那你可說好了,要早一點回來,要不然外公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