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初傳精神之祖

希望莊園所在,曾經是光明國的一個行省,脫離之後立國又國破,原來的行省執政官與當地的大貴族,成爲新國的王室成員與新公爵之後,在國破時被滅得差不多了。

此後,外來的勢力參與,一些是光明國內部的傢伙,暗中支持,或乾脆派自己的親信前來搞七搞八。還有來自雷音國內部,有人偷偷過來換個身份插手此地事情的。

還有來自其它地方的傭兵、冒險者、強盜、小偷等等,各種雜七九八亂七八糟的傢伙,統統都有混進這裡。

相互間,各種衝突不斷。

也因此,不少在現實之中沒有本體的傢伙,被抓來當奴隸,跟那些沒有多少智慧的低級混沌魔怪,一起爲各個奴隸主服務。

有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勢力,時不時起爭端,暗中有光明國的人維持這裡的混亂,在光明國內部未平定之前,不希望這裡被一個強大勢力給控制住,因此,就更導致此地發生亂七八糟的事情增多。

於是,在種種衝突之下,重傷的混沌魔怪,數量也會變得很多。

有一些,直接找地方沉睡了。還有一些,在現實中的本體,這裡並不怕被別人威脅,但是,想找地方休養沉睡又找不到足夠安全之地,哪怕相互聯合起來,也不夠安全。畢竟沉睡就不知外界的事,如果被人偷偷抓走,這精神體就浪費了,損失就大了。

而希望莊園等地,地脈氣息有特殊功效……凡人世界有溫泉,對人體有療養作用。這混沌蜃界,也有類似的東西。地下各種負面意志,總有一些經過過濾後,會對混沌魔怪的精神體有好處的。

精粹一些的,則會凝成各種結晶,各種珍貴的寶物石頭,想要拿到,很難。

但是,那些非精粹,無法凝聚起來,難以收集的玩意,就會散發出來,流散到空氣之中。這些氣息,對於精神體完好的傢伙來說,助益不大,補充不了多少精神力量。但對於身受重傷者,這助力就大了。

就好比凡人世界的止血草,健康人吃了,也不補血,效果也不怎麼好,填肚子還嫌少,容易出毛病。但若是身體受傷的人,這些玩意就重要了。

當然,這裡的氣息,不像止血草那樣可以收集拿走。

而精神體受了重傷,無法參與戰鬥,無法進行太耗精神的工作,但普通的事情,還是有許多能做到的。

於是,這部份人,就會樂意跑來“希望莊園”充當自由民啊。

只是暫時不得不加入而已,只是將就之計,但起碼也是有人來加入啊。

希望莊園招收自由民,還真收到了一批,讓不少混沌族成員很意外。之前說要招攬人手,不少人都暗中非議,說這個莊園之主傻了之類的。結果,現在倒讓不少人發傻了。

當然,加入的成員當中,有展飛等人混入了其中。

而且,展飛等人也是裝着受傷的樣子,進去之後,與“弗”手下的許多奴隸都有所接觸。展飛工作,就是代爲傳達命令,給這些奴隸們安排每一天的各種工作,感覺相當輕鬆,但跑來跑去很忙碌的樣子。

許多奴隸也都漸漸熟識展飛等人,只不過,是沒有多少交談只是看多了而眼熟的那種“熟”。

還有許多人,發現展飛等人的“傷勢”正在好轉。

一天,展飛與一名少女模樣的混沌魔怪奴隸,坐在臺階處。

“康叔叔,你們就要離開了嗎?”那少女模樣的混沌魔怪問。

這少女傻乎乎的,作爲混沌族,本來靈智就不如人類靈光,何況還是混沌族中靈智不大行的那些,再加上年紀“幼小”,所以很好騙,沒有對展飛有太多的戒備。

當然,也是因爲展飛現在只是“自由民”“僱工”,而不是真正高層的管理者,所以能攔近距離,與這些奴隸當中的某一些可以說說話。

平時能額外允許其中一些多休息一會,如此,就漸漸與之熟悉了。

“不,不會離開。”展飛笑眯眯地道。

“爲什麼?”那少女詫異問:“我聽別人說,你們是因爲受傷纔來當僱工的,現在傷勢已經好了,又拿不到薪資,爲什麼不離開?”

旁邊不遠處的其它奴隸,很是吃驚,想勸阻這少女再問,但卻不敢出聲打斷。問這樣的話,簡直是勸這免費僱工離開,這會讓奴隸主憤怒的啊。但如果出聲勸阻,打斷展飛的談話,又怕展飛怒,有些着急。

只聽展飛微微笑道:“你這麼想可就錯了,你們真以爲,我是想要爲了療養傷勢才加入希望莊園的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那你是爲了什麼加入希望莊園?”

“是爲了信仰,爲了傳教。”

“信仰?傳教?”

“嗯,你信教嗎?”

“不,我不姓交,我聽別人說,我們混沌族要成長徹底蛻變之後,纔會需要到姓……”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信教!”展飛苦笑解釋。

“哦……”

“你聽說過精神之祖嗎?”

“精神之祖?沒聽過。”

“你知道精神之祖是何等偉大的存在,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嗎?”

“不清楚。”

“那我告訴你。”

展飛於是開始一陣吹籲,將那精神之祖吹得如何的善良偉大,把那小姑娘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這麼厲害?”

“是啊。,”

“而且還很善良,大公無私?”

“沒錯。”

“只要按照正確的方法,立下大宏誓願,就能得到那精神之祖的庇佑?”

“不一定。因爲必須要有足夠的虔誠,誠心誠意,而且,還要看個人資質。但是,一旦足夠虔誠,還有一定的資質,就能溝通精神之祖,獲得精神之祖賜與的力量。擁有這力量……甚於可以獲得自由。”

“獲得自由?”小姑娘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獲得自由……不僅止能獲得自由,而且還能越來越強大,實力可以比奴隸主,比許多國家的大人物都要強大。當然,不是誰都可以的,必須要有足夠的資質,才能變得很強大,資質不夠,一般也就只能慢慢增加力量,直到獲得自由而已。”展飛道。

他不敢說得太好,因爲,這些被奴役者,非常的自卑,不敢想象太美好的事。但卻不妨給祂們種下野心的種子。而且,現在不需要到有更強更高的追求,但混沌魔怪與人類一樣,欲~~望是無止境的,追求是無盡的,只要祂們獲得了自由,自然就會有更高的要求。

“真能獲得自由?”

“是的,不僅止因爲擁有力量就擁有自由,而……精神之祖的力量無比偉大,不管是空間傳送,精神契約解除,等等,都可以讓你們獲得自由。”展飛說得有些含糊,並沒有太過精確。

這混沌蜃界的奴隸,可不僅止是被控制住活動範圍,同時還在精神之中烙印下了某些東西,而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量,這些東西都可以清除的。比如一團清水之中的一點墨跡,不斷更換水源就能讓它不斷淡化。而凡人信仰,不說純粹的精神力,各種雜質混融進來,都能清除掉奴隸契約。

“這麼說……我,我也可以?”

“可以試試。”展飛道:“反正,悄悄試試,哪怕不成功也無所謂啊,又不會被別人知道,也不會有什麼損失,萬一成功了呢?可就賺大了。”

那少女眼睛一亮。

但又有些憂慮:“萬一我沒有資質……”

“有沒有,試過才清楚啊。不過,如果資質不夠,其實也不要緊,還有兩種方法。”

“兩種方法?”

“嗯,要麼外界本體前往某些地方,接近精神之祖的力量。要麼在混沌蜃界之中找機會前往某些地方,接近精神之祖的力量。這兩種方法,都是可行的。”展飛道。

“要去哪裡?”

“精神之祖,無處不在。更何況,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展飛故意隱瞞。

因爲那什麼精神之祖,他根本沒有弄雕像搬進混沌蜃界之類的地方,讓那些被約束自由的奴隸們前往什麼指定的地方,太爲難了。展飛的想法,是要在這附近,在很多地方,都弄那種“中斷站”之類的雕像,到時侯就可以節省很多麻煩。

這天,各奴隸迴歸各處休息。

莊園之中有特殊的氣穴,混沌魔怪的精神體在那裡定定呆着不同,類似於人類的睡眠,可以恢復一點,效果不顯著。但如果長時間勞動長時間消耗精神力量,就會導致精神狂暴,精神力量消散加速,經過這種休息,可以緩解。

因此,也是分成工作時間與休息時間的,並不是一直工作不斷。當然,那些不需要持續長時間消耗精神力量的工作,就基本沒什麼休息了。

“這可是第一個發展的信徒,必須要暗助一把,讓她能成功啊。”

之後……

“好厲害!!精神之祖真的迴應我了!!”

少女的身上綻放紅光,滿臉喜意。

她身邊的其它混沌魔怪奴隸吃驚地看着她:“妲,妲亞,你這是,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感覺到了吧?你們感覺到了我的變化了吧?這是精神之祖的恩賜啊。”

“呃……”

旁邊的人微微點頭。

身爲混沌魔怪的意識核心凝成的精神體,祂們對幾種東西特別敏感,一種是精神力量,一種是紊亂的精神力量,一種是平靜的精神力量。

三者有什麼不同?

第一種,是指強大的充沛的精神力量,如凡人看到汪洋看到大湖看到很多水。可以感受到那氣勢與威懾。那少女明顯不是這種。

第二種,則是紊亂的精神力量會導致混沌魔怪的精神力量也跟着變得紊亂,甚至狂暴。畢竟,混沌魔怪的軀體,本身是由無數次元裂縫空間裂縫組成,本來就無比混亂。而精神體也好不到哪去,容易引發各種問題。

爲什麼長時間使用精神力量工作,這些混沌魔怪就必須休息?就是因爲沒有平靜的精神力量壓制,情緒不穩定,體內亂暴的力量流轉。休息之後,那狂暴的力量就變平靜一點了。如同一杯水,有泥沙,輕輕晃動多次,就混濁了,放一會等它澄清,就可以繼續晃。

第三種力量,則是會讓混沌魔怪體內的紊亂無序精神力量變得井然有序。比如說,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紊亂力量,無序力量,百分之十的有序精神力量。後者維持前者的穩定。如果前者增加,工作的時間不斷減少。如果後者增加,可工作的時間就不斷增加。

體內的精神力量的紊亂程度與秩序化的程度,除非不散發精神波動,只要散發,混沌魔怪們的感應,是很清晰的,很敏感的。

下到奴隸上到各國國主,哪一隻混沌魔怪不希望自己體內精神力量與次元裂縫之類,化無序變成有序,更穩定可控?

“剛纔你說的精神之祖……”有奴隸忍不住問那個被稱爲妲亞的少女。

那少女混沌魔怪趕緊道:“啊,是康叔叔跟我說的……嗯,他也沒說要保密,精神之祖是希望能幫助更多的人,那應該也可以告訴你們……”

於是,將之前展飛與她說過的各種說辭,又說了一通。雖然不能完全轉達,但起碼意思一致了,沒多少區別。關鍵是“立大宏誓願”說要傳播什麼善與美,要助精神之主引導其它更弱小的存在之類……要以獲得其它更弱小存在的感激而視爲自身喜悅之源……等等。

這些方法說得很透。還有如何凝聚精神力量立大誓願,立願要觀想某個形象,想象要將精神力量投往何方,等等,都說得清楚。

“這樣……可行?”有人遲疑問。

“當然可以,我不就可以了嗎?不過,康叔叔說了,是要有資質才行。不過,我這麼弱都行,你們比我厲害,資質肯定比我好了。”

有人忍不住想要試試了,有人卻沒有吱聲。

“反正,試試也不吃虧,只要不讓‘大人’祂們發現就行了。”有說着。

有人真的當場就進行試驗,有一些卻想着偷偷避開其它人,再悄悄試一試,免得被別人知道。萬一不成功會丟臉,又或者萬一被人告發就不好……各懷心思。

但終究是不少人動心了。

“不錯,只要有人肯樂意去試,並且獲得好處……呵呵。就如同沒吃過美食的小孩,嘗試了美味的甜食,而且還不用被責罵不用付出什麼代價,最多就是需要自己動手做一點力所能及的輕鬆小事而已,如此……有誰不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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