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展飛化身隨口問。
“我要你那個神樹亞宇宙的空間座標。”
“什麼？”展飛一愣。
“我的化身進入你那神樹亞宇宙當中，再借用你的‘空間宇神器’，就有可能貫穿宇外虛空，將我的本體直接引導回來。”雅典娜道。
展飛又愣了一下，不禁失笑：“雅典娜女神陛下，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纔將其它競爭對手轟走，有機會掌控那神樹亞宇宙？”
若是讓雅典娜的本體藉助宇神器傳送歸來，借道神樹亞宇宙迴歸，那神樹亞宇宙還能保得住嗎？
堂堂宇神，想要奪取佔據整個亞宇宙，展飛可沒有把握與之對抗。
“一次觀察因果本源的機會！！”雅典娜道。
“因果本源？”展飛臉色微變
雅典娜道：“你可知道，什麼是因果？”
“人與物，諸事相接，即爲因，一切衍化，皆爲果。”展飛道。
雅典娜道：“不錯，頗有見識。那你可知道，宇神的神力是如何能夠追溯因果，直達本源的？神力的本質，除了蘊含高次元高維度時空的力量之外，還藏着什麼秘密？你可知道？”
展飛搖頭。
因果，這種東西，虛無飄緲。
比如，幾年前某甲狠狠得罪了某乙，這是“因”。幾年後，某乙一刀把某甲給砍死了，這是“果”。
請問，這所謂的“因果”，可是擁有真實存在的能量線路？想想都覺得不大可能吧？
又比如，某a慫恿某b去打某c，某b不敢出手，偷偷用錢買通某d，讓某d去打某c。這某a跟某c之間，是否有因果？有。某a跟某d之間，是否也有因果？有。只不過因果聯繫很弱。
但這所謂的因果，虛無飄緲，普通人怎麼想都想象不出“因果之絲”這種莫明其妙的東西到底如何存在。
而如果被打的某c身上有一件宇神神器，某d也正好有一塊宇神神器碎片，某d的神器碎片打到某c的身上，產生強烈的神力衝擊。這神力不僅止弄傷了某c和某d，並且還追溯因果，直指幕後掌控者，把某b和某a都一起弄傷。
然後，某b跟某a遠隔天外，與某c及某d都沒有任何接觸。那麼，冥冥之中，因果追溯，是如何能鎖定並傷到某a跟某b？
展飛很久以前就接觸宇神神力了，但直到如今，還弄不清楚這“追溯因果”是怎麼辦到的？
若說是依着人與人之間的腦電波，那如果其中一個被改變了記憶，精神念力鎖定的目標不對，那神力“追溯因果”是否會追溯錯誤？
事實上，不會。
那既不是精神力量不是心頭的念想鎖定，物理層面也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接觸，那宇神神力是如何追溯因果回溯回去？並且，還準確地鎖定了目標，不會出錯。這怎麼想都覺得很玄奇很玄妙。
“若你得見‘因果’之本質，半步宇神之路，便即貫通，所剩只是時間積累問題。若運氣不錯，甚至有一線機會成就宇神。軀殼與意識貫穿虛空，橫跨多個次元，不死不滅，永恆存在。”雅典娜道。
展飛怦然心動。
但隨後想想，宇神之境，展飛誓在必得。但所謂的宇宙，未必就真的不死不滅永恆存在，否則，這些宇神怎麼會這麼折騰，還要找什麼“大機緣”？而且，戰神洛特，現在的本體不也是在三次元層面嗎？沒能超脫到四次元五次元等等更高的維度，更不能同是存在於多個次元時空當中。顯然，宇神之境，也是會掉落下來的，不能真正永恆。
更何況，宇神也想要亞宇宙。爲了一個可能有晉升宇神的機會而放棄自己逃離這個隨時會出現大災難的宇宙，想想也是有些不值。
展飛心念轉動，想要拒絕了，但又想趁機從雅典娜這裡多打聽一點東西。就道：“我曾聽聞，接觸到物質底層本源因子，即可成就半神。如今即便沒有你的助力，我遲早也是能窺因果本源的。”
雅典娜冷笑道：“若事情真有如此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聖人被卡在半神的門口之外了，更不會有那麼多半神，曆紀十幾億乃至幾十億年，都摸不到宇神之境的真正門檻。”
“那個門檻就是‘因果’？”展飛問。
雅典娜似笑非笑：“門檻不是‘因果’，但‘因果’卻是門徑之一。瞭解因果本質，你便可看穿過去未來，明悟諸事本源。另外，擁有念控的飛米級粒子與念控的阿米級能量粒子，只是晉升半神的前提條件之一，並非必然。
“就好比說‘抽獎’，手中擁有獎劵的人，擁有抽獎的資格而已，卻不是必定能抽到。擁有更高層次的能量，只是有機會看到因果之本質，卻不是必定能看到，就算能看到，也未必就能理解，更別說有所領悟。比如普通人讓他們看到導彈發射，能理解這導彈的製作與控制方式的原理嗎？能有所領悟嗎？若是普通人，不能。同樣的道理，就算擁有參悟‘因果’和‘高次元層面時空之秘’的資格，未必真能有機會參悟，有機會參悟，未必就能理解。”
展飛默然。
稍稍片刻，展飛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對於你給的條件，我相當動心。但可惜……”
“本神對因果的所有記憶與感悟，皆包含在資料當中。足以保證你在十年內，必成就半步宇神。配合泥人族的信仰，速度會更快，而且你有機會更進一步。”雅典娜道。
展飛道：“這個宇宙，極可能出現大機緣，也可能出現大災難。我不得不備下一個可以脫離這個宇宙的交通工具。若實在不行，就只能離開。那個亞宇宙，絕不能放棄。
“而你的本體，太強大太強大了，我不敢輕視任何宇神。”
展飛現在的破壞力算是強了，擁有隨意召喚附近若干光年之內的任意一顆恆星，轟擊敵人。身形速度能達到光速甚至臨時超脫光速的束縛，反應能力也達到光速。別說玩陰招，就算正面碾壓任何一個宇宙大國都不成問題。
其它混元聖人也很強，但破壞力比不上展飛。
而宇神……據說能輕易摧毀一個星系。而且，宇神的能力也跟混元聖人的類似，大多數並不以破壞力見長。也就是說，其它方面的能力，比起破壞力更強。
一個星系，少說也超過千億的恆星。
如果只以純粹的戰鬥力來作對比，展飛這個聖人跟宇神本體比起來，就是渣渣啊。
如果以保命能力或其它種種特殊能力來對比，宇神的身體同時存在於不同次元時空當中，如果沒有“零點解離炮”，想傷到宇神都不可能。但就算擁有了“零點解離炮”，也只是有威脅宇神的能力，不代表真就能戰勝宇神。
比如，一名三歲小孩拿着小刀片，理論上是有能力殺死一名健康的正常成年人。但真正打起來，不會有人認爲正常成年人會敗在那拿着小刀片的三歲小孩手上。差距太大了。
“你是擔心本座奪你的亞宇宙？”雅典娜問。
展飛點點頭：“換了你，也擔心。”
雅典娜道：“本座可立誓，不奪你的亞宇宙最高控制權。”
展飛搖頭。
立誓不可信。而且，不奪最高控制權，奪下下面的控制權再把展飛架空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有大道契約，可再與你定契，神樹亞宇宙，仍是你的。細則都可以寫上。本座只是藉助那神樹亞宇宙作爲跳板而回歸。”雅典娜道。
展飛道：“容我考慮考慮……”
“最好快一點。”雅典娜道：“另外，你之前答應的，分部份泥人族的信仰給我，現在可以提供了吧？”
展飛道：“過幾天吧。”
泥人族若是信奉雅典娜，冥冥之中，意志貫穿虛空，蘊含宇神波動的信仰，蘊含着意志與執念，就與雅典娜的本體產生玄之又玄的聯繫。然後，雅典娜就能準確鎖定這邊的空間座標，從宇外的茫茫混沌之中成功歸來。
雖不足以直接撕裂虛空，但卻是隨時都有可能完美迴歸。
雖說這是一名合作者，但展飛並不敢真的就相信雅典娜。之前籤的契約，誰知道是否真的起作用，真的真正束縛到雙方？
就算那所謂的契約，擁有力量束縛宇神，但這神源宇宙面臨劇變，所謂的“大機緣”冒出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一名擁有完整實力的宇神，若是想對展飛做點什麼，想想都毛骨悚然。
也正是因爲這種種緣故，展飛至今未敢讓展靈兒擺脫“生命至高神器”，仍讓展靈兒向那神器中的女媧影學習。哪怕這玩意有可能是女媧的後手，也不得不保留着，用來預防萬一。
如果展飛的實力不夠強，又有宇神前來爲敵，那展靈兒就是展飛的保命本錢。當然，最好不需要用到這點。
“難辦啊……必須儘快控制住整個神樹亞宇宙。我有種直覺，如果我的意識與神樹亞宇宙的意志融合，讓我的意念與新造的魔網及亞宇宙的大量能量融合，就有可能奪舍整個亞宇宙，讓亞宇宙成爲我的身體。即便辦不到，也會有極大的好處。
“不過，一切都要看看是否能徹底控制住整個亞宇宙才行。到時侯，有沒有辦法抗衡宇神，仍是未知……”
展飛送走雅典娜的化身，陷入了沉思。
神樹亞宇宙當中，一個個位面世界，有展飛派出去的龍人兵士，召喚能量，打穿一條條龐大的通道。
“這是做什麼？你打算把整個亞宇宙都挖穿？”洛婉很是驚訝。
展飛道：“我是想要做個試驗。”
“什麼試驗？”
“在一片區域製造一個小型魔網，控制住那個區域中的全部能量。然後，再把那塊區域的地脈打通，讓能量融入地脈當中，變成靈脈，模似人體的經脈與血管等等，交錯縱橫，籠罩住整個位面世界。然後，大量的能量轉化成爲念控納米機器人或念控皮米機器人或念控飛米機器人等等，融入世界各處。那麼，是否有可能將整個位面，變成我的化身？”展飛道。
洛婉倒吸一口涼氣：“你竟然，做這樣的實驗？”
展飛點點頭：“藍星半神，是‘藍星’的天地意識，整個星球就是他的身體，既可以讓意識融入整個星球當中，也能分離出來形成一個發光體。
“冥河老祖很早以前，就製造出了大量的血神子，每一個血神子都相當於祂的化身，血神子的身體可以變成特殊血漿血池，可侵蝕轉化一個星球，將整個星球完全轉化爲血漿血池，那這星球就成爲冥河老祖的化身。若是依此不斷擴散，經過無數年時光，甚至有可能將整個星系煉化成爲自己的身體。
“曾經有宇神，嘗試過要將整個星系煉化成爲化身。還有宇神，想要更進一步，奪舍宇宙，讓整個宇宙，上百億光年大小的空間都成爲其身體。
“那麼，我嘗試將一個位面轉化爲自己的化身，似乎也沒什麼不妥。若有可能，將整個神樹亞宇宙轉化爲自己的化身，理論上來說，也不是辦不到。”
洛婉道：“太兇險了。”
展飛道：“這種事，連凡人都能接近辦到……凡人的身體沉睡在宇航戰艦的駕駛艙當中，通過虛擬頭盔將自己的意識與戰艦的控制中樞融合，通過虛擬幻境讓凡人以爲自己的身體變成戰艦，控制戰艦就如同控制自己的手腳一樣輕鬆容易。只不過，戰艦造形特殊，內部構造出有要求。
“但原理是相通的，我如果把這裡的一個位面世界改造成爲接近或類似於人體的身體，或是可以成爲聖人意識控制的整個位面，一念變山河，一念掌控這裡的所有能量，那與奪舍控制整個位面，有何區加緊？”
洛婉道：“我不是擔心你辦不到，而是……”
洛婉遲疑了一下，道：“我們混元聖人，可以讓任何一個化身變成本體，也讓本體轉化爲化身，意識可以在諸多化身之間轉移，可在任何一個化身內部凝聚意識核心。
“若是你將整個位面轉化成爲化身，再將整個神樹亞宇宙轉化爲你的化身，會忍着不將整個亞宇宙轉化爲你的本體嗎？化身與本體一切換，我擔心……你會轉化不回來。”
展飛一愣。
洛婉道：“神樹亞宇宙太龐大了，完全奪舍轉化爲自己的身體，對自身意識的負擔太大，有可能會讓你一瞬間沉睡不醒。
“而且，我曾聽藍星半神說過，祂成爲藍星的‘天地意識’，就受到那星球上無數年來無數凡人的意識影響，你之有不也是發現了這點，才刻意維護藍星上的凡人的道德規範嗎？以此引導藍星半神成爲一個有恩必報之神。
“來到這個亞宇宙，我也成爲智慧女神，接觸過這裡的神格，接觸過這裡的信仰之力。這裡的信仰之力不如泥人族的信仰純粹，芸芸衆生有無數雜念，這些思想，也會是影響到神祗的。比如，勇氣之神，即便原來生性再懦弱，成爲勇氣之神後，無數凡人關於勇氣的信念，種種念頭加持其身，勇氣之神就算再不樂意，思想也會在潛移默化之中，充滿了激進與英勇的想法。
“同樣的道理，這個世界的能量當中，包羅無數凡人的思想雜念，各種腦電波。若是你奪舍控制整個神樹亞宇宙，那就極可能要承擔整個世界所有凡人的雜念想法，到時侯……”
到時侯，展飛會不會徹底性情大變，變成另一個展飛？或乾脆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來？那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