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兩者，就是同一回事！！”老吳道。
“同一回事？天地壓制跟衰減之劫一樣？這……老吳，你解釋清楚！”衆人吃驚追問。
“具體證據我沒有，但有幾個線索，你們可以聽一聽，可以自行推導結論。”老吳道。
“快說，快說。”那女子追問。
老吳道：“第一個線索……衰減之劫，據說在非常古老年代以前，曾有過衰減之毒。這不僅止是據說，是出乎前輩之口。衰減之毒可讓人產生實力衰減，跟衰減之劫完全一樣，另無二致。都能傳染，狀態跟衰減之毒也都一致。
“曾經有強者說，衰減之毒的煉製方法，必須要強者逆天，與整個古墟天地的意志相抗衡忤逆，引發天地法則反噬，類似於所謂的天劫。在這反噬的偉力之中，採集，抽取某些特殊的因果，特殊的負面精神情緒，還有一些特殊的不知名的東西。
“將這些東西經過一些我們不清楚的步驟，就能提煉出衰減之毒。它可以讓混沌主體內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變弱，衰減分裂。”
衆人臉色微變。
展飛回憶了一下，自己夢迴萬古，沒親自看過有人煉製衰減之毒，但回頭可查查看，但就算是夢迴萬古查詢，也要小心。
只聽老吳又道：“第二個線索，沾染衰減之毒而遇上衰減之劫的人，身體狀況如何，這些，都有強者觀察並記錄下來。早在非常古老的年代以前，古墟當中沒有處處古墓林立之時，就有強者研究了。
“具體的說法是，沾染了衰減之毒與衰減之劫的人，狀況一樣，都像是被異種精神奪取身上的能量與物質的控制權，又像是精神意志本身被誘導出破綻而衰減。像是自身的精神意志發自真靈深處的想要自我毀滅。
“所有生靈本身都擁有一定的自我毀滅傾向。只不過大多數生靈的自我毀滅傾向是隱性的，難以誘導出來。而少數生靈的自我毀滅傾向是顯性的。智慧越高想法越複雜的生靈，自我毀滅的傾向越嚴重。
“就如某些凡人世界星球上，有凡人不斷嘗試自我毀滅。還有大量的各種野生無高智慧的動物羣體自～～殺，都是如此。混沌主的精神意志是近乎完美的，但世間本就不可能出現完全完美的東西。衰減之劫，應該就是讓強者的精神意志產生這些無可逆轉的改變，那不論更換軀體還是轉世輪迴，都不可避免實力衰減，靈魂元神真靈衰弱漸至毀滅。
“第三個線索，有強者發現，實力越強大，對抗衰減之劫的本錢越厲害……”
那女子道：“身上擁有百萬宇之力，肯定能比十萬宇之力支撐得久，這還用說？”
老吳道：“表面上是這樣，但有一些混沌主發現，衰減之劫有強有弱，同樣是百萬宇之力，有人支撐得久一點，有人支撐的時間就短一些。比如沾染了衰減之劫，強者們自封藏進古墓之中，封印進去的時侯實力衰減到什麼程度，你們也都看了。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衆人微微點頭，那女子道：“應該是運氣吧，運氣不好，碰上的衰減之劫嚴重一些，實力削弱得更快一些。”
老吳道：“正常情況是這樣子的，但有幾個例子，兩名實力不相上下的混沌主，一起沾染了同樣的衰減之劫的力量餘波。祂們擁有的內宇宙之力相差不超過百分之一。大戰之中雙方難分上下，雙方同時遇上衰減之劫。但是，有人很快衰弱下去，有人卻能堅持得久上許多……”
明川急問：“那是什麼情況？”
“精神意志強大的，堅持更久！！”老吳道。
衆人沉吟，過得兩秒，老江道：“精神意志強大，對自身的控制力更強，不容易受外來的精神力量影響。如果衰減之劫包含有因果、能量、精神等方方面面的力量，如果擁有更強大的精神意志，讓自身不那麼快失控，不被影響太嚴重，那也是有可能的。”
老吳道：“那麼，強者的精神意志，強大到一定程度，是否能抵擋衰減之劫的侵蝕？”
衆人一驚。
“這，不大可能吧？畢竟，衰減之劫可不僅止是精神層面的力量……”女子道。
老吳道：“精神念力，可產生因果，可創造改變物質與能量。”
衆人又沉默。
“該不會，真能抵擋吧？”
老吳道：“天地壓制……是什麼壓制？是天地意志壓制。凡人星球有星球本身的天地意志，一個宇宙有一個宇宙本身的天地意志。古墟有古墟的天地意志，宇宙海有宇宙海的天地意志。這天地意志與混沌主的精神意志是否相同或相類似？
“混沌主壓制體內內宇宙，內宇宙也是宇宙啊。還曾經有一個叫展飛的小輩，與諸多強者，一起轟滅宇宙吞噬宇宙意識，讓自身精神意志提升。而域外也曾有強者這麼做過，爲數還不少。
“宇宙意志，產生智慧就是宇宙意識，宇宙意識可被吞噬滋補混沌主的精神與意志。那麼，天地壓制，這本質，是否與精神意志也有關？
“再跟衰減之劫的特性對比看看，衰減之劫，是否跟天地意志有關？”
衆人傻眼了：“這……聽起來似乎還真有聯繫，但沒細想過。”
老吳道：“第四個線索……有一個傳說，只是傳說，具體是不是真實的，這個本尊不清楚。據說，曾經有強者，擁有數千億宇之力，但在沾染衰減之劫以後，實力不斷下降，最終一下降到變成凡人然後殞落。還據說，有幾位強者，實力超過萬億宇之力，但沾染衰減之劫以後……實力一路下降，下降到只剩下一百五十萬宇之力，就不再下降了。”
“咦？不再下降？衰減之劫不起作用了？！！”有人驚呼。
老吳道：“據說，那幾位強者，如今的實力已提升回到了兩百萬宇左右。”
“什麼？怎麼可能？！！”
老吳道：“本尊只是聽說，具體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說？能抵抗衰減之劫，其它強者都不關注嗎？”
老吳道：“共通點，祂們都擁有超過萬億宇的實力。而且，精神意志應該沒被磨滅太弱。”
“那……”
“那就意味着，當精神意志足夠強大，可能抵卸衰減之劫。只不過，實力一樣會被壓制，壓制到天地容許的極限。在古墟之中，祂們只能擁有一百五十萬宇之力。而在宇宙海，之前能有一百八十萬宇，如今天地壓制放寬到兩百萬宇，祂們也能提升回到兩百萬宇之力。”老吳道。
衆人倒抽涼氣。
老吳又道：“如今，天下九九八十一個大州，爲什麼是八十一個大州？因這八十一個大州的資源豐厚，其它地方的資源相對貧乏，那些古老強者看不上。
“看得上的，就八十一個大州，每個大州都在不斷收集混沌，淨化，凝聚混沌液海，這是爲什麼？是爲了跨域傳送？可笑，宇宙海如今還在不斷崩裂，一旦徹底毀滅，這些混沌液海也會毀滅。體內吸收容納不了那麼多，那淨化大量的混沌液，有什麼用？
“一來，用於運轉守護陣勢，但也用不了那麼多。二來，等待天地放寬，祂們直接吸收混沌，將自身的實力提升……或者說恢復……”
衆人失聲。
那女子聲音微顫：“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之前大量擅長推算的強者，齊聚中州進行推算，你以爲是爲了什麼？那些強者算出了一個驚世結論。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意志，可掌控超過萬億宇的精神念力，並且這精神念力足夠強大堅韌不被衰減之劫誘導磨弱到低於萬億宇之下，那麼，這股精神念力，就能保證強者本身不受衰減之劫的影響！！！只要自身的實力放鬆到天地壓制之下，就不要緊。”老吳道。
衆人又倒抽涼氣。
“那幾位古老強者，曾與那些帶着黑晶面具的強者大戰。據說，有好兩位曾經嘗試突破兩百萬宇，結果，實力超過兩百萬宇，身上的衰減之劫就爆發，一下子將實力打落到只有不足十萬宇，差點殞落，但沒有繼續下降。然後閉關許久，現在是否恢復也沒說。
“從這些信息看來，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衰減之劫，極可能就是天地之劫！！是整個天地壓制不允許強者實力太強，不允許強者超脫。乖乖被壓制到一定程度，那就不要緊，而如果不肯被壓制，就直接被削掉修爲，直至成爲凡人。
“而如果沒有足夠的精神意志相抗衡，那一旦衰減，也會一路衰減到凡人的程度。
“這就好比，普通人對體內進行殺毒。吃下一些食物排毒，大清除。這衰減之劫，也許並非傳說中的那位帝羅前輩引起的。而是古墟的天地意志，藉助帝羅前輩之後而引發的。”
衆人吃驚：“怎麼會？”
“天地意志，打壓我等？不給我等提升實力？”那女子喃喃低語。
“還有一種不太靠譜的傳說，實力超過五十萬億宇，能超脫出去，這些強者可以改變宇宙海和古墟的天地意志。不想讓後世之人再超脫出去與祂們爭鋒。所以……乾脆改變規則。”
“啊？！！”
“但只是傳說。具體不清楚。”老吳道。
衆人無語，但心中卻滿是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老吳道：“所以，只要我們的實力提升到可控萬億宇的內宇宙，只要有那樣強大的精神念力，有那樣強大的操控力，那我們也有可能不懼耍減之劫。縱然無法超脫，起碼能保命！！”
衆人苦笑搖頭。
談何容易？
只不過，展飛卻有些心動了。
“衰減之劫，並不是讓強者的實力一下子就跌落谷底的。當初的帝羅，身上的衰減之毒，恐怕比別人都嚴重吧？還能支撐個幾十年時光。假如有誰能在幾十年內，提升幾十萬億宇的實力，那麼，提升的速度肯定比衰減的速度更快……不對，當初的帝羅，估計也就幾百萬宇實力吧？千萬宇都不足也有可能。卻能支撐幾十年。
“那根本不需要幾十年內提升幾十萬億宇的實力，只需在幾十年內，提升一億宇之力，比削掉的實力更多，就足以支撐了。
“就如同小學數學題。一個池子裡面有水，一邊放水一邊進水。那麼，進水量大於放水量，池子的水就會不斷增加，直到裝滿。而進水量小於放水的量，池子的水就會不斷減少，直到放空。
“這樣的事情在凡人世界中是有的，比如水廠，一邊加水進蓄水池，一邊是居民不斷用水。保持水池的水不被放空……
“同樣的道理，衰減之劫不斷消耗混沌主身上的力量，但同時不斷修行不斷提升，提升的速度比削掉的速度更快，就能實力增加。提升的速度比不上削掉的速度快，那就會實力不斷下降。
“諸多混沌主，正常情況下，億年歲月都不足以提升一宇之力。除非是處於突飛猛進的時期，但也不會太快太誇張。
“除非再擁有極神奇的特殊功法。就比如……我改正過的更適合我自身使用的星光之體……”
展飛的眼睛亮了。
他感覺，自己前途光明，什麼衰減之劫，似乎也未必不能渡過。只不過，消耗的資源，會非常非常之龐大。
“萬億宇之力，我們是不可能達到了。”那女子的聲音傳來。
“倒也未必。”老吳道：“有一個秘辛……古墟之中，有強者佈設萬墓大陣，再佈設成爲古墟大陣，讓一部份強者夢迴萬古。有一位名叫展飛的小輩，成功夢迴萬古歸來。
“他透露的一些信息，和那些從古墓之中復甦過來的老傢伙們提供的一些信息，非常之吻合……”
那女子問：“什麼信息？能讓我們實力突破一萬億宇？”
老吳道：“展飛夢迴萬古之時，遇到的古老強者，竟沒有人實力超越一億宇！！”
“什麼？這……他運氣好沒碰上吧？”
“不對！！”老吳道：“應該說，在古墟，很久以前，有一段時間，諸多強者的實力也被壓制，根本無法超過一億宇。
“但隨後，可能有一個大世，壓制消失了，或變弱了。並且，有天大的機緣，才讓諸多強者超越萬億宇之力！！甚至有部份趁機超脫。
“這情況，跟現在，很類似吧？現在的古墟和宇宙海，壓制也在不斷變弱……”
明川冷笑：“那不一樣。宇宙海外面是域外，域外的壓制力，上限比宇宙海更大。所以，宇宙海崩滅，宇宙海的壓制不存在，外面的域外壓制力還存在的。
“古墟也一樣。所以，想寄望將來出現一個大世，讓我們都有機緣突破到萬億宇之上，幾乎不可能！！！”
老吳道：“夢想，萬一實現呢？”
“呵呵，沒機會了……本尊感到，體內的力量，只有八千多億個大星系的大小了，根本不足一宇之力了……變弱得更快了。這該死的虛空，抽取本尊的實力……本尊不甘啊……”老江古笑。
老吳無語，隨後苦笑：“我也快不行了……”
周圍一片沉默。
展飛感應一下，自己的這具化身……嗯？還有將近一宇之力，是被虛空抽吸走一些了，但被吸走的量不大。是因爲自己的精神意志更強大，所以這具化身被吸走的力量並不多嗎？”
想着，看到周圍那幾個傢伙一動不動，滿臉沮喪鬱悶，唯有那老吳，眸中帶着期盼，朝四周張望。
展飛沉吟了一下，笑了。
“這傢伙，應該不是找到了離開這裡的辦法，不是祂要算計其它人，而是……祂可能感應到外來者，感應到我的化身的存在了！！剛纔的話，有可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祂裝着沒發現我，然後用這些話吸引我的注意力，如果我想要更多的情報，那就會考慮救一救祂。只是，我擁有多少實力，估計祂心裡也沒底吧。畢竟，我只是展現了隱形匿跡方面的強大能力而已……”
那麼，這些傢伙，要不要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