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內,伊夜澤坐於花廳中,僕役將今年最新進貢來的雪裡含春盛了上來。
伊夜澤端起手中白瓷杯,望着杯中碧綠色的清茶開口道:“陛下抄了鬱府,是誰去提的意見?”
伊夜澤身邊的人恭敬的回答道:
“昨夜神帝入宮過,陛下和神帝談了一會後,便下了鬱府抄家的聖旨。”
聽了身邊人的話,伊夜澤笑了起來:
“神帝……凌蒼冽……呵,他爲了幽雪染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說到這裡,伊夜澤將茶飲入口中,沒過一會,他的舌尖中就涌上一縷苦澀來。
因鬱淺桑襲擊綁架了幽雪染,凌蒼冽居然直接把鬱府給抄家了,那個女人被他捧在掌心裡,呵護備至,卻讓伊夜澤感到很不是滋味。
因爲幽雪染是他曾經放棄過的女人,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所保護着。
這難免顯得他比不過凌蒼冽了。
“花黎呢?叫她進來?”
掩下心中的不快,伊夜澤對身邊的說道。
僕役走出去,很快便把花黎給叫了進來。
花黎走了進來,有些畏畏縮縮的站在距離伊夜澤七八米遠的地方,小聲的道了一聲:“靖王殿下。”
伊夜澤看着花黎這麼怕自己,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站在那麼遠做什麼?走近一點。”
花黎往前移了一小步,她的肩膀在抖,她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胸口都不敢正眼去看伊夜澤一眼。
伊夜澤的眼裡寒光溢出:“不敢走過來,是怕我殺了你麼?”
花黎砰的一聲向伊夜澤跪了下去:“靖王殿下……靖王殿下,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要殺要剮,我都任憑你處置!”
伊夜澤一隻手託着下巴,他冷眼望着花黎問她道:
“你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麼?”
花黎跪在地上,身子縮成了一團,她猛地搖了搖頭,伊夜澤就道:“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就不用害怕我。”
花黎出聲道:“這段時間,我一直跟在夏允言的身邊,我怕殿下你……我怕殿下你不信我,不要我了……”
花黎低着頭不斷啜泣着,伊夜澤望着她,眼眸裡的視線卻是冰涼的: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花黎,你過來。”
他的聲音非常的溫柔,花黎感覺自己在頃刻間陷下去一般,她跪着走到了伊夜澤的身旁,伊夜澤就伸出手來撫摸着花黎的腦袋,這樣的動作,像是在撫摸自己腳邊的一條狗似的。
“花黎,你來跟我說說,鬱淺櫻究竟是怎麼死的?”伊夜澤問她道。
花黎就答道:“是夏……夏允言殺了她的。”
說到夏允言殺了鬱淺櫻的時候,花黎帶着淚珠的表情也變得冷了起來,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在她的左手腕上出現了一個蜘蛛印記的圖案。
花黎擡起頭就對伊夜澤道:“鬱淺櫻死了,我就收服了她體內的漆紅狼蛛,殿下,花黎也擁有了一頭準神獸了,花黎能成爲殿下你殺人的刀刃了!”
花黎無比真誠的對伊夜澤說道,伊夜澤低下頭,他的手指將花黎的下巴擡起,大拇指從她的臉頰上劃過,摸去她臉上的淚水。